“孟科长。”
“孟科长,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终于又看到自己的那些部下了。
田七、袁忠和、祝燕妮、项守农、郭瑞、林璇、赵昌乐、季双……
其实分开的时间仔细想想也不算远吧?
怎么就那么想念这些部下?
祝燕妮不停的在孟绍原的口袋里翻着。
“做什么?打劫啊?”
“礼物呢?”什么都没翻到的祝燕妮没有死心:“你去那么好玩的地方,都不给我们带礼物的?”
“什么礼物啊。”孟绍原一脸委屈:“在戴处长那里,光顾着看房子了,你说我一特务,哪里懂什么设计图纸啊。好不容易弄完了,这不急着赶回来了?”
“切……”祝燕妮大是不满,目光从孟绍原手腕上扫过,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孟绍原,我给你买的表呢!”
那个生气,连“孟科长”都不叫了。
孟绍原摸了摸脑袋:“我要和你说,戴处长和我换了一块表,你信不?”
“我信你个大头鬼!”
……
终于有了属于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了。
坐在舒服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宽大的桌子,孟绍原的心情那是要多美有多美。
副科长了。
最难逾越的那道鸿沟总算是跨过去了。
关键还从满洲活着回来了。
尤其是戴笠对待自己的态度,很清晰无误的向孟绍原表明了一个态度:
你是我的家里人!
有人轻轻的敲门。
“进来!”
田七带着岛本鸣海走了进来。
“坐吧。”
孟绍原看到,岛本鸣海左臂还耷拉着。面色惨白,头发蓬乱。满眼都是血丝,一看到孟绍原,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
“孟先生,我和你合作,我决定了,和你合作!但求求你,千万别再把我关起来了!”
田七心里是真的佩服孟绍原。
他用的那些刑虽然极其残酷,但这不是田七佩服他的主要原因。
在离开南京之前,孟绍原特别吩咐了田七,要找一个特别安静的房间,周围不能有一点声响的,然后把岛本鸣海关在里面。
每天送一次饭,不允许送饭人员和他有任何交流。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马桶,什么都不允许有。
第一天的时候,岛本鸣海还挺逍遥自在,睡会觉,然后想想怎么对付这帮中国人。
第二天他的心里开始出现慌乱烦闷,特别想有个人和他聊聊天。
可是没人。
不但没人,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岛本鸣海无比艰难的熬过了这一天。
第三天,送饭的人打开小窗,把饭送进来,岛本鸣海赶紧冲过去
可是,小窗随即又被关上了。
“什么时候提审我!”岛本鸣海大吼着。
没有人回答他.
一天接着一天。
没有人和岛本鸣海说一句话,周围也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现在,每天唯一一次发出声响的时候,也就送饭打开小窗的声音,已经成为了岛本鸣海最大的精神享受。
人单独处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中,时间一长,精神就会出现崩溃倾向。
最开始的几天,岛本鸣海还在房间里大吼大叫,不断的踢墙壁,踢床。可是后来他渐渐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按照孟绍原的吩咐,第十天,田七让人打开了房门。
他看到岛本鸣海一个人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在那坐着,嘴里不断的在那嘀咕着什么。
幽闭的环境尚且能够听到声音,在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声音的环境中,岛本鸣海的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
田七把他带了出去,在外面,岛本鸣海用了几天的时间才恢复。
当田七准备再度把他带到那个地方去,岛本鸣海这个特务,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愿意和中国人展开合作,只要不把他再送进那个可怕的地方。
孟绍原知道自己的办法一定有用。
他先上刑,用可怕惨烈的刑罚,把岛本鸣海的精神穿透得薄弱无比,然后再把他单独囚禁。
一个精神意志已经很薄弱的人,是绝对熬不过去的。
“我说过,我们会合作的。”孟绍原让田七把烟给岛本鸣海:“电报拍了?”
“拍了。”田七点了点头:“他们告诉大冈佐保,安全到达南京,并且顺利潜伏进南京某学校,岛本鸣海的身份是学校教员。第二份电报是几天后发出的,告诉大冈佐保,岛本结识了一个行政部的官员,正在设法公关,大冈佐保随后让上海特务来南京和他接头,给他送来了一笔活动经费,全程都在我们的监控中。”
“瞧,岛本,我就说了,和我合作一定有钱赚。”孟绍原笑了笑:“对方有没有问你胳膊是怎么回事?”
“问了。”岛本鸣海点上了一支烟,用力吸了几口:“我编了个谎话糊弄过去了。孟先生,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出卖了组织,会和你合作的。”
孟绍原很满意:“再等几天,我会给你第一份情报,时间越长得到的情报,越发显得珍贵。然后你再告诉那个大冈佐保,为了购买这份情报,你花了大价钱了。大冈佐保一旦确定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绝对不会吝啬钱的。啊,那钱咱们一人一半。”
田七撇了撇嘴,经典的不屑的微表情。
他可不知道,孟科长在天津花了七十万大洋,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钱对于岛本鸣海的诱惑力倒不是特别大,他只是实在不愿意再面对这个可怕的中国特务而已。
“孟先生。”岛本鸣海迟疑着:“我可以见一见真夕吗?”
“可以,当然可以。”孟绍原立刻说道:“田七,到现在他们都没见过?”
“没有。”
“你说你们这些人,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孟绍原那责备的样子,要多心疼人有多心疼人:“赶紧的,安排岛本和西村小姐见面。也被安排了,直接让他们住在一起啊,人家小两口。”
孟绍原不怕他们会跑了。
从岛本鸣海发出第一份电报开始,他已经无路可退。
好言安慰了几句,随即让人进来把到岛本鸣海带了出去,单独留下了田七:“潜野会社那里情况怎么样?”
“一直派人监视,秋原喜江已经回来了,看样子,他对宫城里深是遭到劫杀的并没有太多怀疑。我让程德培再次和他接触了。”
“好,现在两边都可以向日本人提供假情报了。”孟绍原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第一份情报嘛……让岛本过几天传递出去,国民政府五届三中全会召开在即,将会改变政府对内对外政策……具体的开会时间是2月15日,今年过年是11号……
再让程德培向秋原喜江汇报,过年放假,力行社只放到年初三,随后就要上班,并且过年期间,所有科技干部轮流值班,具体原因?他一个小特务当然不知道了,他降为小队长的原因编造好了吗?”
“编造好了,贪污了一笔钱。”田七随即说道:“孟科长,你的这个办法好,把岛本和程德培提供的情报一对比,就变得特别真实了。”
“什么变得,本来就是真的。”孟绍原一笑:“咱们召开五届三中全会的事,敌人很快就会知道,可是我提供了政府对内对外政策的改变,这是敌人一时半会掌握不了的,不过,那么多人开会,日本人要不了多少时候也会知道,还不如我先利用起来。。”
“什么时候传递假情报?”
“不急。”孟绍原沉吟着:“骗人要七句真话,三句假话,才能够让他们相信。等我觉得火候到了,再给他们来记狠的!”
田七忽然喃喃的说了一句:“您要是当汉奸那就太可怕了。”
“滚蛋,少爷我什么坏事都做,就是死都不当汉奸!”孟绍原笑骂了声,忽然想起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田七:
“别说,你这样子比我像汉奸。”
“孟科长,田七的心永远都是红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让你当汉奸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瞎说的。”
孟绍原岔开了话题:“岳镇川、魏云哲那里怎么样了?”
“训练的很好,他们带来的宪兵队的当然没说的,我们这里,也陆续挑选出年轻,身体强壮的特务送去培训。就是那位陆公子和贝勒爷天天斗嘴,有次两个人还打了一架。岳镇川也不管。”
“管什么。”孟绍原倒是完全理解岳镇川的苦心:“这帮当兵的,每天训练完了又没地方去,不把情绪发泄出来非出乱子不可。明天我去那里看一下”
在那沉吟一下:“田七,我现在是副科长了,一组组长,现在开始由你来担任。这二组组长,我也想换上自己人……”
“二组组长老段人还不错。”田七也帮着说了一句好话:“和我们一组的也蛮说得来的。”
“我要的不是老好人。”孟绍原微微摇了摇头:“两个组的组长,中队长,都得是咱们自己人,那个特别行动组,组长我倾向于岳镇川,魏云哲副组长。不过我得好好稳定住老段那些人的情绪,不能让他在咱们背后骂娘。”
“干脆就拿程德培的事情说事。”
“不行啊,给程德培定的罪名是贪污公款,我再好好的想想吧。”
(挺好的,又看到有人对韩国或者朝鲜的称呼闹别扭。1910年大韩帝国灭亡,日本设立朝鲜总督府。但是这一时期,大韩民国临时政府设立在上海马当路上,国民政府虽然没有正式承认,但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了最大的帮助。而这个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又在1940年在重庆成立了韩国光复军总司令部,李青天是总司令。
你让一个被俘的日特嫌疑对象,和审问他的人说,“报告,我是朝鲜人,不是韩国人”,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大韩民国临时政府,是非法的,日本的朝鲜总督府,才是合法的。这日特和武汉的那个日特哥们一样,智商都有问题了。在上海南京很多的韩国人,内心一直想着大韩帝国,也把大韩民国临时政府视为正统,一般不会称呼自己是朝鲜人的
蜘蛛一点都不生气,只是说出来和读者兄弟们探讨一下而已。
嗯,对了,看到读者兄弟问的了,蜘蛛小时候是生活在部队大院里的,父母都参加过那场自卫反击战,提前写好的遗书蜘蛛都保存着。军功章也保存着。蜘蛛的很多叔叔伯伯都参加过那场战争,也都采访过他们,之前特别想写那场战争,但是不敢写啊。
蜘蛛是无锡人,无锡有个101医院,当初就是为了及时救治37还是30几个前线飞机运送来的伤员而变成部队医院的。浙江那边原来有个大型的军用油库,担任司令员还是政委?忘记了,反正他就是其中之一,姓王。这个伯伯写了本回忆录,是蜘蛛帮他修改的,所以知道了这些,还知道了很多内幕,可惜没有办法出版。
蜘蛛后来为什么在社会上混过?很简单,不学好啊,认为那样威风,结果,没少被老爷子吊起来打过,是真的吊起来打啊,那种部队里发的,真皮牛的武装带,老疼老疼了。
初中那会,叛逆,和老爷子动手,结果……蜘蛛骨折了,一个照面的事情啊。
蜘蛛儿子七岁了,被老爷子宠的和什么似的,蜘蛛老对他说,你有本事像当初打我一样管教下你孙子啊。结果,又被老爷子当场脑门上弹了几个毛栗子。
不说了,哭着码字去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