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口供,是伪造的。
但里面的内容,却是真实的。
有刘友招供的,更多的,却是费嘉石那些年收集到的资料正本!
尤其是关于桥口仓库走私的。
时间、地点、物资全部都能够对上号!
叶和裕确定这是有人说了。
否则,这份口供哪里来的?
而且,就算是从别的地方偶然得到的,按照从联合办案组进驻桥口仓库来推算,孟绍原也根本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三份假口供!
可他不会想到,孟绍原就有这个本事。
造假,孟绍原从上海开始就造假了!
“这些东西,孟绍原是怎么得到的?”叶和裕问了句。
孟绍原又不在桥口仓库。
法正低声说道:“叶部长,孟绍原现在虽然被罢免了,可在军统那么久,他的势力一样很大。很多人都得到过他的好处。
而且,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东西吗?关键是,要在对的人身上花对的钱!什么人是对的,除了孟绍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叶和裕放下文件,拿起了电话:“接桥口仓库,联合办案组……张司令,我是叶和裕啊,案子办得怎么样了?哦,没有进展,要继续抓紧查啊……
这个,我下午来一趟,看一看?时间不长,我还有个会议。什么?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连我都不行吗?谁规定的?领袖?好,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来了。”
叶和裕慢慢的放下了电话。
没错,桥口仓库真的被封锁了!
然而,自己这个联合办案组的居然还不知道。
张镇和自己说没有任何进展?
他在说谎!
他在隐瞒真相!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份卷宗上。
这是,孟绍原的投名状!
价值万金!
他缓缓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孟绍原,他虽然被停职了,但终究是党国军人,要多关心,多注意一下桥口仓库那里,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是,叶部长,这也是我们孟长官的意思。”
“至于那个驻印度的联络官,我帮他留意一下。”叶和裕又说道:“这个,对孟绍原说,他是对国家有功的,是为这个国家流过血的,他被停职,很不公平。
最后再给他带一句话,帮我做事的人,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
戴笠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
自己已经尽到全部力量了。
他亲自找到领袖,对他说,桥口仓库问题非常严重,而且内鬼极多,进出又比较随意,情报很轻易就会泄露,这就将造成内外勾结串供,案件将无法破获。
因此建议,立刻封锁桥口仓库,只许进不许出,一直到案件侦破为止。
而仓库里,由张镇亲自坐镇,外面则由自己和徐中齐共同负责。
领袖本来就因为猪鬃走私案勃然大怒,亲自点将成立了联合办案组。
而且,最近盟国频频追问此事,就连美国驻华特使也对这起走私案表达出了严重关注。
戴笠的请求立刻得到了批准。
只是,领袖明确要求,十天之内必须破案!
毕竟,那大量的物资,不能总放在桥口仓库里不动!
戴笠不断劝说,才让领袖勉强同意,从十天改成了十五天的期限。
十五天!
孟绍原,我帮你争取到了十五天!
我这里,将全速破案。
而你,十五天之内,无论你要做什么事都必须在这期限内完成了!
你不是在孤军奋战。
在你的身后有我,有整个军统当做你的靠山!
他拿起了电话:“传达我的命令十五天之内,我军统重庆所有特工,不管内勤外勤,一律取消休假!”
……
“我已经完成了和叶和裕接触,初步取得信任。”
“我已经完成了和谭浩德接触,初步取得信任。”
“我已经完成了和乐安志接触,初步取得信任。”
法正、赵云、夏侯惇陆续说道。
“第一阶段任务完成,立刻进入第二阶段。”
法正是这个三人指挥小组的负责人:“具体的任务,你们都有了。”
说着,他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很紧,我们两天后在这里碰头!”
……
“吴助理,我晓得了。”
鲁子航点头哈腰地说道。
他是战略忽悠处副处长。
鲁子航很清楚一件事:
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孟绍原给予的。
他吃的、住的、用的。
他从一个落魄的骗子,摇身一变过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孟绍原,尽心尽力,才能继续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
有的时候骗子才是最明白事理的那个人。
战略忽悠处并不在军统的名单上。
它只是孟绍原单独掌握的一个奇特组织。
战略忽悠处的所有人,集体到达重庆后,只真正执行过一次任务。
那以后便再也没有用过他们。
鲁子航和他的同伴也乐得逍遥自在。
在孟绍原被停职后,鲁子航专门对他的人说:
“别看老板现在被免职了,但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咱们的一切都是老板给的。离开了老板,咱们屁都不是。
只要老板还养着咱们,咱们就得对老板忠心耿耿,老板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这话说的,在理。
而现在,终于到了动用这帮骗子的时候了。
“这是我单独给你下达的命令。”吴静怡特意强调了一下。
和孟绍原没有关系。
尽管这是孟绍原提前就安排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鲁子航连连点头:
“您放心,就是您单独给我下达的命令,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
“老师,您要去哪?”
年轻的女孩忍不住问道。
她看到老师拿了一把藏了许久的手枪,还仔细检查了一下:
“您不是说,彻底的隐居了,以后再也不过问世事了吗?”
“是啊,我说过。”
老师出神地说道:“我原本想和你一起,在这乡间,就这样过一辈子了。没有战争,没有纷扰。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的学生,可能要出事了。我这个当老师的,不能坐视不理。”
“是那个姓孟的吗?我还在重庆大叫过他的名字,让他出来呢。”
“是他。”老师笑得非常灿烂:“一定记得他的名字,记住,他叫,孟绍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