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渊不那么想。
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出来点什么才罢休。
但是磨了半个晚上,鱼晚棠就是什么都没说。
霍时渊只能放弃,并且答应她,慢慢来;在她接受之前,不会动她。
“我就当,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只是我不用天天去跳你家墙了,还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比从前好多了。”
霍时渊都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鱼晚棠还是自我安慰。
三日回门,霍时渊带着鱼晚棠回去。
淮阳王府没有元帕这些东西,李王妃也懒得过问这俩人的生活。
但是梁氏就正常得多,像其他母亲一样,她关心女儿出嫁这几日过得如何。
夫妻关系如何,婆媳关系如何等等……
鱼晚棠:婆媳关系好像更坏了,夫妻关系好像也没什么进展。
但是她肯定不会实话实说,只做出娇羞模样道:“一切都好,娘您就放心吧。”
梁氏倒是好骗,可是方姨娘太刁钻了。
等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方姨娘问:“你没有和世子圆房,是不是他不行?”
鱼晚棠正在喝水,闻言差点被呛死。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方姨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能看出来处子和非处子……
“姨娘……”鱼晚棠试图撒娇装娇羞转移话题。
但是方姨娘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一个女人都没有。”
鱼晚棠眼看她脑补太多,忙道:“姨娘,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我,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害怕那件事,所以才……”
“废物。”
鱼晚棠:“……”
“我说霍时渊。”
鱼晚棠:难道你说他,我该与有荣焉?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啊!
“没事,你害怕就算了,慢慢来。”方姨娘道。
反正折磨的也不是鱼晚棠,而是霍时渊。
男人的热乎劲,大概也持续不了几年。
趁着还能折腾他的时候,多折腾折腾。
不知道是不是鱼晚棠的错觉,她怎么从方姨娘这里,感觉到了幸灾乐祸呢?
霍时渊比从前来的时候态度好了。
他主动站起来给众人斟酒。
鱼景深自然不能他动手,就拦了下。
妹夫上门是客。
虽然兄弟俩觉得这猪拱了自家天仙妹妹,想打他一顿,但是面子上,总不能让人挑出错处来。
可是霍时渊态度却很别提多恳切,“一家人,兄长不要和我客气。”
到底没有拗过他,霍时渊给众人斟了一轮酒。
鱼景行心直口快,对着自己的上峰妹夫道:“成亲几日,感觉妹夫进步了不少。”
可能礼貌也可以通过成亲传染。
鱼景深看向鱼景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目光已经让鱼景行低头。
“我开玩笑的。”鱼景行闷声道。
“家宴,兄长不要这般严肃。”霍时渊主动道。
这贼态度太好,以至于鱼景深都开始在心里琢磨,霍时渊到底想做什么。
从前还没把妹妹哄到手的时候,他还拽得二五八万一样。
怎么现在得了手,反而更加恭谨了?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不过看起来是霍时渊有求于他们,鱼景深就按下心中猜测,老神在在地喝酒。
鱼太傅酒量欠佳,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被人扶了回去。
鱼景行数次喝酒闯祸,虽然偶尔也偷着解馋,但是在大哥面前不敢造次。
只能看着别人喝,自己不能动,那是谁都难以忍受的折磨。
所以,鱼景行很快也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霍时渊和鱼景行。
鱼景行:贼要来了。
霍时渊:总算可以开口了。
“兄长,”霍时渊改口一点儿都不困难,“有件事情,妹婿要跟你好好请教请教。”
“说。”他态度越好,鱼景深越肯定,这贼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兄长写的那些书,我都看了。”霍时渊睁着眼睛说瞎话。
鱼景深显然没有被这句话取悦,甚至看起来还抿了抿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我对兄长很敬佩。兄长对于女人的心理,揣摩得非常好。我还听棠棠说,之前方敬宇和公主闹别扭多年,是得到了兄长的书指点,这才豁然开朗……”
“有话你直说。”鱼景深不耐烦了。
“兄长和嫂子夫妻恩爱,我和棠棠虽然也相识已久,互许终身,可是,可是在床笫之间,她有些畏惧,所以……”霍时渊老脸都豁出去了。
鱼景深面无表情:“你觉得,我这个大舅哥,要负责帮你解决房事吗?”
除非他和霍时渊一样,得了精神病!
把妹妹嫁给他都已经很不情不愿,还要助纣为虐,教他糟蹋妹妹?
真异想天开。
就一辈子当和尚算了!
鱼景深起身走了。
霍时渊:“……”
这鱼景深,敬酒不吃啊!
罚酒,霍时渊也没有。
不过不厚道的主意,他倒是有。
这可不怪他,鱼景深不仁,那他就不义了。
霍时渊去问鱼晚棠:“想不想在娘家住?”
鱼晚棠莫名其妙,“不想。”
霍时渊:“……你不是很想家吗?”
昨天那么羞于启齿,为了今日回家,她还是说了实话。
怎么今天又不想在家待了?
女人心,海底针。
“三日回门,哪里有在娘家住的?”鱼晚棠没好气地道,“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求求你了,遵守点规矩好吗?
死可怕,比死更可怕是社死。
跟着霍时渊,总是在这种社死的边缘徘徊,疯狂试探。
“我怎么知道三日回门还不能留下住?这都是什么破规矩!”霍时渊表示很烦躁,“没事,那我明日陪你回来住。”
也就晚一晚上,他等得起。
鱼晚棠却道:“新婚燕尔,我回娘家住,别人会怎么说?”
“谁敢乱说,我去砸门。”霍时渊道,“反正我不要脸。”
鱼晚棠:“……”
“再说,我陪着你回来住,怎么了?”
“别闹了。”鱼晚棠道,“父王和母妃,在京城也待不了几日就要回去,我们这会儿,应该在府里多陪陪他们,不应该回来。”
“父王母妃那边你不用管,他们也不用我陪。”霍时渊道,“他们就算回了淮阳,以他们的任性,什么时候想回,还依旧能回来。”
鱼晚棠:“……”
所以,藩王无诏不得回京,对你家来说一直就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