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娘示下,奴婢定当尽心竭力,完成娘娘的吩咐。”鱼晚棠颤抖着牙关,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无奈。
“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吧。”继妃用手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霍时渊,有没有这样摸过你?”
鱼晚棠的脸瞬时红了。
“看起来是没有。”继妃自顾自地道,“否则,他食髓知味,怎么会舍得就这般放你完璧归赵?”
鱼晚棠不敢做声,只通红的脸色和僵硬的身体,多少泄露了她此刻的惊慌。
“傻孩子,怕什么?女人要学会利用自己的资本。”
鱼晚棠觉得,这就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美人蛇在对自己说教。
“这世间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凉薄之徒。他们利用起女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心软。女人为什么总被男人欺负?因为她们,心太软。”
“所以,心硬一点,把自己的本钱,包括你的美貌,年轻,身体,全都用到极致,给自己换一个更好的将来,知道吗?”
“奴婢,奴婢受教。”
“你撒谎,你根本没有懂。没有经历过男人给你的痛,你怎么可能看清楚他们的本质?但是没关系,你早晚都会明白。”继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冷笑连连。
“让世子喜欢上你。”继妃道,“能做到吗?”
鱼晚棠想点头,但是到底还是摇摇头,“奴婢,奴婢怕会辜负娘娘信任。”
“我不怕你辜负我信任。你辜负我的话,我杀了你泄愤便是。”
鱼晚棠浑身一僵,说不出话来。
“以为我逗你玩吗?不,我从来不开这种玩笑。杀你,对我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继妃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阴狠的话。
鱼晚棠非常同情淮阳王。
他是如何忍耐这么多年的。
“奴婢,奴婢会努力。”鱼晚棠哆嗦着道,“只是奴婢愚钝,还请娘娘指点奴婢一二。奴婢定然肝脑涂地,报答娘娘。”
“肝脑涂地?啧啧,口不对心。现在你心里对我应该是恨死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我想要的,只是你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仅此而已。”
“奴婢遵命。”
“你先退下,一会儿会有嬷嬷去教你,如何取悦男人。你好好学,这可是关乎你小命的事情。”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学,不让娘娘失望!”
鱼晚棠离开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忆冰投来的不甘心的目光。
显然她觉得,她吃了那么大的亏,最后没有得到任何补偿,自己也没有得到任何惩罚,令她不高兴。
但是显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主子就是主子。
主子的小事,也比下人的头等大事重要。
更何况,涉及世子,就没有小事。
那可是王妃娘娘的心腹大患,一直想拔除却没有成功。
王妃娘娘,大概寄希望于那个贱婢身上吧。
想起鱼晚棠,忆冰就恨得牙痒痒。
但是现在,她不能动她。
忆冰靠奉承,成为继妃身边第一人,当了这么多年的狗腿子,原本以为自己地位稳固了,谁能想到,还能有一个海棠出现呢?
鱼晚棠回去之后,刚收拾了一番,继妃派来的教引嬷嬷就来了。
鱼晚棠知道,这堂课,不正经。
但是对她来说,已是轻车熟路。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应该可以做嬷嬷的嬷嬷。
她——久经沙场。
本来她就是青楼调教出来的,遇到霍时渊那个不知节制且不知道要脸为何物的人,解锁了太多。
所以接受嬷嬷教导时,鱼晚棠面临的最大挑战,不是学不会,而是装不出来。
她要装稚嫩,装无知,装害羞,装放不开……
好在嬷嬷也不会有那么充足的想象,知道她从前经历,所以鱼晚棠倒也糊弄过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继妃会如此迫不及待。
鱼晚棠经过了嬷嬷一日的教导,晚上继妃就派鱼晚棠去给霍时渊送药。
“这是治风寒的药。现在我让你拿去给世子,你怎么说?”
鱼晚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考虑了片刻之后才道:“奴婢会和世子说,奴婢趁着没有人注意,从您这里偷拿了最好的风寒药,然后假借王爷的名义,这才能进入地牢看望世子。”
继妃闻言大笑,“果然是孺子可教。我没有看错你……好好听话,多琢磨琢磨,你要是能勾得世子的心,说不定,你日后还有大造化,当个世子妃呢!”
让霍时渊娶个婢女,沦为所有人的笑柄,想想继妃就已经开始觉得爽了。
而且这件事情,最后也怪不到她这个继母头上。
她是想好好关心他婚事的,但是霍时渊自己着了魔一样,寻死觅活,非要娶个婢女。
那样的场景,继妃想起来都觉得高兴。
鱼晚棠低声道:“奴婢不敢痴心妄想,只求能好好完成娘娘交给奴婢的任务就够了。”
“跟我这般会说没有用,想想如何去说好听的,把世子哄住才最要紧。”
“是,奴婢遵命。”
鱼晚棠很快就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地牢。
进入地牢,虽然环境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但是想到能立刻见到霍时渊,她的心情就轻松愉悦起来。
霍时渊见到她,自然也激动。
“你怎么又来了?”霍时渊占了便宜,还唯恐便宜不长久,问鱼晚棠怎么回事,能不能经常来。
鱼晚棠便把今日继妃对她说的话一一学来。
“你对她是真了解。”鱼晚棠毫不吝惜对霍时渊的夸赞,“果然她迫不及待地主动找我了。”
“那咱们就可以将计就计了?”霍时渊故意逗她。
鱼晚棠脸热。
她忙岔开话题,伸手熟练地摸了摸霍时渊的额头——就像前世照顾他那般,“你今天没有再发热了吧。”
“没有了。你现在,可有点啰嗦。安老头要是知道你这般怀疑他的药,以后约莫着会跟你算账。”
鱼晚棠忍俊不禁。
确实是安大夫那个老顽童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父王今天如何?”霍时渊问。
虽然更担心母妃,但是他也同样心疼被压迫多年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