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时宴身为尚家大公子,见到这种情景,脸色气得铁青,怒气冲冲地道:“来人,还不把这疯子拉下去!”
江渊看戏不怕台高,笑嘻嘻地道:“该不会是贵府今日准备招待我们一饱眼福的吧。来来来,好菜不怕晚。鱼姑娘赶紧避开了去,别影响我们看戏。啧啧,这一会儿场景,不是你小姑娘能看的。”
尚时宴没理他。
闻讯赶来的尚家小厮侍卫,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女人拖拽到院子里去。
院子的大门,随后紧紧关上。
尚时宴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苦笑道:“实在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在祖母大寿之日出现这种事情,还望各位帮忙遮掩一二。”
鱼晚棠看向他,眼中有些欣赏之色。
这位尚大公子,倒是个坦率的,直接承认了这是一桩丑事。
这原本就是针对他的算计,想来他该认识那女子?
“好说好说,”别人都不知道如何说才妥当,江渊这个显眼包就开始上蹿下跳,“改天来喝酒,把这女子带来一起玩。啧啧,是个极品,尚府也有好东西啊!”
众人看他眼光都有些嫌恶。
只有霍时渊,神色如常。
众人:果然是一路货色。
尚时宴听得直摇头。
“妹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鱼景行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妹妹一番,“怎么这么多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二哥,你是不是又打架了?娘听完后着急,我只能跑出来找你。你等着,回去之后看大哥不请家法打你。”
鱼景行:“打打打,都是我的错。走,我先送你回内院去!”
这么多臭男人,别把她妹妹给熏坏了。
没几个好东西!
鱼晚棠偷偷看了霍时渊一眼,低眉顺眼地跟在鱼景行背后离开。
“二哥,你去哪里了?”
等终于没有外人的时候,鱼晚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又打架!”
鱼景行心虚,却不后悔。
——任何敢在背后诋毁他妹妹的人,他都照打不误。
尚十三是不是?
以后别让他见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谁怂谁是孙子!
“为什么?”鱼晚棠还是很了解自己二哥的。
鱼景行虽然冲动,但是不会无缘无故动手,定然是被戳到了痛处,才会恼怒。
“没什么,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鱼景行含糊道,“反正大哥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鱼晚棠:“……和我有关系?”
“和你能有什么关系?别瞎说。”鱼景行断然否认。
“那就是了。”
“是什么?”
他这个妹妹,最大的缺点就是越来越聪明了。
“是不是他说了关于我的什么坏话?”
“你怎么知道?哪个碎嘴子到你面前胡咧咧了?”
“是关于陆长风和我?”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鱼晚棠深吸一口气,“流言蜚语,你越是想挡,越挡不住。本来他们私下说说,过过嘴瘾,说过了,也就算了。现在闹起来了,是不是更多的人知道了?”
鱼景行:“……那我也没想那么多。”
“我自然知道二哥是护着我,为我好,可是这般只怕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鱼景行闷声道。
鱼晚棠看着他懊悔的样子,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头微微靠在他肩上,“日后不管谁欺负我,我一点儿都不怕,因为还有二哥给我出气。”
“那肯定的,谁也不能给我妹妹气受!”鱼景行又行了。
霍时渊远远跟着,看着兄妹两人的亲近,又吃起了飞醋。
她都这么大了,不知道避讳兄长吗?
还是欠收拾!
江渊偷偷地捅了捅他的腰,挤眉弄眼道:“怎么,上心了?”
霍时渊瞪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
“哎呀,是真的!你说,我自己小妾给你,你都不要。你竟然看上这种……呃,寡淡。”
他喜欢秾丽的女子。
鱼晚棠这种对他来说,太过清汤寡水。
“闭嘴!”
江渊不敢再说话了。
月华跟在霍时渊另一侧,小声幸灾乐祸地说着鱼景行和赵天琪的事情。
“别光顾着看热闹,回头查查这个赵家。”霍时渊冷声道。
他要看看,这个赵家靠不靠谱。
上不了台面的话,还是早早给拆散了好,免得日后晦气。
月华答应。
回去就让银芒查去,银芒细心,干什么都靠谱。
霍时渊总要亲眼看到鱼晚棠进了内院才能放心,所以他一直拉开距离,默默跟着兄妹两人。
鱼景行已经开始跟妹妹诉苦了。
“你知道我今天多倒霉吗?”他苦哈哈地道,“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女人摔成了一团。”
完了完了,这下要娶她了。
“啊?”鱼晚棠紧张,“谁?”
“赵天琪,就你事前跟我说,要给大哥相看那个女人。”鱼景行态度沮丧。
两家人本来都对彼此家世满意,这会儿又出了这么一桩事,显然这门婚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大哥是好了,躲过一劫,他却惨了,直接上了套。
他日后再也不能像自己崇拜的英雄那般,响亮地喊出一声“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了。
真是太让人郁闷了。
鱼晚棠:“……二哥是不喜欢吗?”
“我都不认识她,谈什么喜欢不喜欢?”鱼景行道,“只是众目睽睽,都看到了我和她抱在一起,我要是不负责任,她还有活路吗?”
所以尽管内心抗拒,但是鱼景行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拒绝。
就这样被套死吧。
倒霉催的。
这件事情,确实棘手。
“等回家再说吧。”鱼晚棠轻声道,“既然二哥冒犯了赵姐姐,那我进去之后,帮你给她道个歉。”
“嗯,去吧。”
人家姑娘好好走路,受了无妄之灾,鱼景行确实也很抱歉。
鱼晚棠在二门处告别二哥,抱着吱吱重新回到了戏台子那边。
台上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尚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显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怎么去了那么久?”梁氏嗔怪道。
鱼晚棠笑笑,挨着霍苓坐下,“刚遇到相识的,多说了几句话,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