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高坦躺在床上骂人。
他好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自从舅舅做了驸马,谁敢这般对他?
今日遇到的小娘皮,真不知道好歹,她不知道跟着自己,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多好。
她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这对高坦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等日后收了那个小娘皮,先狠狠把她给抽一顿,然后玩腻了赏给下人玩,高坦恶狠狠地想。
以后出门,要多带几个人,免得遇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查,现在立刻去给我查,那个小娘皮到底是什么人!”
可怜两个小厮,既跟着高坦一起挨了打,这会儿还得跪在地上挨骂。
听高坦说完,其中一人为了“戴罪立功”,当即兴奋地道:“爷,小的知道怎么能找到她!”
“蠢货,知道你不早说。”高坦怒气冲冲地骂道。
马屁差点拍到马蹄子上,小厮心里苦。
“快说!”
小厮这才敢继续道:“小的认识林家的!后来那个取水来的,是林家的!”
庄头姓林,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他。
小厮认出来的,正是于氏。
高坦面色阴狠:“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这就去找那婆娘,问问她小娘皮去哪里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小厮欲言又止。
“还不快去,那小娘皮找不到,我打断你狗腿!”高坦发作道。
“小的是还有事情要回禀。”
“赶紧说,老子没那么多耐心!”
高坦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看上的男人找到,狠狠折磨,才能出心头这口恶气。
“回爷,那林济是庄头。听说庄子刚换了主家,怕是京城里得罪不起的人家……”
比起高坦,小厮心里还更清醒些。
驸马是挺厉害的,但是驸马的亲戚,就打了折扣。
在京郊横行霸道,或许能唬住人。
但是京城里,一个砖头掉下来,砸到两个三品官。
你厉害,怕是别人比你更厉害。
万一真遇到惹不起的,将来被推出来顶罪的,怕还是他们这些小厮炮灰。
所以小厮态度很谨慎,“爷,小的先去打听打听那姑娘的来历……”
“你怕什么!”高坦一脸不耐烦,“你以为就有你脑子?你见过谁家千金小姐抛头露面?”
就算大家闺秀来避暑游玩,定然也是前呼后拥,根本见不到人。
“去,直接带几十个人去,把人给我绑回来!”
高坦已经迫不及待。
他身上太疼了,疼得他只想好好发泄一番。
那张脸,那身段,倒是让人受用。
小厮虽然答应了,但是行事的时候还是十分谨慎。
他到底先去打听了鱼晚棠的来历,然后慌慌张张回来道:“爷,爷,那位可惹不起啊!听说,听说是太傅家的女儿。”
高坦无知无畏,“太傅是什么东西?”
朝廷里厉害的,他心里都有数,那些是真惹不起。
他就没听说过,有个厉害的太傅。
所以怕什么!
抢!
小厮头都大了。
这来回一折腾,天色都已经黑了。
小厮灵机一动,“爷,那就明日去吧。”
今晚还有时间,赶紧回家找能制住这位的大爷。
然而高坦一刻都不能等。
“去,现在就去!”
小厮这下黔驴技穷,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人去抓人。
鱼晚棠刚和鱼景行吃过晚饭,兄妹两人在树下乘凉说话。
微风习习,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点点流萤,让院子里荧光闪闪。
鱼晚棠咬了一口沙瓤的西瓜,甜津津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白日燥热被一扫而空。
鱼景行啃得快,只听呼哧呼哧,然后桌上就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瓜皮。
鱼晚棠看得直笑。
鱼景行嫌弃她吃得慢:“跟吃猫食似的。不过你真会享受,这里晚上比京城凉快不少,回头把爹娘都喊来一起避暑。”
“还有大哥。”
“他没空,他得去当差。而且他来了,多不自在。”鱼景行最怵的就是这个大哥。
想到大哥的种种“凶残”,他忍不住嘀咕,“日后一定要给大哥找个厉害的大嫂,母夜叉那种,让大哥也尝尝被人管的滋味。”
鱼晚棠哈哈大笑。
二哥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崔霜对大哥简直是迷恋。
为了大哥,她已经堪称离经叛道。
这样眼里心里都是大哥的崔霜,怎么可能成为母夜叉?
“我看你,倒是有可能找个母夜叉。”鱼晚棠笑嘻嘻地道。
鱼景行作势要打她,然而哪里舍得?
兄妹俩正玩笑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
听起来,是争吵?
鱼景行这个好战分子一听,那还了得?
他们才买了庄子,就有人上门闹事,这是给谁下马威呢?
他回屋找到火铳,揣到腰间就往外冲。
鱼晚棠却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出去,“二哥,你别冲动,或许和我们没关系!”
而且外面那些人没见过火铳,不知道其中厉害。
若是挑衅,鱼景行掏出火铳伤人,那就难以收场了。
现在的鱼晚棠“胆小怕事”,唯恐再起波澜。
黄先生和秋荷也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
“秋荷,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黄先生吩咐道。
鱼景行对先生还是敬重的,听她开口,这才没再嚷嚷着要出去。
秋荷出去看了看后很快回来,面色发白:“公子,外面来了好些人,说是要把姑娘带走。”
鱼晚棠惊讶。
总不能是霍时渊派人来了吧。
不,他基本上都亲力亲为,而且两人现在关系不错,他没必要抓自己。
“是,是我们之前在山上遇到那个男人……奴婢认出了他的小厮。姑娘,您快藏起来吧!”
“他们来了多少人?”鱼晚棠沉声问。
庄子里的佃农她仔细看过册子,有二十几户,平均下来,每一户也有十几口人。
男丁算起来,怎么也有几十个人。
“得有十几二十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秋荷道,“拿着棍棒,举着火把……姑娘啊,他们会不会把咱们的庄子烧了啊!麦子都要收了,可不能出事!”
鱼晚棠:“……我还以为你担心我,原来惦记着粮食呢!”
秋荷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有心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