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别怕,我会护着你
好几次,宾利的车身都是贴着其他车辆呼啸而过的。
孟晚宁看着窗外飞速退后的风景,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时宴察觉到了她眼中的惊慌,侧目看她,“害怕?”
孟晚宁还是头一回被这么多车追着,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她没有逞强,诚实点头,“那些是什么人?”
时宴眸色冷厉,“还不清楚。”
他这几年带着时宇集团越做越大,背地里结了不少仇家。
想杀他的人,不少。
但敢这么胆大的,还真没有几个。
车子的速度还在提升,但身后的那几辆车却依旧穷追不舍。
司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他瞥了眼后视镜,继续汇报。
“时总,那几辆车跟的很紧,无法甩掉。”
时宴面色未变,眼中却闪过一抹寒意。
敢大动干戈派出这么多车追他,肯定不只是跟车这么简单。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了,孟晚宁还在车上……
时宴想到此处,眼里寒意更深。
前面就是一条很长的隧道,里面光线很暗。
如果他们真想对时宴动手,那里是最好的地点。
不能再拖下去了。
“想办法掩护,准备跳车。”时宴冷冷吐出几个字。
孟晚宁一听说要跳车,脸色顿时就变了。
现在的车速这么快,要是就这么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残废了吧?!
但司机却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是。”
孟晚宁心中不免又有些复杂。
她早知商界朱门中的尔虞我诈和明争暗斗。
却不知,居然会这么危险。
尤其想到当初在国外时,时宴身上的木仓伤……
难道这几年来,他一直在过这种危机四伏的日子?
“孟晚宁。”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时宴看着她,眸色很深,“别怕,我会护着你。”
孟晚宁知道他说的是跳车的事,心中更加紧张。
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她总不能因为害怕,叫时宴和他手下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孟晚宁下定决心点头。
下一秒,她便被人抱进了怀里。
时宴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抱着她的腰。
孟晚宁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强烈跳动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盖过了心底的那丝悸动。
“时总。”司机开口提醒,稍稍放缓了车速。
时宴看着窗外,眸色警戒,“跳!”
在车子开进隧道的前一秒,车上的三人借着暗淡的光线跳下车厢。
隧道里,宾利车因为无人控制,狠狠撞到了边墙上。
“砰!”
剧烈的碰撞声在隧道里响起,车子的碎片飞溅,前段立马燃烧了起来。
一直紧追着宾利的那几辆车见状,纷纷踩下了急刹。
刺耳的声音在隧道中接连响起。
几分钟后,七八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推门下了车。
“怎么回事?”
“像是撞车了。”
“上去看看。”
“万一爆炸怎么办?”
“完成不了任务,回去怎么交代?”
这句话说完,几人间沉默了几秒。
而后,他们还是纷纷走到了燃烧着的车前。
车火势已经蔓延到了车身,但还是不难看出,车子里没有人。
也是。
要是有人的话,不可能被活活烧着也不求救。
“操!”为首的男人暗骂一声,“让他们跑了!”
“要不要去追?”
“还追什么?时宴又不是傻子,再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既然不能追回去,那这次任务显而易见是失败了。
老大要是怪罪起来,他们少不了要吃皮肉之苦了。
几人沉默了一下,随即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畏色。
……
孟晚宁始终被时宴死死地护在怀里。
她穿着裙子,身上不疼,腿上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刮到了。
但她无法去查看伤势,因为他们还在不停地往下翻滚。
不知道滚了多少圈,孟晚宁这才听到一道闷哼声。
“嗯……”
这声音来自时宴,其中带着点痛苦之意。
他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但二人也因此停止了翻滚。
孟晚宁转得眼花脑晕,十几秒后,她这才缓了过来。
时宴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有没有受伤?”
孟晚宁的小腿有点疼,估计是被树枝一类的东西划伤了。
不过他们从那么快的车速下跳了车,还一路滚到了马路下面。
只是这点点刮伤,孟晚宁已经很庆幸了。
“没有。”她摇摇头,从时宴怀里爬了起来,“你还好吗?”
她知道时宴有多能忍,刚刚哼那一声,想必肯定是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时宴想动下身体,可手臂已经没了知觉。
他只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跳车前我已经联系了陆明,他已经在带人赶过来了。”
孟晚宁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但她还是听出了,时宴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因为疼。
她眉头紧皱,想伸手去探,“你是不是伤到了?”
结果话音刚落,她就摸到了一片湿热湿热的东西。
是血。
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孟晚宁变了脸色,“时宴,你受伤了!”
时宴见她发现了,无奈笑笑,“小伤,不碍事。”
孟晚宁自然不信。
小伤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你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孟晚宁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时宴没说话,但还是配合。
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已经有些泛白了,眼前也有点发黑,像是笼了一层阴影。
面前女人的身影开始有些看不真切。
孟晚宁看到时宴背上的那一片血肉模糊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滚下来的时候,他的背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割到了。
伤口这么深,难怪会流这么多血。
时宴一直忍着,若不是刚刚他的后背撞到了东西上,他便连哼那一声都不会。
孟晚宁心里一阵疼。
他小心护着她,自己却受了这么多伤。
时宴看着她眼里的水雾,唇角轻轻勾了勾。
能看到她担心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哭什么,我又没事。”
他虽这么说,却一点都无法叫人信服。
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了。
孟晚宁将眼泪忍了回去,目光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