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似亲似疏的关系
而那二人从方才进了大厅后开始,一举一动便都被时宴看在眼中。
他的面色虽没什么变化,可眼底越来越冷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温玉和顾西林都在。
自然,他们也将孟晚宁和陈宇中一同前来的事尽收眼底了。
“啧啧,陈家这少爷还真够心急的,你这边刚跟孟医生闹掰,他那边就上了。”温玉在一旁说风凉话。
顾西林看着时宴越来越黑的脸色,冷冷扫了他一眼。
温玉这也才发觉自己说快了话,忙又道:“不过时少,我倒是觉得,孟医生是冲着你来的。”
毕竟陈宇中之前追了孟晚宁那么久,孟晚宁都没答应他。
显然这是对他不感冒。
今天要不是时宴在,恐怕她也不会跟着陈宇中来这里。
顾西林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了眼时宴,劝,“孟医生的性格你比我们清楚,你要是真想跟她一刀两断,最好亲口去向她解释。”
否则孟晚宁以后还会像今天一样。
想方设法的来见他,就是为了搞明白原因。
时宴怎会不清楚这些?
若是他能狠下心来去面对她,早就先去见她了。
那天之所以让乔伊人过来,也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孟晚宁。
一想到要对她说出那些狠心绝情的话,时宴的心只会更痛。
顾西林没继续说这事,只扫了一眼他有些发白的嘴唇,“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时宴淡淡开口,却不难看出是在故作逞强。
他当初是受了伤回国的。
回来以后也没能安静养几天,就强撑着来金融峰会。
怎么可能会没事?
但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若是无故缺席,肯定又要引来不少无故的猜测。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时宴只能撑着露面。
“我去那边跟几个老董打个招呼。”时宴突然开口。
顾西林和温玉都没拦他,让他去了。
等时宴走远后,顾西林才冷声开口了,“你是猪脑子吗?”
明知道时宴这些天因为孟晚宁的事不痛快,他刚刚还说那些话。
温玉莫名其妙又被骂了一句,一时也有些委屈,“我那不是脑子没转过弯吗?”
“我看你是欠修理。”
“是是是,反正我是看明白了,你们两个人都拿我出气,前段时间是你为情所困,现在你刚好点,时宴又开始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顾西林冷笑,也没跟他多说什么。
他离开前,只留下一句,“以后说话前记得动脑子想想。”
温玉则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另一边,孟晚宁的目光一直在大厅里张望。
她在寻找时宴的身影。
好在她这一趟没有白来,时宴的确也在大厅中。
此刻,他正在跟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说话。
孟晚宁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有些憔悴的脸色,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她到底是医生,在这方面要更加敏感的多。
此刻她已经看出来了,时宴似乎是身体不大舒服。
只是他在人面前伪装的一向很好。
除了脸色略微发白,其他地方竟看不出硬撑的痕迹。
孟晚宁想到当初在他腰上看到的伤口,心情又有些紧张和沉重。
那伤口之前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应该已经长好了才对。
可是为什么,时宴的脸色还是这么难看?
难道他又受伤了?
孟晚宁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几次想上前搭话,可都没找到机会。
陈宇中注意到了这一幕,一时也有些困惑。
之前在陈老太太的寿宴上,这二人的关系可还没这么僵呢。
怎么如今再见,就连上去说句话都不能了?
他没有急着问出口,就坐在一旁静静观察。
金融峰会形形色色的人很多。
像时宴这种身份的人,是每个人都想攀谈的对象。
一直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孟晚宁都没能顺利地跟时宴说上话。
她甚至能感觉到,时宴一直在刻意避着她。
到最后,孟晚宁不免有些恼。
她已经说过了,她不怕时宴变心。
就怕他总是这样躲着她,连问明白的机会都不给她。
眼看着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散场离开。
时宴的身影却再次消失了。
孟晚宁一时也有些无奈。
难道她就要这么错过跟时宴面对面交谈的机会了?
“孟医生。”一道声音突然拉回了她的思绪。
孟晚宁回神,发现来的人是陆明。
陆明先是朝陈宇中打了个招呼,而后这才再次看向孟晚宁。
“孟医生,时总在楼上等您。”他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这个。
孟晚宁却听明白了。
时宴这是愿意向她解释清楚了。
她有些激动,忙应,“好,我知道了。”
陈宇中正欲叫住她,可孟晚宁离开的太过匆忙,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陆明,“陆助理,你家总裁跟孟医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宇中都快被这两个人似亲似疏的关系绕晕了。
很可惜,这个答案他永远也不会从陆明口中听到。
“不好意思陈先生,这是时总的私事,我无权过问。”
陈宇中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也没浪费口舌多问其他。
不过他也没离开,就在一旁坐了下来等孟晚宁。
陆明没拦他,反正他下来只是给孟晚宁传话的。
楼上是专门供人休息的地方。
不过这会儿的金融峰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楼上也不会有别人。
孟晚宁进入休息室的时候,便只看到时宴独自背对着她站在那里。
二人自从在m国的酒店分别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时宴。”孟晚宁是开口叫他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时宴听到她的声音,眼神也动了动。
不过这只是一瞬。
等他转过身时,他的眼中便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和冰冷疏离。
孟晚宁看着他那陌生的眼神,一时竟连自己想要问出口的话都忘记了。
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位一般。
不说话,也不动。
就怔怔地看着那个离她只有十几步之遥的男人。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时宴会用这种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