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坦白 2
“终于醒来了！”慕歌勾起笑容，看向有些被惊吓到的墨小优！
“歌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墨小优有些迟疑的问道，“还有，刚刚，那是什么？”
那橙光极其诡异，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墨小优十分肯定，自己的审题这么快恢复定是与那橙光有关！而那光芒，是从歌儿手中发出来的！
“那就是我离宫两年的原因，也是我今日为何要来找你原因！”
......
“夫人，您在这里稍作歇息，我去禀娘娘！”
“劳驾麽麽了！”
“夫人客气！”
墨夫人阮素铃看宫人离开凉亭后，便端坐在铺着软塌的白玉石凳上。眼眸轻移，环顾四周，将这凤鸣宫花园的一切收入眼底。自她嫁入将军府后，便不时来皇宫中参加宴席，但也仅限于正殿与与御花园，其他宫殿并未见到，更别说是皇后的居所。
但是这里的景象与御花园相差甚大，脱去了繁华精致，凭添了份朴素淡雅......不知为何，竟与年幼时总去的那处一样，充满了她的气息！
“素玲！”
一声轻软之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激荡在阮素玲的脑中，使得原本端坐的她忽然震了一下！有多久了，这声音，这叫唤，有多久没有听过了！
“素玲！”见背对着自己的阮素玲没有反应，皇后又唤了一句！
而这声再次的叫唤将阮素玲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立刻整了整神色，恢复到以往端庄大方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座上起身，转身对后来之人中规中矩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金安！”没错，这人是皇后！
“我以为，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皇后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
“礼不可废，娘娘是国母，臣妇自然应该行礼！”
“起来吧！”
贴身宫女扶着皇后在石凳上坐下，本想沏茶，但是却让皇后阻了！
“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一干婢女听从命令，都从亭内退了下去。皇后拿起眼前的砂壶，为阮素玲和自己都斟了杯茶！
“这是你以前最爱的甘露茶，以前经常在你处喝些，最后也爱上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皇宫珍品，自是比臣服家中的更为精贵，只是臣妇嫁人后，便少了这饮茶习惯了！”
喝茶总要人陪，将军不喜茶，自然不能共饮，以前还有她陪着她，所以......真是，想那些做什么，阮素玲在心中嘲笑自己一番，怕是这两日教训女儿多了，自己也不免想起以往的事了！
“是吗？原来不饮茶了！”皇后微微一下，但眉角却染上一抹淡淡的愁思，“我订亲后，你我便不常见，入宫后，想想也有20多年了吧，这么多年竟也没说上话过！”
她知素玲有意避讳，所以尽管她有万种理由可以将她招入宫内，可是她没有，她不想强人所难！
两人之间一时间没有言语，四周静谧，风起风落都可判断，皇后抬眼，看眼前的旧时好友正襟危坐，低眉顺眼，一副命妇该有的样子，好似如果她不开口，她也不会说些什么！
”皇上怕我思念家中旧景，这精致是仿我以前的院子建的！“皇后转而望着亭外盛放的玉兰，以往的回忆尽上心头。”我爱玉兰，你的喜爱之情不亚于我，只是你家母亲不喜玉兰香气，府中并无栽植，你便每年来我府上观赏！”
皇后的话让阮素玲心头一惊，“娘娘，你，你怎么会......“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母亲不爱玉兰，她虽喜爱却也不敢变现，母亲疼爱大哥与小妹更甚，她纵使喜爱又怎么样。所以每年便会去陶府观赏，但是她从来表现的都是去找她，并不敢做出过于留恋的表情。她怎会看出！
“你每每那时来找我，喜悦之情便更甚以往，在院中，纵使风起天凉，一座也是一天，我又怎么会不知！”
皇后感伤的笑了一下，眼中盛满疼惜之情，“你虽从来不爱将喜好厌恶表现在脸上，但是，我身为你的好友，自然关心于你，你心绪有任何变化，我怎会不知！”
“娘娘！”阮素玲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懂娘娘为何今日总是提起以往！
“但是我却仍旧是疏忽了，我明知你仅有我一好友，但却仍旧在订亲后自顾自的忙起来了，你几次寻我都失望而归。”皇后眼中泛红，“素玲，是我伤了你的心吧！”
阮素玲家中嫡长女，上有哥哥，下有妹妹，阮夫人虽不说冷淡，但因疼爱哥哥与妹妹更多，素玲自己也总是默默承受不开口要求什么，久而久之自然被疏忽了！
而这时，她出现了，她的知心好友出现了，她盼着二人就算有一日寻得良人也可延续友情。但怎知好友嫁入皇室，订亲后渐行渐远，她寻不得她，陶府人说，太子妃今日不见客！
是啊，她入皇室了，要入主东宫了，不再会向以往一般，她寻，她就在！她成了君，她变为了臣，一切不可能再向以往一般，那不如早早断了，她也不会再去做不自量力的事！
“娘娘折煞臣妇了，不敢劳烦娘娘忧心！”阮素玲强忍着颤动的心情，冷淡的说着臣子该说的话，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仅凭几句关心之语就能回到以往的时光，皇后当然不会天真的这样认为。20年间深重的因，需靠日子慢慢磨着，才能化开那结的果！
“我关心你是我这做姐姐应该做的！”
“臣妾不敢当！”什么姐姐，她是皇后！是这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没什么不敢当的，既然你遵我为娘娘，那便由着我吧！”皇后不容拒绝的任性的说道，话语中的嗔责有些女儿家的娇态，更有种她们还是姑娘时的娇蛮劲儿，这使得阮素玲有些恍惚！
“我让慕歌去看小优了！”
“娘娘，公主金贵，臣妇家的女儿当不起啊！”
听到皇后这么说，阮素玲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原来皇后是故意将她引开的！
“别再说什么担得起担不起了，小优是好姑娘，我甚是喜欢，也乐见得歌儿与她相交，我们之间的错，别再儿女身上传下去了，什么君什么臣，说到底我们都是女子，既有情谊，为何不延续！”
这也是皇后想说给素玲听的话，阮素玲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让情谊延续.....意思是，他们之间本该延续的情谊因她而断了吗？她本是想延续的吗？
看见阮素玲有些自嘲的表情，皇后有些能想到她在想些什么，“我不知为何会与你变得形同陌路，但现在想想，我怪过你的无情，却更讨厌自己当时的疏忽，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是啊，是晚了，那为何还要再说这些！
”可是，断了的情谊也能接回，素玲，我永远视你友，视你为妹，无论多久，我都希望我俩之间的情谊也可以延续下去！无论家人与否，无论身份高低，我是陶玉华，你是阮素玲！”
延续？陶玉华，阮素玲，她们，可以吗？
皇后拉起阮素玲得手，紧紧的握在手中，看着阮素玲有些怔愣的表情，不知怎么有些想发笑，抬起手来，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就像是以前一般，就像是她俩都未出嫁时一般，相似的让人恍惚，相似的让人想哭！
阮素玲在感觉到时，两行热泪已不由自主的留下，她看着皇后拿起手帕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以前她哭得时候，陶姐姐就会这般做！
她是皇后，但她也是她的陶姐姐吗，阮素玲不知道，但是她此刻也不想知道，风吹玉兰落，一切恍若旧时，一对玉人儿亲密无间，仿佛那时的嬉戏声也能回想起来，那么单纯，那么美好！
一切，还能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