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8章 第一位吗
扶子春原本一直都不太明白秦衍这句话的意思，她只觉得秦衍应当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离别，又被太多人给放弃抛弃过了，所以下意识说出的挽留话语罢了，而直到现在，扶子春才终于朦朦胧胧地，透着眼前这层氤氲水雾，看清了一些她从未真正看清楚的事情本质。
她与秦衍来说，并非只是普通的爱人。
她是他的向往。
是他在逆境里遇到的只属于他的一道光。
他的母妃爱他的父亲，所以也连带着爱他，但是他的母妃在遇到背叛和伤心后，就只想着逃离，并且逃离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选择带上他——即便知道不带上他，他会在大晟皇城里遭受许多折辱和痛苦的折磨，但是这相比他母亲能触手可及的自由来说，他的母妃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自由。
可是她对他来说，却是在心底完全不一样的。
他将她当做光，也当做救赎。
她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心之所向。
是他在逆境里遇到的希望。
他若是从来都不曾遇到过她，从来都没曾和她心意相通过，这就罢了，可他偏偏得到过了，那他就决计不能再忍受失去的痛苦。
所以他要找她。
即便青丝变白发，即便要撕开异世界。
也要找到她。
即便可能会失败，即便他可能死在找她的这条路上。
他也甘之若饴。
……
那么她呢？
她对于秦衍又是怎样的态度呢？
在心里，秦衍是第一位吗？
……
如今扶子春也在秦衍的逆境里走过，她尝过了秦衍这多年来始终都在经历的阴暗算计，冷枪暗箭，也亲身尝过了在逆境里抓到一抹光后的希冀。
如果现在的她，醒来就要被告知秦衍已经彻底离开了她的话，她也会彻底撑不住的。
……
真奇怪啊。
扶子春这般想，明明之前她一直都在教别人，说什么爱人先爱自己，没有谁会在失去谁的情况下不能活得一如继往的。可是现在，却也是她越变越疯狂，越来越觉得，这世间再多人也抵不过一个秦衍。
她也变疯狂了。
她也要变成为爱彻底疯魔的傻瓜了。
……
徐与安沉着脸守在扶子春的床榻前，看着把脉的大夫问：“怎么回事？”
“王妃只是一时情绪跌宕起伏得厉害，并无大不妥，慢慢调养就能恢复，至于她的手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就算今后再仔细调养，也难免会留疤了。”
徐与安揉了揉胀痛眉心，挥手示意大夫退下。
出门。
流风和三笠正守在外面。
在听到流风和三笠讲了这几天发生的变故后，徐与安脸色都阴郁地几欲能滴水了，“这几天竟然出了这么多事……看来贤王是担心我会在此袒护，所以提前故意将我支走的。”
贤王。
秦烨。
徐与安烦躁地要死，他恨不得现在就提剑去将秦烨给砍死，可偏偏唯一人证刚才已经自戕于摄政王府门前，他没有证据能顺着此事深查，至于城西城郊的火——
“王妃提前让我们烧了一处空宅院，又故意放出了些风声。不过我们去的时候，他的妻儿已经被人提前带走。”流风说到这里也觉得奇怪，“但是那男人是出了大理寺监牢就直奔摄政王府来的，他没时间回城西城郊，却怎么在最后的时刻，突然又敢攀咬王爷呢？”
徐与安冷啧：“还能为什么？今日在摄政王府门口凑热闹的人里一定也有贤王的人。”
流风试图快速回想白日里的那些人的面孔。
想不起。
“罢了，你还是先去三山寺接月璃郡主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