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忘恩负义
穿过熟悉的曲折游廊，陆汐颜老远就看到了正在前厅里坐着饮茶的徐与安。他今日没穿竹色常服，穿戴着一袭紫色官袍，腰配玉饰，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俊朗无双。
陆汐颜刚想上前，就听到秦衍呼吸声骤重。
“……”
算了。
徐与安很快察觉到动静，上前行礼：“参见摄政王。”
秦衍只傲慢地哼出一句气音。
徐与安也不觉得被怠慢。
“贤王腿疾发作，便先行回府休息了，留臣在此禀告来龙去脉。”
简单解释了为何这里只有他的原因后，徐与安也神色凝重地领着秦衍往秦煜辰房间而去，刚走到秦煜辰的院子，就看到几十个披甲执锐的御林军正将其团团围困。
“贤王殿下找了神医治愈了瑞王的疯病，但瑞王大病初愈，不好生将养着，却是踉跄着偷偷跑到了书房去，贤王殿下隐隐觉察出端倪便跟踪前往，谁料就在书房里翻找出了瑞王和北歌二皇子的秘密来信，信里透露出他对大晟皇城对皇上及摄政王的不满，还偷窃了城防图送去了北歌，只说……”
说到此处，徐与安凝重脸色隐隐现出几分迟疑。
但他还是继续往下说了：“瑞王只说，希望北歌二皇子能像十七岁的摄政王忘恩负义斩杀元疆王那般，攻破大晟皇城，杀掉摄政王和皇上，那样他就能跟元成渝一样，兵不血刃又名副其实地坐上大晟皇城的龙椅皇位。”
徐与安这些话刚说完，秦衍还没给出什么反应，倒是陆汐颜首先炸了。
“他放什么屁！他也配跟秦衍比较？”
徐与安闻言稍稍蹙眉，似乎在责怪陆汐颜出口成脏，但顾忌着秦衍略有些失魂落魄的神色，还是抿唇将这些话给吞咽回了腹中。
陆汐颜恨恨松开了秦衍，上前翻看起了桌面上的信件——字体的确是秦煜辰的，里面的内容却比徐与安的转述要肮脏许多，什么摄政王大逆不道挟持天子，什么摄政王不辨明主活该重病缠身，什么这大晟原本就是归属于他的，什么秦衍不过卑贱宫女所出，他的父皇都无比厌憎他，他凭什么能做大晟的摄政王之类云云——
反正这些信件里的内容，超过七成都在诋毁谩骂秦衍。
没办法。
秦衍和北歌有仇。
早些年秦衍带兵四处征战，将原本属于大晟却被北歌吞噬的疆土一一夺回，于是他和北歌的仇怨最甚。
这些侮辱秦衍的话，北歌听了自然欣喜。
但——
陆汐颜却肺都要气炸了！
“徐大人，这些信能确认是瑞王的亲笔吗？”
徐与安蹙眉思索片刻：“粗略看来应该是的，且清醒后的瑞王也百般藏匿着这些东西，应该是他的亲笔。”
秦煜辰清醒了，首先就是藏匿这些东西。
他心虚！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把他围困在这里干什么？明明已经证据确凿，还不赶快把他下到天牢里，给他定罪，给他下狱！”陆汐颜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心火鼎沸，她恨得眼睛都快染了红——秦煜辰他怎么敢这么编排秦衍！若非秦衍，大晟焉能有如今极近奢繁的光景？
到头来秦煜辰不知感恩就罢了。
还倒打一耙！
还说什么忘恩负义？
谁又知道秦衍在元疆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徐与安显然也没想到不过一些信件而已，陆汐颜看到后会这般恼怒，她双目赤红，气得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徐与安皱眉刚想安慰她，但刚掏出手帕就被秦衍抢先一步走过去，将被气得浑身颤抖的陆汐颜揽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