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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南派盗墓手记 > 第521章 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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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伪史

单靠陶万里,恐怕无法假造一个国出来。可加上那个从古至今,猎杀长生者的神门,那就完全不是难题。

我让胡子把耳花采下来。

姚俞忠爬到半截,在铁巢中部,有玉石搭建的平台。

看见那个平台,我有六成把握,鸦鸣国属于伪史,这一切都是陶万里蓄谋已久的阴谋。

因我又看到了滇王宴!

民以食为天。

钟鸣鼎食,是为天子。

茹毛饮血,是为野人。

五千年来,推动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就一个字,吃。这个字并不崇高,听上去也不轰轰烈烈。

鸦鸣国的贵族尽管长生,仍逃不开吃。

只不过吃的愈发古怪恶心。

从巴东的蜜人,到缅北的瑰片。一切食材以“人”为原料。造物主允许人吃飞禽走兽,凡世界有的,人都可以吃,唯独不许人同类相残。

为此造物主还设置了“朊病毒”这一底线,遏制人食人的历史循环。

然而历史上很多大人物都尝试过人肉。

春秋的齐桓公,晋文公,都曾试过,反馈说味道不错,滋味极其鲜美。这滇王宴比之上古诸侯,愈发荒淫残暴。

其宴主体就在于食人。

这次又出了一道新菜,名为“螺羹”!

小小一个西北古国,同时出现蜀山、西夏、昆仑的东西。所以这是陶万里设好的局,目前姚俞忠和余教授还蒙在鼓里。

鬼鸦耳花本来无毒,可以作为蔬菜食用。

鸦鸣国祖先偶然用耳花饲养螺蛳,并在螺蛳身上切一小口,用乾坤尸的灯油加以腐蚀,使其伤口感染坏死。

螺蛳的软组织上,便会结一层肉皮。

将肉皮挑开,使其反复愈合。螺蛳体内有大量细菌和寄生虫,与鬼鸦耳花的药力融合,最后螺蛳在铜鼎内化为一滩红水,是为“螺羹”。

在玉台上,曾举行过一次滇王宴,筛选长生者。

得了长生的贵族用真耳花调配螺羹,服了假耳花变成沙民的人则被囚于铁巢。

仅几道牢门,隔开地狱天堂。

一边尸山血海,一边群魔乱舞。一边路有冻死骨,一边朱门酒肉臭。

吃人二字从不需摆上台面。

贵族是讲求风度的,并不会真的满脸鲜血将人活剖了吃。

他们用一种“文雅”的方式,享受权力带给他们主宰贱民生死的快意。沙民最后越来越多,国家也就亡了。

姚俞忠道:“你要不要吃一口,说不定能救治骨骼病。”

胡子差点看吐了,翻白眼道:“你姚把头不是不挑食嘛,要不你来?胡爷就是从这死,在这死出去,也坚决不干吃人勾当。”

“圣人,真是圣人。”姚俞忠挑起大拇指,“你他妈清高,那余教授,要不你试一口?”

余教授道:“算了吧,人类在虐杀同类这件事上,总是无所不用其极,无非心理安慰罢了,难道真的有用?人类历史,如同无终之底在无限轮回,但创造人类历史的,一定是大无畏有道义的人,同学们,你们要记住了。”

“是老师。”

任可他们认真记下来。

姚俞忠撇撇嘴,自讨没趣。

已经得了真耳花,出去分析其药物成分,或许能解决基因上的白骨化问题。

后来有人问我。

假设你手上没有真耳花,你会不会加入滇王宴,成为常客?

我想了很久,回答了一个字......

在玉台休息片刻,我们继续往上爬。铁巢很大,估计鸦鸣国在亡国前夕,曾企图释放关押的沙民抵御神门军队。

计划还未落实,鸦鸣国一朝而亡,其王公大臣已被挫骨扬灰。

在铁巢顶部,有一道通天梯。

梯子断裂,离穹顶还有百米高,成了天堑,阻我们离开。姚俞忠对此束手无策,顶部断裂处与穹顶垂直,除非我们有翅膀会飞。

我看了几眼,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穹顶中心,有一个类似太阳的天窗。

我道:“目前有三个办法能出去。”

“哦?”

姚俞忠对此束手无策,我却有三条路,谁是倒斗界扛把子一目了然。

姚俞忠不服:“你说说看,我瞧你能放什么邪屁。”

“第一嘛,咱们身上的生化病毒还未解决,如果能进化成青蛙人,就能蹦上去了。”

“这不废话!”姚俞忠一阵恼火。

我脸不红气不喘:“第二,咱们把断裂的台阶修好,姚把头,你会不会搞土木工程?”

“不会不会。”姚俞忠气得想杀人。

不等我说出第三个办法,姚俞忠就打断我。

他道:“实在不行,拆了铁巢的架子,搭个手脚架接在台阶上。”

余教授道:“不行,拆掉铁架,里面的沙民就出来了,我们凶多吉少。”

“几个粽子而已,你怕个屁。”姚俞忠自持负尸中郎将,不惧沙民之毒。

目前为止,拆掉铁巢算个主意。

我们走上通天梯,能俯瞰整个鸟巢般的铁建筑。这完全不是西北小国能生产出来的,却也并非现代工程。

纵然陶万里高深莫测,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鸟巢。

我想,他可能用了真真假假的路数。这地心之下,确实有一上古神国,但关于鬼鸦耳花、沙民、耳洞之事,多半遭到了篡改。

看来等出去了,我必须仔细查一查陶万里的下落,问问老爷子才行。

姚俞忠独断专行,用铁铲撬开铁架接合之处,开始搭建手脚架。沙民果然顺着破口爬出来,姚俞忠眉毛一掀,将爬出来的沙民踹下去。

沙民的身体摔得四分五裂,在下面扑腾几下就没了动静。

为了逃生,我劝说自己沙民并非人类,我们的举动不是杀人,是正义的斩妖除魔。

姚俞忠和不易力气大,负责拆外围的铁条。余教授他们负责用绳索把铁条绑起来,我和胡子则把爬出来的沙民清理掉。

刚开始我还出现生理不适。

当我真正麻木了,感觉“吃人”也就那样。不知过了多久,手掌磨得鲜血淋漓,手脚架终于搭好,接在断裂的台阶处。

我们顺着天窗爬出去,姚俞忠顺手丢下一枚星火,点燃挂在铁巢上的古尸。

尸油如泉,霎时化为火海,生生将铁架给融了。无数沙民在火海中彻底解脱,了结生死宿命。不知是骂姚俞忠冷血,还是夸他慈悲。

从天窗爬出去,则是一口井状空间。

这是半个多月以来,我第一次遇见太阳。暖烘烘热辣辣的金光洒在头顶,发丝有了温度,一下让身体有了力量。

我费劲钻出去,附近是一片阴凉地。

沙壳在头顶倾斜,遮住了天光,几缕金丝从云梢沙缝透下来,周围静谧,让人很舒服。

忙不迭服用降压药和抗生素,我们爬出去的时候,在一口用木板堆砌的圆坑中。

大概两米直径,里面是一些腐化的人尸。圆坑没有底,下面是石板,从铁巢出来就是石板底部,出去的时候正好中午。

我们大口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

自由,阳光,天辽地阔,那才是人活着的世界!

附近的沙地柔软细腻,沉甸甸一捧,躺上去像切碎的羊毛毯,完全不是罗布泊那种灰白坚硬的盐壳。

在圆坑附近,立着许多木桩。

露出地面大概三尺,在地下埋了极深,千年不倒。

再加上这位于一处背风的沙壳下,风沙不易灌进来,使得木桩除了干裂,竟不曾有太多腐朽痕迹。

我们劫后余生,各自庆幸天神保佑。

余教授兴致勃勃拿出地图比对,从地球耳洞出来,我们在罗布泊东侧的孔雀河故道。周围好几座逶迤沙丘露在地平线上,风沙下,阳光中,它们仿佛古代城堡,神秘而优美向人露出轮廓。

逃出生天,姚俞忠立刻起了歪心思。

如今磁带还在他手上,他唯恐余教授索要,也唯恐我争抢,便动了杀人灭口。他不动声色绕到众人后面,去摸开山刀。

不易目光一狭,手如闪电甩了出去。

但听一声金属清脆。

姚俞忠凭借多年经验,歪头避开锋芒。匕首如箭钉在姚俞忠耳侧,他脸颊湿漉漉,立时有鲜血流下来。

余教授那些知识分子哪见过这场面。

江湖黑吃黑,杀人越货的道道我是经历过的,当即明白姚俞忠翻脸,便把腰间的折叠工兵铲打开,往姚俞忠头顶拍去。

谁料地上埋了很多木桩,这些木桩露出地面高矮不一。

时间仓促,根本来不及看路,我径直摔倒在地,失了先机。姚俞忠狗急跳墙,没找到开山刀,居然摸出苏特的黄炸药。

他点燃丢在圆坑里,并扬起一把沙土迷我们眼。

好歹毒的老东西。

我扑住余教授,将他拖离圆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可不能让他死了,否则我洗白上岸就落空了。

圆坑和附近的木桩,明显是某处古墓遗址。

炸药一轰,墓主人化为碎片飞得到处都是,头顶的沙壳被震裂一角,倾下万斤流沙。

我们险被活埋。

姚俞忠脚踩大地,如鱼得水,一入沙海就消失不见。

这位于孔雀河故道附近,定有暗河潜藏。以姚俞忠寻龙点穴的功夫,在沙漠找淡水离开自然不难。

他得了磁带,便有护身符,纵然一人面对七十六号公馆,也有恃无恐。

余教授在心里把姚俞忠恨上,这对我有利。我们身上的基因毒素还没解呢,便劝余教授暂退一步,先向外界说明情况才是。

地下那段经历过于曲折离奇。

倘若让外界知道还有苏特存在,并准备用反应堆污染西北资源,要么我们被当疯子,要么会引发各界恐慌。

余教授与我们约定了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