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以自身法力,化作一顶巨大的华盖,将南唐国的皇宫团团护在当中,当即感应到了自空中垂落下来的两道目光。
这该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
充满了智慧、仿佛能够看穿世间万物,悲悯苍生,却又冷漠到了极点,仿佛天上地下万物皆为虚妄。
准圣人的念头,好生厉害!
只是跟燃灯古佛神识稍稍交锋,刘昊心里便自凛然,感觉到了无所不至的佛光,正在侵蚀自己的意志。
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果说无天魔祖的念头是阴暗邪祟,大日如来的念头是磅礴霸道,那么燃灯古佛的念头就是极度光明。
他就是世间真实善良光明的化身,所有站在他对立面,与之为敌者,全部都是黑暗邪祟。
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还未交手,就已经站在信念制高点,全面压制了敌人的神识,燃灯古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聚于长安城的各地群仙,见到了金虹贯穿长安城上空,心思各异。
除去了心惊于燃灯古佛的强大之外,群仙也都在等。
他们在等赤精子出手!
这一日,乃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赤精子开坛讲道之期,燃灯先一步踏金虹而至,占了先手,阐教又怎会善罢甘休?
南唐皇宫隔绝了佛光,宫中众人如梦初醒。
这种级别的斗法,发生在千分之一刹那,旁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有庆帝与姓洪的老太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陛下,此时凶吉难料
,还是退入密道,暂避锋芒为上,老奴为您断后。”
老太监倒是忠心耿耿,跪倒在庆帝跟前,叩首悲怆道。
这样恐怖的伟力,已经超乎凡俗之流,任凭什么武道大宗师,都敌不过这一道念头。
“没有用的,空中这一尊佛,恐怕有超乎凡俗的力量。”
“况且,立于南唐国土之上,岂有避退之理?”
身为大宗师的庆帝,脸色苍白,但是双目当中,却燃烧着愤怒火焰,他将精气神提至巅峰,厉声喝道:“朗朗天日之下,朕倒要看看,这位法力强大燃灯佛,究竟要做什么事。”
有种!
刘昊也不由得为之暗赞一声,对这位南唐国主高看一眼。
并不是谁都有勇气来抵御准圣带来的精神压力,可能连寻常天仙之流,都要被燃灯古佛的一道念头镇压。
庆帝此时还不到地仙境,却有这样的坚定的念头,把持本心不失,却是难得。
“今天不过是佛道之争,倒是不会伤己尔等凡俗。”
刘昊负手立于皇宫绝巅,以法力守住皇宫,便在静静地等待着。
得了玉清炼器仙法总纲,也因此与赤精子做出约定,正是要在他与燃灯讲道之时,护住南唐皇宫。
燃灯脚踏金虹,所过之处,天花乱坠,金莲浮空,声势浩大,纵横往来三万里,皆可见空中佛国倒影。
就在此时,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钟鸣玉响之声。
铛!铛!铛!
清越入耳的玉响玄音,竟然可以与佛经禅
唱相抗衡,两股卓然不同的超绝力量,形成了对峙。
“燃灯,几千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卑鄙。”
赤精子的声音浩浩然与钟鸣玉响之声混在一起,神音入耳,钟鸣玉声,玄音仙乐,种种玄机,妙不可言。
“阐教金仙出手了!”
“是赤精子道长!”
长安城里的散修仙人,精神一振,神情肃穆起来。
眼下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西方教大佛到场,再加上阐教金仙赤精子,俨然便是佛道并争。
这种级别的论道,也可以说是机缘。
寻常散修仙人,怕是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有如此仙缘,亲身见证两位金仙境界以上的交锋,若是从中有所感悟,胜过自己在深山苦修百年。
燃灯面皮动了一下,抬眼一瞧,便见到长安城上空,有一位身穿紫绶仙衣的道人,飘然乘云而至。
正乃阐教击玉磬上仙,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是也!
千年已过,赤精子比起当年,修为越发精深,身上更有莫名宝气萦绕,让燃灯都有些看不穿。
“既是旧年故交,今日也不必再口舌之利,你要将西方教的经文教义传至南瞻部洲,吾也奉了元始圣人的符诏敕令,在长安城开坛讲道。”
赤精子双目当中,神光炯炯,直视燃灯,一时间竟然也不落下风。
“阿弥陀佛!”
“吾本不愿对故友出手,然大道所向,也是天数使然,今日有此一争,方有定论。”
燃灯也不拖泥带水,双手合十,又带着
无限悲悯之意,道:“以你我之法力,全力施为,只怕要使苍生遭受大劫,故此创下一方世界,在此做过一场。”
他左右双手各掐法印,玄音天成,有一百零八颗佛珠,自他掌中飞出,浮在空中。
这一百零八颗佛珠,每一粒都是晶莹剔透,蕴藏浩瀚气息,见风就涨,竟然化作了一百零八个佛国世界,将赤精子与他都罩在其中。
“太乙真人也来了,也就一并入吾佛界罢。”
“吾只用金仙法力,与故友论道,如此也不算相欺。”
云中仙鹤戾啸,另外一位阐教金仙太乙真人,同样被燃灯的一百零八方小世界给扯了进去。
准圣人级别的法力,何其恐怖!?
弹指间,一百零百个佛国世界,比起金蝉子勉强催动掌中佛国的神通,不可同日而语。
身处佛国当中,只听众菩萨、圣僧、罗汉、揭谛、比丘、优婆夷塞,口诵佛文经义,禅唱不绝。
更是有千万丈佛光从天穹垂落,普照天地,照彻一切念头,就无所遁形。
叮咚!
“警告宿主,置身于准圣人燃灯古佛的掌中佛国世界当中,精神念头额外受到50%压制,战力减弱20%,佛法额外加持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