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
扬州地处江南,江都又是扬州重镇,自然是说不出的繁华。
宇文阀的宇文极,为了讨好杨旷,又费尽心思在江都搞花样,什么龙舟选美,几乎将江南妙龄女子尽数征调入行宫,惹的扬州各地,人怒天怨,哀鸿遍野。
而金碧辉煌的江都行宫当中,却是歌舞升平,杨旷近年来对于治国理政,越发的不上心,但是对于享乐,那可是一等一的在行。
“来来来,诸位爱卿,再来喝了这杯酒!”
杨旷高坐盘龙椅上,高举手里的酒樽,对着殿内的隋朝众臣邀饮。
“谢陛下隆恩!”
殿内的隋朝众臣子,慌忙举起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丝竹之音,靡靡动人。
殿内的气氛,自然十分热烈,老总兴致这么高,谁敢扫兴?
觥筹交错之间,隋朝重臣虞世基又开始拍马屁了,“陛下神威盖世,圣驾一至江都,便杀的杜伏威、李子通之流望风逃窜,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厮是朝**了名阿谀奉承的嘴炮选手,靠着拍马屁坐稳了杨旷心腹的位置。
“陛下之威,盖压海内,什么贼寇,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蜀中天门降临,正是盛世之兆,陛下圣文神武,感动上天啊!!”
......
盛世出贤臣,乱世出佞臣。
隋朝阿谀奉承之臣,自然不在少数,杨旷此时已经是空前膨胀,听到了手下马屁如潮,当即神情大悦,俨然把自己当做了圣明贤君,笑道:“诸位爱卿,这蜀中天门降临,朕当与诸位爱卿,共铸盛世,日后......”
没等他把话说完,殿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报!”
有一个隋兵疾步入殿,急叫道:“陛下,蜀中急报!”
杨旷大皱眉头,道:“蜀中向来安稳,又生出什么事端来了,讲!”
这个隋军兵卒,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了:“陛下......陛下,这......这......这蜀中突然有一股叫做汉国的势力崛起,拦江截杀蜀中武林龙头独尊堡,再发大军,攻略整个蜀地,大败守军,现在......现在整个蜀中之地,十之**,都已尽归汉国所有了......”
轰隆隆!
这一则消息宛如雷霆,震彻殿内,杨旷手里的酒樽,砰地摔落在地。
砰砰砰!
隋朝众臣当中,也不知多少人听的完全呆住了,手里的酒杯跌落在了地上,酒水四处乱溅,酒香在殿内四处乱逸......
“这......这怎么可能!?”
“蜀中屯兵十万,更是有良将驻守,怎么可能会......”
“这个汉国,来历神秘,难道跟天门有什么关系!?”
“嘶!现在想起来,高颖老大人真是深谋远见啊......”
隋朝众臣,爆发了轰然议论之声。
各地起义反王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一股势力,敢这么嚣张,这么霸道,直接攻略整个蜀中为地盘的。
杨旷脸色黒的跟吃了死苍蝇一样,猛然地将面前的案几砰地推翻了,瓜果酒水,散落一地。
“草!废物!没用的废物!”
面对启动暴躁模式的杨旷,殿内群臣全部都噤若寒蝉,开始装死。
这些让早就都是老油条了,自然清楚,在杨旷气头上去触霉头,那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杨旷怒骂了好半响,把个蜀中守将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容易才平复下内心,问道:“诸位爱卿,这该如何是好?”
问题既然发生了,那再逃避,那就是掩耳盗铃,真正的蠢货所为。
朝中有大臣战战兢兢道:“启禀陛下,不如让水南道十二郡招讨大使张须陀率兵入蜀,剿灭乱蜀汉贼?”
“张须陀乃是世之名将,镇压反贼手到擒来,有他出马,蜀中必将稳如泰山。”
“不妥!此计不妥!张须陀现在正在压制水南反贼,他若不在,那么瓦岗寨贼势将无人可制,祸及中原呐!”
殿内朝廷重臣,吵作了一团,有支持张须陀调兵入蜀的,也有反对的,煞是热闹,跟菜市场一样。
“朝堂重地,吵成菜市场了,成何体统?”
杨旷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问道:“虞爱卿,你足智多谋,有何见解?”
虞世基被点到了名字,也不能再装死了,只好站出列来,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时蜀中已失,若要征讨之,必要聚集大军,方能平患,臣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了虞世基身上,连杨旷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只听虞世基捋了捋颔下长须,道:“臣举荐上柱国韩擒虎大人、河东郡公裴仁基将军,此二人者,为本朝特勤官,久经战阵,破敌灭国,如吃饭饮水一般......”
“若是由此两人统率大军,征讨蜀汉,陛下可以高枕无忧矣!”
众人闻声细想,虞世基倒也不只是马屁精的功夫了得。
上柱国韩擒虎乃是两朝老将,昔年随着先皇纵横南北,先锋打破后陈,勇不可当。
河东郡公裴仁基,也不是泛泛之辈,其人治军严谨,用兵有方,虽然不如韩擒虎威震天下,却有些善战者无赫赫之名的意味。
杨旷虽然日益昏聩,但是对于自己朝中众将还是了解的。
沉吟半响之后,杨旷拍板决定:
“传朕亲令,上柱国韩擒虎统兵十五万,南征蜀汉!”
“河东郡公裴仁基,领兵十五万,从北路发起进攻,务必要多会蜀中,清剿汉贼!”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