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陛下一直在养心殿里静养呢......”
高湛躬身俯首,卑微好似一只老狗。
言侯爷袍袖一转,直接朝着养心殿走去,两边悬镜司的高手紧随其后,静寂深宫,一阵脚步声急响。
在荀白水倒台之后,悬镜司也落入了言阙的掌控之中。
在距离养心殿还有数十米的距离,边上的太监赶紧打开了朱红色大门,让言阙通行。
言阙摆了摆手,示意背后众人止步,自己径直踏入了养心殿,走到了梁帝的龙榻之前,并没有说话,反而在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榻上越发苍老的梁帝。
梁帝一病而倒,又连着失去了誉王跟东宫太子,早已经元气大伤,见到了言阙,浑浊的眼睛却蓦地睁大,指着言阙,失声道:“你......你来做什么!?”
眼神复杂,有悔恨、懊恼、怨毒、恐惧等一系列的情绪......
权力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品性,在抢走了言阙的的初恋情人之后,大家就是心照不宣的表面兄弟了,梁帝虽然病卧榻上,但是脑子并没有坏掉,自然是知道宫外朝堂上发生的一系列大变,背后都是言阙一人的布局......
现在,梁帝心里只后悔当年被言阙所瞒,没有趁早对他下手。
“看着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心里难受的很吧?”
言阙附身而下,在梁帝身侧玩味笑道:“本来祭天大典,是想送你上路的......只是这样对你就太便宜了啊......”
梁帝呼吸急促,额前青筋暴起,缓缓地说道:“言阙,朕与你当年情同手足,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这话陛下何不对乐瑶去说,对林非大哥去说呢......”
言阙腰背挺直,朗声道:“陛下卧病在榻,东宫太子与誉王一日之间,为夜秦奸人所害,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有齐王萧策,聪敏仁德,堪为太子,请陛下下旨,昭封齐王为梁国太子,以太子监国,大梁社稷,方可永昌......”
“先是打击荀白水一党,再收拢朝中群臣,彻底掌控权柄......言阙,你好狠的手段啊!”
梁帝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已经是力不从心,他的心里,只有悔恨跟恐惧。
此时的言阙,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掌控住了梁国权柄,即便是动手弑杀梁帝,又有谁人能挡?
“朕,准了......”
梁帝无力的躺在龙榻之上,言阙冷笑着拂袖而去。
......
......
谁都没有想到,梁国这一场东宫太子之争,居然是一直不显山露水的齐王萧策登上了东宫太子之位!
萧策恭恭敬敬地对着言阙行大礼,道:“多谢老师相助,本王没齿难忘!”
奉天殿内,梁国文武,齐齐拱手贺道:“言侯智谋远略,功在千秋,梁国若无言侯一人,只怕要大乱了!”
“殿下有言侯这等智深名师指引,我大梁方才国运昌盛啊!”
萧策除去齐王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便是言阙的弟子。
这要是等萧策登上了皇位,那么言阙就是当朝帝师,权势煊赫,不做第二人想!
言阙扶起了萧策,淡然道:“今日之后,殿下便是东宫太子,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臣等自当尽力辅佐殿下,以成王霸之业!”
“臣等,自当尽力辅佐殿下,以成王霸之业!”
......
朝中群臣,纷纷跟着言阙拱手道贺。
萧策心里大喜,脸上却依旧平静,摆了摆手,说道:“言侯请起,今日朝堂之事,还要多向言侯请教。”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马屁如潮一般的涌来。
权力场上,本来就是如此,谁都看得出来,梁帝时日无多,言阙执掌大权,还不快趁机抱上这一条大腿!?
正在群臣欢呼雀跃的时候,门外忽然有悬镜司中人疾步走了进来,急声道:“言侯,不好了,凤舞军挥兵直进,一夜之间,已然打破齐州了!”
什么!?
言阙眉头陡然皱起......
奉天殿上,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欢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大凤舞陆逊,星夜急袭齐州济城,善柳营大将纪琛疏于防备,被凤舞军诈开了城门,现在善柳营数万梁军,被凤舞军一击而溃,大将纪琛亦是被凤舞将斩首,现在齐州已经失守了......”
悬镜司的人说完,自己背后也全是汗迹。
这齐州距离金陵城,只有数百里的距离,凤舞军若是调转兵锋,几天功夫就能打到九安山了。
只要攻下九安山,那么金陵城便将彻底毫无屏障保护!
“凤舞军日渐坐大,此事万分紧急,若是不及时处理,金陵城只怕要被凤舞军兵锋肆虐啊......”
刚刚投靠了言侯的宁国侯谢玉也是心惊不已,出列奏道。
“先有蒙挚一战而降,后有二十万长林军战败于万马平原,凤舞军强盛绝世,当慎重处之......”
宋浮等朝中各部重臣,也是齐齐站出列来进言。
这等场面,倒是少见,大太监高湛心里震骇,还没有回过神来:打破齐州,兵临金陵,几十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危机了......
刚刚登上太子之位的萧策也是慌了神,急声问道:“言侯,你看......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他虽然天资不凡,得言侯教导,到底还是个年青人,没经历过的这等大事。
谢玉与朝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言阙的身上,却只见言阙两边宽大衣袖一拂,躬低身子,淡然笑道:“臣有一计,可破凤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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