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曹『操』睁开了双眼,浑身颤抖,猛然长嘶一口凉气
从梦境中醒过来,依旧惊魂未定,额前背后,全是冷汗
“这梦太过凶险诡异了难不成是妙才跟元让两人,真出了什么事么”
曹『操』从未做过这样恐怖的梦,心里自是挥之不去的阴骛。
他翻身坐起,脑海里思绪飞转,却是头疼欲裂,正披上衣裳,便听到了营外有人叫道“魏王,司马军师、程昱军师求见”
司马懿跟程昱,可不会这么晚来打扰曹『操』睡觉。
曹『操』心知是出了大事,心里悚然一惊,道“进来”
没多久,营帐大门被人掀开,司马懿跟程昱两人神情凝重,一前一后,疾步走入帐内。
两人在对曹『操』行礼之后,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曹『操』皱眉道“仲达与仲德深夜来此,必有急事,说来听听”
司马懿跟程昱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司马懿开口说道“魏王,河间国传来了前线军报请魏王过目”
他自袖间,取出了一封油纸封好的王侯纸卷,双手恭敬地递给了曹『操』。
曹『操』接过了纸卷,上下翻看,脑海里轰地一声,整个人似乎被雷霆击中了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孙权临战撤兵,以致河间大败元让夏侯惇的表字不知所踪”
河间国传来的军情急报,简直叫曹『操』听得头皮发麻
连司马懿跟程昱两人,都低着头,一脸沉重的表情。
众人心里,都是对刘昊深深的忌惮
曹『操』脸颊肌肉跳动着,眯着小眼睛,沉着脸道“仲达火速召集众将议事”
“喏”
司马懿连忙躬身答应。
没多久,曹『操』手下文武众人,便已经聚集于魏王中军大帐之内。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凝重的气息。
曹『操』凝声问道“校事府有没有官渡方面的消息”
这不世『奸』雄,在一方战事不利的情况下,立刻转移目光,想要在另外一边找回来
曹丕走出列来,躬身抱拳道“魏王,许攸先生从阳武回来了”
“什么”
曹『操』浓眉紧皱,道“许攸走了,杨奉等人贪功冒进,难担大任,谁人可为孤稳守阳武城么他好大的胆子,竟然临战弃城而逃”
关于阳武,战略布置是诱饵,但曹『操』也不甘心就这么让出阳武城。
因为阳武城也是一处兵家重地。
汉军拿下了阳武城,夏侯渊突袭许昌的轻骑兵,就要被彻底切断了补给,成为陷落敌军腹地的孤军。
“把他带上来”
曹『操』想到了自己浑身是血的兄弟夏侯渊,心里暴虐杀机一闪而逝。
许攸头发散『乱』,失魂落魄地被校事府的人抬到了帐内。
“魏王大量,请饶了微臣这一回吧”
许攸一到帐内,磕头如捣蒜,直磕的青石地板砰砰作响,道“杨奉等人,贪功冒进,微臣屡劝不听,实在无可奈何,这才先回黎阳”
砰
曹『操』双眉似刀,冷声道“你身为行军司马,却无胆无谋,今日弃城而逃,明日就献城投降,孤若不将你问罪,如何平复人心日后如何治军”
许攸身子剧震,惨声叫道“孟德你我多年好友,这一次情况紧急,实乃『逼』不得已,请饶过某这一回吧,日后吾必拼死相报”
许攸满以为自己跟曹『操』的关系,稍微惩罚几年俸禄就了不起了,万万没想到,曹『操』居然杀心大起,要拿他开刀
曹『操』脸上现出戚容,摇头道“许攸临战脱逃,害孤丢了阳武,更陷吾弟妙才于万分危机之间子桓,若论军法,此人该当何罪”
曹丕锵然道“按律当斩”
“军法在先,不容情面”
曹『操』也是挤出了几滴眼泪,肃然挥手,道“校事府,给孤抬下去斩了”
“喏”
曹丕对着两边做了一个手势,阴森的目光,却死死的注视着许攸。
他被曹『操』成为阴刻之人,大有六亲不认之感。
曹『操』一声令下,曹丕的手下顿时疾步上前,反手按住了挣扎的许攸。
许攸又愤怒又惊惧,尖声叫道“曹阿瞒,如无吾鼎力助你,你岂能坐稳河北如何时间一到,便卸磨杀驴,真乃是忘恩负义之小人也”
也是到了生死关头,什么多年故交,都是虚的。
偌大的营帐之间,文武百人,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替许攸说话的
唯有审配站出列来,躬低身子,抱拳说道“魏王英明,许攸弃城而走,使我军彻处于被动境地,应当杀之,以正人心”
“请魏王杀之”
“请魏王杀之”
雪中送炭的没有一人,落井下石的却是不少。
许攸当年的罪过不少人,现在他坑了夏侯渊一把,这些人便纷纷跳出来,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将许攸彻底的按死
“玛德早知道老子就献城投降了”
许攸被曹丕率人强行押至帐外,叫破了喉咙,也是没有人理会他,当真是欲哭无泪,心里涌现一阵阵后悔
要是投靠汉军,有这献城之功,说不定还有功劳呢
最后随着一声凄厉惨叫,许攸的鬼哭狼嚎声终于断绝了,没过多久,曹丕便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进入帐内。
曹『操』小眼睛眯着,道“河间国战事不利,阳武城战略部署又被汉军洞悉识破,伯符,你以为该如何做,方能扭转局势”
孙策雄躯一颤,摘下了头盔,放在一边,道“吾弟仲谋守城无功,皆乃末将教导不力,请魏王降罪,末将愿领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