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是我拿着行李箱没站稳才摔的,和你没关系,不用道歉的。”
“不行,这个歉我是一定要道的,亲爱的弟弟,你可以原谅我吗?”
“……”
赵洁沉下脸,“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大少爷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
“阿洁。”夏朗皱起眉,“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你……清清性子这么软……”
“妈妈。”夏晚清扯了扯她的衣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没事,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他了。”
赵洁都替他委屈,“我的清清……”
一旁的夏朗也知道自己的处理方式让他们母子受委屈了,但是他实在没办法严词要求夏瑜低声下气去道歉。
“弟弟原谅我了是吧?”夏瑜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爸,三姨,你们去上班吧,我留下来照顾弟弟。”
“三姨?”赵洁疑惑了两秒,回过味来,气红了眼,“你!”
夏朗赶紧拉住她,“阿洁,公司还有个大会要开,我们先去公司,清清有小瑜照顾,让他们兄弟自己谈一谈。”
“我怎么可能让他和清清待着一起!是他把清清害成这样的!”
夏晚清抓紧手下的床单,“妈,我没事,你和爸爸去公司吧,澜哥一会就过来了。”
“有小澜在,你就别担心了,这个会可关系到好几个大项目。”
赵洁咬咬唇,“清清,有事马上给妈妈打电话。”
他笑着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离开之前,夏朗又叮嘱了一句,“小瑜,好好照顾清清。”
夏瑜浅笑,“好的。”
两人一走,病房安静了下来。
夏晚清收起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看向坐在旁边的人,“你也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嗯?”他眉头微扬,“弟弟,你演上瘾了?真把摔下楼的事怪到我头上了?”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你比我狠多了,我只是泼了一杯牛奶,你拿命来和我玩啊,不过你的舞蹈功底确实很不错,背着吉他摔下去竟然只摔出了一点淤青。”
夏晚清咧嘴笑,“我不会任由你欺负的。”
“嘶……长着一张纯良惹人怜的脸,怎么能做出这么黑心肝的事呢?”
“呵呵,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他轻嗤一声,“我从来没有惦记过你们夏家的财产,只是希望我妈能幸福而已,如果你继续羞辱针对我们,我不会忍气吞声。”
“啪啪啪!”夏瑜鼓起了掌,“小私,你可真硬气啊,我喜欢。”
“哼,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不行,我说要好好照顾你的。”他悠悠起身。
夏晚清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脸警惕,“你要干什么?”
“啧,躺了这么久,我扶你起来坐一会。”
“走开!”
夏瑜对他的抗拒充耳不闻,弯下腰,一只手探进他的脖子下,把他带了起来,另一只手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得舒服一点。
夏晚清皱紧眉头,伸手就要推开他。
下一秒,那只带着凉意的手紧紧桎梏住他的脖颈,一用力, 把他狠狠撞向床头的墙上,放出一道闷响。
“啊!”
虽然隔着柔软的枕头,但是夏晚清还是被撞得两眼发黑,发出尖锐的哀叫。
夏瑜眼里布满笑意,柔声说,“我道过歉了的,你总要对得起我的歉意吧。”
“夏瑜!”夏晚清尖叫着伸手去推他,“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砰!”又是一次不留余力的碰撞,比刚刚那一下还要重。
他瞬间就无力挣扎了,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张着嘴想要求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
“夏瑜!你在干什么!”楚澜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怒喝出声。
夏瑜松开了手,后退两步,转头看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写满了无辜,“哥哥,你来了啊。”
他仓皇上前,把奄奄一息的夏晚清揽进怀里,“清清,清清,你怎么样?还好吗?”
“哥哥,怎么办啊?”夏瑜双手环胸看着他们,担忧地说,“弟弟好像快要死掉了,要不要给他叫医生啊?”
楚澜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去按床头铃。
不一会,医生护士就进来了。
“医生!快!救救他!”
医生赶紧上前翻了一下夏晚清的眼皮,“快!送到急救室!”
一阵兵荒马乱,夏晚清被送到了急救室,楚澜焦急的在门口左右踱步。
始作俑者百无聊赖坐在凳子上等着。
半小时后,人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半是严肃半是不解,“轻微脑震荡……”
“不会有什么事吧?”
“还好没出血,要好好卧床休息几天,早上检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怎么才过了一会就脑震荡了呢?刚刚又摔了吗?”
楚澜抿着唇,看向一脸无辜的夏瑜。
[叮!楚澜怒气值+20。]
夏瑜微微挑眉,起身走过去,“医生,我弟弟没事吧?刚刚他想坐起来,不小心磕到头了。”
医生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看他一脸担忧的模样,还是轻声安抚,“没事,不过要留院观察两天。”
“没事就好,我这个弟弟总是冒冒失失的,昨天刚从楼梯摔下去,今天又磕到头,我都被他吓死了。”
“这么大人了,走路还是要小心一点啊。”
“对啊,等他醒了,我得好好说说他。”
一旁的楚澜看他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担心弟弟身体健康,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在心里怒骂了句神经病。
夏晚清被推回病房,没多久就悠悠转醒了,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那削苹果的夏瑜,瞳孔一缩。
[叮!夏晚清恐惧值+5。]
听到系统的提示,夏瑜抬眸,微笑,“醒了啊,有没有头晕想吐的感觉?”
“清清!”楚澜三两步上前,坐在床边,怜惜地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头晕吗?”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澜哥……我疼……”
“是头疼吗?我叫医生……”
夏晚清抓住他要去按铃的手,流着泪摇头,看上去很是可怜。
“没事了,我在呢。”
“咔嚓。”夏瑜把削好的苹果咬得咔咔作响,含糊不清地说,“弟弟,以后不要和我玩这种了,知道了吗?”
他微微颤抖了一下,咬着唇无声地哭泣。
楚澜更是心疼,瞪向夏瑜,“他都要搬出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上一辈的恩怨,他也是受害者。”
“咔嚓!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啊,我不小心把他推下楼梯,摔成了脑震荡,已经和他道过歉了,弟弟,是不是这样啊?”
夏晚清藏在被子下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用闷闷的哭腔对楚澜说,“澜哥,我现在不想看见他,我怕……”
“夏瑜,你先回去。”
夏瑜把吃剩一半的苹果抛进角落的垃圾桶里,起身,“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弟弟,早日康复。”
看着他施施然离开的背影,夏晚清咬紧牙根,闭上眼睛,遮住眸底的怨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