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事情上,宴惊庭十分大方,而有些事,他也十分小气。
比如和他一块儿出去玩,亦或者通勤,她可以随便自己的喜好,穿什么样的衣服,化什么样的妆容都可以。
可如果她去见一些关系比较好的男生,比如吴舟。
他都会想方设法地不让她去,亦或者想法子一块去,要么就要有第三个人。
再比如现在。
他拿的衣服的确很适合楚知意,她穿上之后,显得干净又知性。
宴惊庭没有正面回答楚知意的问题,只说,“只是想感谢一下这位学长以前对你的照顾,他既然是你的学长,也算是我的学长。”
楚知意将宴惊庭拿的那套衣服挂在衣架上,笑眯眯地搂住他脖子说,“我和你上的是同一所高中,你比我高那么多届,肯定也比学长高,你好意思喊他学长吗?”
宴惊庭让她坐自己腿上,淡定回答,“他只要敢说,我为何不敢喊?”
楚知意扑哧笑了出来。
宴惊庭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提醒她,“明天跟他说,我们请他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她亲亲宴惊庭的唇,自顾自洗澡去了
第二天,楚知意忙完工作之后,就换了衣服坐车去宴会场。
李箬果然在外面等着她,瞧见楚知意那一身显得腿又细又长的女士西装礼服,不由得笑出来,“可以啊,有点当老板的样子了。”
楚知意的头发没有扎起来,柔顺垂放在肩头,她化了淡妆,莞尔一笑,似芙蓉一般动人。
“改天我就去京市,和学姐说,让我当两天老板。”
“行啊,反正公司里你的股份最多,你本来就是幕后的大老板。”
二人说着话,一起朝宴会厅走去。
不远处,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停在路口。
车窗被摇下来一些,后车座上的人,俨然是宴惊庭。
霍浊今天当司机,上下左右地去看楚知意,对宴惊庭说,“先生,夫人真和那个男的进去了。”
“我知道。”
宴惊庭语气平静,“往后门开。”
他不想让楚知意发现自己今天也过来了。
霍浊点头,将车子开到后门。
这个高档宴会厅是cE出资建造的,宴惊庭可以随意进出。
他下了车,直接去了楚知意所参加的那场宴会。
她和李箬来得并不算早,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交流谈话了。
楚知意视线扫了一圈,江城的圈子,里面有不少都是相熟的。
那些人自然也看到了楚知意。
有些知道楚知意与宴惊庭结婚的人不由得开始躁动起来,在楚知意的周围寻找宴惊庭。
很遗憾的是,楚知意的身边只有李箬,宴惊庭这次根本没来。
不过还是有人上去与楚知意打招呼,端着香槟要敬酒。
“宴夫人今天也来了,幸会幸会!”
楚知意也含笑,拿了服务员端来的气泡酒,与对方碰杯,“今天是与我朋友一块儿来参加的,方总喊我知意就行。”
对方一听,就明白了她这次来不是以宴夫人的身份来的,而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参加的。
不过能和楚知意说上几句话,那也能让她记住自己,说不定以后宴惊庭就有能用得着的,拉着他一块儿吃螃蟹了呢。
越来越多人和楚知意打招呼,楚知意不能拒绝,只能与他们说上两句话,这才疏离地推辞他们邀请喝酒的举动,和李箬一起去其他的地方。
李箬在一旁看热闹似的,说,“看来你老公的名头比你好用,他们见到你第一句都是喊宴夫人。”
楚知意叹气,“谁让我嫁的人是宴惊庭呢,他家大业大,我现在的势力比不上他,别人看到我,自然先喊我宴夫人。”
楚知意对这件事看得挺通透的,她斜睨了李箬一眼,“所以我们得加紧努力,争取把小公司拉扯成大公司,以后我和宴惊庭出去参加这种宴会,别人再看到我们,先喊我楚总,然后再说宴惊庭是楚总的丈夫。”
楚知意腰背挺得直直的,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地想翘尾巴,唇角都勾起来了,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李箬都被她的豪情壮志给镇住了,“你可真敢想啊。”
楚知意笑眯眯的,“大不了等我做了大记者,再往上努力努力做成国家级的电视主播,广大人民都认识我了,他们喊宴惊庭,该是楚主播的丈夫。”
李箬也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戴着口罩的,身高足有一米八八的男人站在那儿,肩宽腰窄,一双长腿笔直。
他头上还带了一个鸭舌帽,一双深邃眼眸看着与李箬说笑的楚知意。
宴惊庭眯了眯眼,口腔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意。
普通学长?
和普通学长聊什么能说得那么开心。
他看着楚知意和李箬往其他地方走,宴惊庭慢慢迈着步子,也跟着一块儿去。
楚知意他们要找孟珩,他并不难找,因为楚星河正和他在一块儿说话呢。
楚知意一看到楚星河,便知道孟珩必然在他身边。
她带着李箬一块儿过去。
楚星河瞧见楚知意,就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
楚知意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与楚星河有三分相似,气质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
李箬没让楚知意介绍,而是往前走了两步,说,“孟总,您好,我是GR科技的总工程师,这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楚知意。”
听到李箬的介绍,孟珩看向楚知意。
“你是宴惊庭的妻子?”
楚知意与李箬相视一眼,似乎是在说:看吧。
她不出名,所以别人看她,只会说她是宴惊庭的妻子。
楚知意点点头,大方的承认,“是,孟总您好,我是楚知意,今天只代表了GR。”
孟珩眼眸微弯,对这个完全不怕自家外甥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与她握手,“我知道你,前段时间你与星河通话,劝告他不要冲动,我还要谢谢你。”
他还和楚知意在电话里说过两句话。
“你们来找我小舅干什么?”楚星河上下扫视楚知意。
“当然是来聊聊天了。”楚知意一本正经地说,“楚总您来了江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坑过炸药包的伙伴不是?”
楚星河差点没被她的厚脸皮给呛到,一脸扭曲的不可置信,“是我背着你跑行不行?”
你把我带沟里我还没说呢!
楚知意在心里腹诽,面上半点不显,举起酒杯,“那我就借这次机会,感谢你。”
“一杯酒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李箬警告他,“星河,小姑娘向你道谢,你就这么回答的?”
楚星河哼了一声,最后还是与楚知意碰了碰杯子,算是把美人峰的事儿给掀过了。
有楚知意和楚星河的插科打诨,李箬也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与孟珩谈起了投资的事情。
楚知意对公司里的事情了解不算多,毕竟她只负责给钱,并不参与直接的管理。
她就只站在李箬的背后,对他的话进行点头。
李箬说完了他们公司目前在做的项目,孟珩没有直接回答,只问她们,“你们GR我也有所了解,我想问问你们,从去年开始,你们公司进行的投资,与项目选择,是谁做的决策?”
李箬和楚知意都觉得有些奇怪,相视一眼后,李箬指向楚知意,而楚知意则说,“是我。”
“你?”孟珩有些惊讶,好奇地问,“方才我听他说,你貌似并不直接参与公司管理。”
楚知意含蓄地一笑,“大概是我对投资与项目选择上有一些天分,做出的决策对了,公司里一些重大的项目,都是我筛选之后,再经过讨论决定的。”
她们合伙建立的那个公司之所以能步入正轨,与楚知意选择性的投资和创建项目没有出错,大钱小钱都赚到了,足以支撑公司营运。
孟珩说,“所以,你对李箬说的项目很赞同?”
“孟总,这个项目已经开展了四个月,我们公司投入成本已经不低于五千万了。”
孟珩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又跟李箬聊了起来,看他们聊得甚欢,楚知意便也不去插话,视线看向别处,忽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她扬起眉头,喝了一口香槟。
“你鬼鬼祟祟看什么?”
“熟人啊。”楚知意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楚星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认识。
“她是谁?”
“李思眷,一个歌手,你没听过她的歌?”
楚星河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听过她的歌?”
楚知意觉得他说得对。
李思眷来不来这儿,跟楚知意没什么关系,她看到李思眷,也就是知道李思眷来了而已,也没什么其他感想。
“吃东西么?”楚星河饿了,想去吃东西。
楚知意也饿,便和楚星河一块儿去挑食物吃。
现在宴惊庭不在,她还悄悄拿了一些瑶柱,三文鱼,鲍鱼等海鲜吃。
刚塞进嘴里一块三文鱼,楚知意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她看到上面发的消息,默然。
婷婷:在宴会上别吃海鲜。
楚知意来回在四周观察,也没看到宴惊庭。
他是在宴会上有什么眼线吗?这都能知道她在吃海鲜?!
楚知意有些心虚,便将盘子放下来不再动海鲜。
“你不吃了?”楚星河扬眉。
“你想吃就拿走吧。”
“我不吃别人盘子里的东西。”
楚知意切了一声,决定去拿一些她能吃的东西。
再次靠近自助餐桌,李思眷正背对着她和别人说话,楚知意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挑东西吃。
“你初恋真在江城啊?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是啊,都是高中时候的事儿了,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高中!那你初恋长得肯定特别帅吧!?谁追的谁?”
李思眷淡淡笑着,余光撇到正在拿东西吃的楚知意,说道,“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也是他追的我,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我觉得更应该专注于学习,就和他分手了,现在想想,真的有些可惜。”
“是吗?那你初恋是谁?”
李思眷微微一笑,“那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在一起的。”
与她交谈的那几人顿时低呼出声。
楚知意被迫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回去之后楚星河已经吃完了自己的东西,正喝着香槟,看上去很是惬意。
“你不查楚衡的事情了?”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楚星河傲娇的轻哼,“你就算再瞒着也没用。”
楚知意狐疑扫视他,总不能问的宴惊庭吧?
楚星河觉得自己扳回一城,翘起二郎腿,十分得意,“你想知道?自己猜去吧!”
“小气。”
她咕哝了一声,快速将食物全部扫进自己肚子里。
楚星河顿了顿,还是问她,“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儿,都喜欢什么东西?衣服?首饰?还是车子,房子?”
“你想追人啊?”
楚星河翻了一个白眼,“不是。”
“那你问……”楚知意话说到一半,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楚星河耳朵红了,粗声粗气,“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我又不是你妹,我怎么知道你妹喜欢什么,等你真找着她之后你自己去看呗。”
楚星河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嫌弃的对楚知意说,“要你何用!”
楚知意微笑,一脚踩在他脚面上。
她穿得是细跟高跟鞋,那跟落在楚星河的皮鞋上,楚星河的脸都扭曲了。
“楚知意,你!”
“咱俩关系可没那么近,你问我问题,还贬低我!活该!”
他嘴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张破嘴好话也得被他刻薄的变成坏话。
楚星河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楚知意不搭理他了,看李箬和孟珩聊完,便走过去和李箬离开了宴会厅。
孟珩来到休息区前,低头看着楚星河又气又发不出火的样子,稀奇极了,“你怎么了?”
楚星河憋了半天,闷闷吐出两个字,“没事!”
“我看你刚才和那位楚知意聊得不错,看来你和她很投缘啊。”
楚星河立刻说,“谁和她投缘!就算是缘那也是孽缘!”
“哦?那看来你不待见她?”
“我巴不得她离得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