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叫破喉咙也没人搭理,烟雾反而越来越浓重了,连伸出去的手都看不见,薛瑛绝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等死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就在自己颓丧的时候,一道紫色的光束伸了进来,薛瑛的手摸到了这道光束,光束似乎化成了一根绳索,牵引着她往前走。
光束越来越短,越来越细,当那道紫色光束消失殆尽时,迷雾全部消失,原来自己走出来了。
刚刚睁开眼睛的薛瑛有一阵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定了定神,终于看到床前站着的严大强和南南。
国手的话突然出现在了耳边,爱国不是牺牲了吗,爱国不是牺牲了吗。
“老严,爱国呢,到底在哪里,你马上给爱国打电话,不,不要打电话,我要马上去边防,我要亲眼看到我的儿子!”
严大强坐了下来,坐在薛瑛的身边,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薛瑛:“薛瑛,对不起,我撒谎了,爱国早几年就… …”
薛瑛忽然发力,一把推开了严大强,还顺势一脚把严大强给踹到了地上:
“严大强,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去边防,我一定要看到我儿子,生要见人,死要,不会的,不会的。”
薛瑛如同失心疯般的往外冲去,严小南一把抱住了薛瑛,任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严小南的手。
薛瑛终于累了,缓缓的坐到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院子里的树木,眼神已经有些呆滞。
严奶奶被吓得不知道说啥好,薛瑛从来没有这样悲伤过,难道未曾见面的大孙子已经… …
叶尘儿也呆如木鸡,薛瑛是个好婆婆,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第一次看到发了疯的婆婆,有些不可置信。
忽然叶尘儿捂住肚子哎哟了起来,严小南连忙忘了过去,看到叶尘儿脸上煞白,手却捂住肚子不放。
不会是痛经吧,严小南的意识蔓延了过去,好吧,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叶尘儿怀孕了,被薛瑛惊吓得肚子有些痉挛了。
连忙跑了过去,偷偷的输送了一丝丝山神之气进入了腹部,为了掩饰这种异能,严小南还将手捂在了叶尘儿的肚子上。
叶尘儿感觉到肚子发出的暖意,痉挛一下子就被解除,摸了摸严小南的手道:“你的手可以治病了。”
严小南故作老练的大声说道:“尘儿,你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大嫂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肚子痉挛,一抽一抽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叶尘儿,连伤心的不能自已的薛瑛也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尘儿的肚子。
严小南拉起薛瑛道:“大伯母,我们送尘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怀孕了,你可是要做奶奶了呢。”
薛瑛看着严小南,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那眼泪肯定是苦的,是为爱国流的,但无论如何,能够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尿检的速度很快,叶尘儿还真的怀上了,算算时间,已经怀孕二个多月了,这个糊涂虫,严小南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薛瑛摸了摸叶尘儿的肚子,欣慰的点点头:“尘儿,辛苦你了,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去准备。”
叶尘儿刚想回答,薛瑛直挺挺的倒了下来,严小南的抱住了薛瑛,叫来了医生,送进了病房。
严大强紧紧的跟在后面,呆呆的看着医生检查,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一起跟过来的严奶奶心里实在是难受,这个儿子是个铁人,铁人也流泪了。
“大强,想哭就哭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娘扶着你,你哭吧。”严奶奶将手伸进了儿子的臂弯,就是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严大强看着瘦小的老娘,这细胳膊细腿的,有力气支撑自己吗,可答案是肯定的,能,家里只要有老娘在,自己就有了主心骨。
严小南将叶尘儿带离了病房,孕妇不宜受惊,不宜大喜大悲,轻则影响胎儿的发育,重则导致流产。
叶尘儿乖巧的点头,严小南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意识蔓延出去,原来是保国通知了他们几个,都丢下手里的工作赶了过来。
严爱党还不知道叶尘儿有孕,看到俩人连忙问事情的原委经过,当严小南说完后,严爱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难受了。
可等严小南告诉严爱党你要做爸爸的时候,那张脸彻底的僵住了,这个消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严爱党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还是悲。
翠花跑进了病房,坐在薛瑛边上流眼泪,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连着心呢,现在被挖走了一块,哪能不疼。
严小强则关心着自己的老娘,老娘快八十岁了,可得当着心,不能开玩笑的。
薛瑛在医生们的努力下,终于悠悠转醒,但那双没有光泽的眼睛,告诉大家薛瑛的心已经死了一半了。
每个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薛瑛的眼珠转了一下开口道:“老严,请假吧,陪我去边防,我要好好看看爱国生活的地方,埋葬的地方。”
严大强点头:“薛瑛,我答应你,但请你把身体养好,你的心是痛的,我的心也是痛的,我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心痛,所以,求你,把身体养好我们再去。”
薛瑛被严大强那句求你给震惊了,她泪眼迷离的看着自己的男人,那个像钢铁一般的男人。
原来他的心也有柔弱的时候,只是一直被坚强的外壳所包裹,旁人看不到而已。
薛瑛伸出了手,严大强连忙跑过去,将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相互的点了点头,无声的流着眼泪。
翠花抹着眼泪偷偷的跑了出来,这个场合已经不需要他们了,回家做点好吃好喝的,给薛瑛和严大强补身体。
等他们夫妻两个人的身体补好了,就能去边防看看爱国生活过的地方。
严小南倒是放心的很,自己的山神之气可不是盖的,虽然不能起死回生吧,但让人健康长寿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