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四处扫了一眼,家里的暖水瓶还在灶台的边上,走过去拿了起来,不料是空的,那就是里面的热水给李萍用了,还有桶里也没水了。
原来李萍将米放进锅里时就看见暖水瓶了,自己的脸太脏了,所以就用桶里的水兑了热水把自己的脸和手洗干净。
李萍看到叶晖贤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付奶奶好对付,但叶晖贤并不好对付,就凭人家把叶氏成衣铺开得那么有名气就知道她的本领了。
叶晖贤把暖水瓶和水桶递给了付清平,让她先回去,然后将铁锅里的米倒进了李萍的瓦罐,还将燃烧了一半的柴火抽了出来,用脚踩灭,拿了麻绳给绑住,带了回去。
李萍气得想骂人,没想到叶晖贤走到门边的时候转过了头:“今天用掉的水和柴火明天给我补回来,不然我去村长这里告你偷窃。”
李萍闭紧了嘴巴,今天刚被批,明天被人告偷窃,这个日子不用过了,直接跳河算了。
“晖贤姑姑,我错了,我明天就还你。”李萍连忙讨饶。
“别乱叫,谁是你姑姑,你叫我叶同志就可以了。”叶晖贤嫌恶的白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李萍气得简直要吐血,看了看炉膛里还在燃烧的柴火,连忙将瓦罐给放了上去,还丢了几个红薯进去,这些柴火是不够烧的,只能出去找了。
等她把柴禾找回来的时候,瓦罐里的饭已经烧得半熟了,连忙将菜和盐也放了进去,用筷子搅了几下,再加了点柴火,等水收干就行了。
李强终于吃上饭了,虽然味道不好,但条件艰苦,自己也不讲究了,饭碗一丢,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痛了,太累了。
李萍看了李强一眼,默默的上炕尾睡觉去了,兄妹两个一个屋子还是不方便的,到时候想办法中间弄一个帘子,可哪里有布啊,指望李强,还不如指望自己了。
叶尘鸣和叶尘儿回来后,付清平把事情给说了一遍,两人连声赞叹叶晖贤做的对:“姑姑,明天开始你跟奶奶一起煮饭,牛棚的活我来干,”叶尘鸣开口道。
叶晖贤连忙摇头:“你下地辛苦,还是我去打扫吧,早点起床就行了。”
付清平也点头:“明天开始我煮好早饭跟你们一起出去,我去捡柴,要熟悉这里才行。”
叶尘鸣点头:“奶奶,不急,我明天带一些编麻绳的草回来教你编麻绳,捡柴要用麻绳捆才行。”
付清平和叶晖贤有些吃惊,绳子还要自己编啊,不过脑子一转就释然了,这里是农村,农村什么都要靠一双手创造,自己到了这里,当然要习惯这里的风土人情。
第二天一大早,李萍和李强两人赶在上工前捡足了柴火,并去了村委会用钱买了两个旧的水桶和一根扁担,至于铁锅,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中午吃过饭,李萍央求叶晖贤用她们的铁锅烧水还债,因为两人得去晒谷场接受教育,用瓦罐烧水时间肯定来不及,叶晖贤想了一想也同意了,也就是一瓶水的事情,给个教训得了,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今天的受批大会没有昨天那么激烈了,除了一些孩子和少数人丢小石头,丢烂泥巴外,其他人也就是走个过场,下地这么幸苦,还是多休息才对。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有余,蘑菇村也进入了雪花飘扬的季节了,严小南并没有叶尘儿想象中跟她们疏离了关系,反而经常跟叶尘儿去割草捡柴。
付清平和叶晖贤第一次看到严小南的时候,眼神是有些震惊的,这个小姑娘应该不是农村人吧,怎么长得如此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当她们得知严小南是土生土长的蘑菇村人,不由唏嘘自己的孤陋寡闻,见识浅薄。
叶晖贤拉起严小南的手道:“你就是南南吧,谢谢你让马明春教会我打扫牛棚,更谢谢你对尘儿和尘鸣的照顾。”
付清平也频频点头:“南南,你家人救了尘儿,我叶家暂时不能回报与你,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但我相信,不就的将来,我们一定有机会报答你的。”
严小南有些不知道说啥好,今天自己是来送信的,可不是来让人家感恩戴德的,何况原本就是叶尘儿替自己受过,看来叶尘儿根本就没有对家里提起过这事。
原来是叶尘鸣担心自己收不到家里的信,就跟严小南商量,如果方便的话就让自己的父亲将信件寄给严小南,再由严小南转交给自己。
严小南一口答应,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看李强他们每天要受批,而叶家却是安然无事,就知道他们家里肯定有强大的后盾保护着呢,根本就不用担心。
付清平要去厨房做菜,今天南南来了,该请人吃一顿好点的,严小南拒绝了,自己家的粮食都能喂猪了,何必去吃人家的口粮。
叶晖贤非常会看人眼色,连忙从屋角的一个包里拿出一块沪市特产,酱肉,送给了严小南,严小南看着这块酱肉,心里有些伤心,自己前世的妈妈也会弄这个。
看到严小南接受了,付清平心里非常高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连忙送严小南出了门,看了叶尘鸣一眼,看到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付清平强烈的忍住自己要开口问的欲望,静静的等着叶尘鸣开口,过了好久好久,至少有五分钟,叶尘鸣终于把信递给了奶奶。
“奶奶,李富年实在是太恶毒了,吃了我们的,用了我们的,还要举报我们。”
付清平平静的看着手里的信件,摇了摇头,笑了:“尘儿,尘鸣,你们知道李富年为何要这样做吗?”
两人摇头,这个怎么可能知道。
“我们对李家照顾的太多了,把他们的心养大了,不过没有关系,尘鸣的爸爸会处理的。”付清平解释。
叶晖贤蓦然想起以前好朋友跟自己说的话:“晖贤,你家能不能远离李家,你可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你们?”
“能说什么?”叶晖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