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破鞋两个字,潘高枝怒了:“我不是破鞋,你儿子才是强女干犯,你们全家给我下套,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全家都吃牢饭。”
二牛娘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过来,看到潘高枝准备下炕穿鞋,就上去拉住她的手臂道:“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
潘高枝怎么可能在乎她的死活,手一甩把个二牛娘给甩了个趔趄,继续下炕穿鞋,二牛娘急了,上去就恶狠狠的推了一把,把个弯腰穿鞋的潘高枝给推倒在了地上。
潘高枝腿短屁股大,被这么大力的一推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刚想站起来就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然后下身一热,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我的孩子。”潘高枝捂住自己的肚子惨叫,额头上也冒出了点点汗珠。
听到孩子,二牛娘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跑上去想扶起潘高枝,可潘高枝的体重可是她的翻倍,人又是处在这种状态,如何能扶的起来。
急的她大叫二牛爹,王狗蛋和马村长在堂屋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马村长已经顾不得骂王狗蛋了,连忙转身出去找村医,怀着娃的女人可摔不起。
潘高枝被王狗蛋夫妻两个给抬上了炕,王狗蛋看到地上的一滩血,就知道自己的孙子没了,毫不犹豫的给了二牛娘一个巴掌。
二牛娘已经吓坏了,被打了一巴掌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捂住肚子不断喊叫的潘高枝,心里就一句话,我闯祸了,我把孙子给弄没了。
看着呆呆傻傻的二牛娘,王狗蛋忽然有一种活着真累的感觉,吃不饱穿不暖,累死累活一年下来赚的钱不是还了倒挂就是赔了医药费,好不容易骗了个媳妇回来却把儿子给弄到牢里去了。
老娘瘫在床上不死不活,孙子又被个蠢媳妇给推没了,大闺女没人要,看来也嫁不出去了,这个家还要来干嘛,不如一把火给烧了了事。
王狗蛋如同中了魔似得跑进了厨房,点燃了一根柴火,拿着火把,开始到处点火,脸上还带着毁灭一切的笑容。
马村长带着村医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满脸癫狂样的王狗蛋在点火,气得跑过去夺下他手里的火把,然后就一脚揣了过去,将王狗蛋揣得猛然惊醒了过来。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木头结构,这个火一起,西北风再一吹,整个蘑菇村都得完蛋,马村长和村医顾不得救人了,拿起王家的脸盆水桶,从水缸里舀水灭火。
好在王狗蛋清醒了过来,家里的水缸也是满的,火也没来得及多点,一盏茶的时间也就灭了,村长仔细的检查着每个地方,确定火都被灭了才安下了心。
大妞二妞三妞被惊动,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吓得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了,村长推开门查看了一眼,失望的摇头,都是没用的东西,跟严家的小闺女哪里有可比性。
村医见没事了,就进了王二牛的屋子,潘高枝还在嚎呢,村医不耐烦的骂道:“安静点,还想不想看了。”
潘高枝立即禁了声,村医把上了她的脉,细细的辨别着,良久,村医告诉潘高枝:“我确定不了你的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我开几副药你先喝着,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可以不喝,去镇上医院看看吧。”
王狗蛋从绝望中回转了神:“村医,我孙子还在?”
村医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先保胎试试,孕妇不能下床,注意营养,能不能做到,做不到就别保了,直接去医院吧。”
“保,保,能做到的。”王狗蛋连声道。
“村长,我要借钱,给我儿子留个种,年底你只要留下够家里吃的给我就行。”
马村长无奈的点头,能不点头嘛,王家如果这个孙子不保,谁知道还会弄出啥事情:“你先到村委会找马会计借钱盖章,拿着钱去配药吧。”
回到家的马村长就想好好睡一觉,今天不但是人累,心更累,要是蘑菇村再多几个王狗蛋,那自己还真的不想当这个村长呢。
今天还得到一个非常遭心的消息,张寡妇和老光棍最多后年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村子里还不知道如何呢,自己要求大队长能不能再多关几年,大队长摇头,时间到了就得放出来。
马大嫂一看马村长的脸色就知道,今天自己男人肯定出师不利,就王狗蛋这家没脸没皮的绝对没好事,索性也不多问,只管让马明花帮忙一起去厨房煮饭了。
半下午的时候,严北南正在院子里喂猪,中子突然狂吼了起来,严小南心里一惊,意识蔓延了出去,一群人冲了进来,看到他们手臂上的袖套,严小南明白了。
如果毛头在的话,他肯定认识这个人,就是他堂哥信任的,接管黑市的那个兄弟,人家现在已经不是混黑市的了,混到更加高级的队伍里去了。
他们到处在抓毛头,可始终都抓不到,有个手下将毛头跟北南关系好的事情透露了出来,所以这帮人是来找北南的。
“严北南,你把毛头给我交出来,否则就对你不客气了。”一个人大声叫嚷。
北南一看,这个不是小三角嘛,咋跟这些人在一起了:“我没见过毛头,你不是总和毛头在一起的吗?你还经常请毛头去国营饭店吃饭呢。”
小三角心里一惊,北南说的可都是事实,这种事情可经不起打听的,偷偷看了领头人一眼,果然,那个家伙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小三角怒急攻心,伸出拳头就往严北南的脸上打去,北南的脸往边上一歪,转身就伸出大长腿,一脚就把小三角踹到了门边。
那个领头人心里一惊,这个可是个硬茬,手一挥,就准备让人冲进去抄家,北南身子一挺:“我跟毛头不对付,我们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打架,怎么可能跟毛头在一起。”
北南看着那个领头人道,领头人才不搭理北南,又一次挥了挥手,一帮人冲进了堂屋,开始翻箱倒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