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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七年正月二十三日,康熙谕吏部:自古以来,凡一代之兴,必有博学鸿儒。大清同样崇儒重道,培养人才。

遂令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及六科给事中与都察院各道监察御史,在外总督、巡抚、布政使、按察使,分别举荐不论已仕未仕学行兼优、文词卓越者,以便亲试录用。

许是巴雅拉氏有意同宁楚鼎维持表面关系,这家书寄来的也比往常多一些,不过信上都是些客套话,可架不住每次送来的还有她亲额娘的信,宁楚鼎惦记她们,这信也是时不时拿出来翻看一二。

二月初,江西那边传来好消息,说是已经平定了,康熙听闻此事,遂命安远靖寇大将军、贝勒尚善和宁南靖寇大将军、顺承郡王勒尔锦进取军事要地岳州。

已经是春日了,可这倒春寒厉害得紧,饶是宁楚鼎一向注意这些,可不知为何这次竟也感染了风寒,整日里病恹恹的。

孩子们也担心宁楚鼎,只是宁楚鼎不放心,生怕孩子也感染风寒一直没有见孩子。

玳瑁姑姑通晓些医术,确定是风寒后便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瞧瞧,开了药方抓药喝,只是这一连喝了三副药风寒仍旧不见好。

“主子,要不换个太医再来瞧瞧吧。”翟嬷嬷心中不安,太医先前只说是小病,喝几副药就会好,可这苦药都喝完三副了,仍旧不见好。

“确实有些不对劲,让玳瑁姑姑来一趟吧。”宁楚鼎抿了抿唇说。

玳瑁正在小厨房内熬药,听见主子要见她,直接让西兰过来看着药,自己这才放心去见主子。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玳瑁福身行礼。

宁楚鼎伸手,“姑姑再给我瞧瞧吧,这风寒怎的三副药喝下去还不好?”

玳瑁以为主子这是着急了,可病急不得,不过她还是上前搭脉。

“如何?”宁楚鼎问。

“许是那个太医不晓得娘娘的体质,不若请祝太医来一趟?”玳瑁把着脉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那药她也仔仔细细看过,都是治疗风寒的好药,没有什么不妥当的,至于主子的风寒一直不好,她原先也只以为是这次风寒来得突然,需要好好调养。

宁楚鼎神色凝重,“现在就去请祝辞过来。”

玳瑁也不敢怠慢,出了坤宁宫就直奔太医院。

与此同时宁楚鼎也吩咐伊苏和西兰将坤宁宫上下都清理一遍,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脏东西,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病来得蹊跷。

翟嬷嬷如临大敌,亲自带着伊苏、西兰清理坤宁宫,宁楚鼎还在想她这段时间接触到的东西。

她入口的东西都是由自己人看着的,紫葳和紫萍她不放心这些事情一向不经她们的手,都是交给伊苏和西兰去办的;她已经不用香了,这一点可以排除,但是难保其他方面察觉不出来。

宁楚鼎在心里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想起来!

她已经很小心了,每日清晨玳瑁都会给她把脉,这屋内的东西也是时不时清理一番,整个坤宁宫除了紫葳是乾清宫派来的,也没有其他人安插的钉子了。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嬷嬷,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宁楚鼎微微蹙眉,看着翟嬷嬷说。

其实她也希望是她想多了,可怕就怕防不胜防啊!

翟嬷嬷摇摇头,“主子,殿内的东西都没有什么不妥当的,要不等祝太医过来后由他再查看一番?”

“也只能这样了……”宁楚鼎叹了口气说。

祝辞来得很快,大家也都是老相识了,想来玳瑁姑姑在来坤宁宫的路上就已经和祝辞说过了,于是宁楚鼎直接了当地伸出手,示意祝辞先把脉。

因着玳瑁姑姑只说了是风寒,祝辞也只当是风寒来把脉的,可是这……有些不对劲……

见祝辞眉头微皱,宁楚鼎问着,“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说完宁楚鼎还看了伊苏一眼,伊苏会意地走到门口,让安九全在屋外守着。

“娘娘,您中毒了。”祝辞强自镇定,压低声音道;只是眼底那抹担忧出卖了他。

宁楚鼎十分冷静地开口,“什么毒?严重吗?”

“只是轻微中毒,不是特别严重,玳瑁姑姑一时没有察觉也是正常的。”祝辞说。

“西兰,让祝太医瞧瞧这屋内的东西,看看到底是什么毒。”

祝辞在坤宁宫检查了半晌,最后查到了那些家书上。

“这可是夫人送来的家书,难道问题出在这里?”翟嬷嬷不解地问。

“微臣敢问娘娘,这信您大概多久收到一封?又多久看一次?”祝辞双手有些颤抖,这心计太毒了!

宁楚鼎想了想说:“原先一个月能有两封家书,近日来家中时常寄来书信,大约五六日便有一封,我时常打开这些信看上几次。”

“这信有什么不妥当的?上边有什么?”宁楚鼎知道宫中有不少害人的法子,可这在纸上做功夫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翟嬷嬷也紧张地看着祝太医,说真的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听过有这种害人的法子。

祝辞深呼吸一番,“这信纸被人用提纯之后的玄明粉泡水,单独使用就可以让人身子不适,若是再加上月见草的香气,二者结合使用效果更明显,不出半个月便可以让人神情恍惚,整日神情恹恹没有精气神。”

“月见草?本宫宫中可有这个?”宁楚鼎抬头问。

“根本微臣刚刚把脉的情况来看,您宫中应当是有月见草的。”祝辞说。

“还真是好心计,竟舍得在本宫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宁楚鼎看着那些信,冷声道。

祝辞拱了拱手说:“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您中毒不深,微臣给您开几副药喝下之后便会好转,至于您的风寒,一半是受寒一部分则是这中毒的缘故。”

宁楚鼎看向祝辞,“祝辞,本宫问你,若是这毒中得深了些,会是什么反应?”

“轻则一直被风寒的表象吊着,重则活不过俩月。”祝辞低头回话。

伊苏的双眼通红,倒不是哭的,是生气导致的。

“奴婢多嘴。主子,这些信都是夫人送来的,夫人的心可真狠,竟……”竟然要置主子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