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双皇会面
当海军一方紧锣密鼓的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的时候，新世界的局势也不平静。
白胡子海贼团领地，那座萨奇出事的岛屿，因为埋葬了萨奇，而被白胡子海贼团命名为萨奇岛的荒岛外的海面上，如今新世界如日中天的两位顶级大海贼，会面了。
庞大的莫比迪克号前方，旗帜招展的雷德福斯号缓缓减速靠近。
两大海贼团的海贼，都能看到对方船上一个个新世界赫赫有名的强者的面孔。
“欢迎红发香克斯船长到访！”
莫比迪克号上，传出一个海贼的高喊。
当两艘闻名世界的海贼船靠拢到一定距离时，一道矫健的身影从雷德福斯号上一跃而起，轻盈的落在了莫比迪克号宽敞的甲板上。
香克斯还是那副很随意的打扮。
白衬衫，七分裤，黑大衣，人字拖，腰间挂着他的佩剑格里芬。
像上次来一样，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酒壶。
香克斯猜测，队长们应该是去了新世界各地，召集白胡子海贼团麾下的附庸海贼团人手去了。
马尔科伸手虚引，面色复杂，眼中略带着一些感激，轻声道：“红发，多谢你能前来会面。老爹他……这些天心情不是很好，待会如果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香克斯在当空旋转的酒壶上一拍，倒完了一大碗酒的酒壶，又旋转着飞向了白胡子。
香克斯看着迎面走来的马尔科，难得的没有说出那句邀请马尔科上船的口头禅。
“牙尖嘴利的小鬼！罗杰没教你怎么跟老前辈说话吗？一点礼貌都没有，滚出去！莫比迪克号不欢迎无礼之徒！”
抓住酒壶的白胡子刚想再次把酒壶丢回来，听到香克斯的话语，手中的动作忽的顿住。
“红发！你在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团模糊的黑影从半空中呼啸而来，直接撞向了白胡子。
他抓着手中酒壶，跟香克斯端起的酒碗碰了一下，随后仰头往嘴里灌下。
香克斯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端起了身前倒满的酒碗，看向白胡子。
“咕啦啦啦，咕啦啦啦啦！”
白胡子将接住的酒壶朝香克斯砸了回去。
“小鬼，你还真敢说啊，不过，这酒，我喝了！”
“把这些难看的东西给我拿掉！让敌人看见像什么话？我可是世界最强的男人白胡子！”
醇厚的酒香在白胡子身前飘散，让他忍不住动了动鼻子。
同时看到，他正一把扯掉了身上正在输液的吊瓶，伸手去拿身旁的酒壶。
酒壶在半空中螺旋旋转，洒出一长串金黄的酒液，一滴不漏的落入香克斯身前的一张大碗里。
不停用眼睛朝香克斯打眼色的比斯塔愣住。
香克斯还没走到白胡子面前，就远远的听到了白胡子响亮的大嗓门。
“你确定不喝这碗酒吗？或许，这会是我们喝的最后一次酒了，白胡子。就当这是……送别酒吧。”
看到香克斯到来，比斯塔远远的朝他苦笑了一声。
“马尔科，白胡子呢？”
金黄的酒液顺着白胡子的喉咙流下，一部分洒在了他宽敞的胸膛上，打湿了披着的船长大衣和裤子，他也毫不在意。
“又是西海的酒？红发小鬼，你就没一点新鲜的酒吗？”
香克斯领会了他的意思，故意加重了脚步，并看向了白胡子身边的七八个大长腿的美艳护士，同时戏谑道：“白胡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身边还招揽了一堆姿色如此动人的美人，你的身体能消受得了吗？”
白胡子放下拿酒的动作，坐直身体，作势要去抓身边放着的雉刀。
香克斯笑了笑，拖着大酒壶从两旁站着的白团成员中间走过。
白胡子看着手中的酒和眼前一脸正色的香克斯，忽然开怀的笑了。
“安心，马尔科，对于老前辈，我一向很有耐心。”
马尔科和比斯塔两人则是脸色大变，露出了怒容，就要上前，却被白胡子伸出的大手拦住。
在他身边，是一群苦口婆心劝阻，劝说的医生，还有满脸无奈的比斯塔。
他注意到，现在的莫比迪克号上，除了马尔科和比斯塔两个队长外，其余的队长和精锐成员，都不在船上。
“怎么？想要用酒来道歉吗？我可不吃这一套！”
但即便是全力以赴，能否从海军本部救出艾斯，也依旧是个未知数。
走在香克斯前头带路的马尔科嘴角一抽，险些摔一跟头。
“哈哈哈，酒是家乡的才浓，西海的酒，我一辈子都喝不够啊。”
白胡子脸上丝毫惊色都没有，随意抬手一抓，就抓住了飞来的酒壶，朝已经来到他面前的香克斯低头看去。
“老爹在前面。”
这次的战争非同小可，就算是白胡子，也要全力以赴。
正在俯身拿起酒壶的白胡子身形顿住。
香克斯右手伸出，轻松抓住了酒壶上绑着的绳子，凌空一扯，绑住壶口的粗绳子就一圈圈松开。
一番痛饮，喝得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香克斯同样嘴角含笑，端着酒碗仰头喝了几大口，才将手中的大酒碗放了下来。
白胡子喝了几大口香克斯拿来的酒，脸上多出了一抹马尔科多日未见的豪迈笑容，看得马尔科和比斯塔眼睛一热，险些流出泪来。
“马尔科，比斯塔，你们退下，让我和红发单独聊聊。”
放下酒壶，白胡子朝马尔科吩咐了一句。
“是，老爹。”
马尔科朝香克斯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招呼几个医生，跟比斯塔一起，退到了莫比迪克号的船头，将空间留给了两个新世界四皇。
见马尔科等人走远，香克斯这才叹了口气，“消息已经确定了吗？”
“嗯，应该错不了了。”
白胡子脸上看不出多少愤怒和伤心，但声音显得很低沉。
“艾斯他，可能真的已经落到了海军的手里。”
“那蒂奇呢？如果艾斯是因为追捕他而被海军抓住的，那他在艾斯被抓这件事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在乐园海域的眼线，已经很久没有发现他和他的黑胡子海贼团的踪迹了。他们就跟艾斯一样，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香克斯微微皱紧了眉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我们也失去了他的下落。”白胡子摇头，又喝了口酒，“不过蒂奇那混蛋的城府太深了，他的谋划很大，可能是又隐藏起来，想要谋夺更大的目标吧。”
“伱们查出他从萨奇手中夺走的那颗恶魔果实是什么了吗？”香克斯若有所思的问。
白胡子拿着酒壶的动作一顿，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
“暗暗果实。”
香克斯瞳孔一缩，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一般，“果然如此！”
他抬头看向白胡子，“白胡子，你应该也猜到了吧？蒂奇他为什么会不惜杀害同伴，也要拿走那颗暗暗果实。”
白胡子默然无言，只是拿起酒壶喝酒。
香克斯则继续沉声说着。
“以他那异形结构的身体，吃下暗暗果实后，获得世界上最凶恶的自然系能力，然后……去谋夺更多的能力。暗暗果实，一个能够让其他能力接触时失效，并且有几率从刚死去的能力者尸体上夺取能力的邪恶果实。蒂奇他，是想用这个邪恶的能力，来为他获取其他更加强大的果实能力。如果艾斯真的是被他抓住送给海军的话，那么白胡子……”
他深深的看了眼沉默的白胡子，声音凝重道：
“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啊。”
“你想说什么？像上次劝我找回艾斯那样，劝我不要去马林梵多？”
白胡子将壶中酒仰头喝光，丢开了空酒壶，看向船外的荒岛。
“不。”香克斯却是摇头，“我知道我是劝不住你的，你可是白胡子。我只是想让你小心蒂奇。”
白胡子闻言仰头大笑。
“咕啦啦啦啦！红发小鬼，你今天算是说了几句我喜欢听的好话了。怎么？这是看在我这个老家伙就快死了，所以才过来大发慈悲的吗？”
远处，听到白胡子豪迈大笑的马尔科和比斯塔，眼眶发红，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老爹！”
白胡子大笑了几声，重新低下头看向香克斯。
“你这次过来，不会是专程过来逗我这个老家伙开心的吧？我可不记得罗杰那个混蛋，会给他船上的实习生教这些东西，那家伙可不是个懂礼貌的人。”
香克斯闻言，正色了起来。
他端起酒碗仰头饮尽，这才压低声音道：“白胡子，我知道，艾斯他……是罗杰船长的儿子，也是路飞的哥哥。于情于理，这次的行动，我都会去帮你。”
白胡子笑容敛去，神色也郑重起来，沉声道：“那就多谢了，红发，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香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愧色，抬了抬手，“听我说完，白胡子，这很重要。”
白胡子看着他，香克斯深吸口气，继续道：
“接下来我所说的一些话，可能会有些冷血，但却必须要提前说清楚。”
“我知道，白胡子你在艾斯的身上，看到一些你想看到的未来。
所以，你想用自己的这条老命，将艾斯送上新时代的浪潮。
艾斯他……能够在这个时代遇上你这样的父亲，是他的幸运。
是你的包容，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这一点很伟大，我也很钦佩你。
但是，你应该大概了解，罗杰船长和我，想要看到的未来，并未在……艾斯的身上。”
白胡子沉默。
香克斯没有停下，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在做的事情，是一场没有回头，一场只有胜，没有败，更不能败的战斗。
数百年的宿命和等待，即将在不久的将来彻底展开。
背负命运之人将成为打开新时代的钥匙，毁灭还是新生，将在新的时代画上句号。
看在艾斯的身份和海贼的情义上，这次我会帮你。
但是，若是到时候事不可为……，白胡子，请你不要怨我，不要怨罗杰海贼团。”
沉默了许久的白胡子，再次咧嘴笑了。
“应该的！罗杰那混蛋，活着的时候就跟你一样，喜欢神神叨叨。我虽然不喜欢他那一套，追求的也不是那些远大的理想，但我能理解你们。尽管去做吧！每个人都有追求未来的权利！大海能包容一切，我白胡子同样可以！”
他大笑起来，朝远处的马尔科高喊。
“咕啦啦啦！马尔科！拿酒来！我今天要跟红发小鬼不醉不归！”
“老爹！海军那边……已经宣布了艾斯的处刑时间了！而且，蒂奇那混蛋竟然也……”
谁知，马尔科不但没去拿酒，反倒是拿来了一份报纸，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矛盾。
白胡子和香克斯对视了一眼，疑惑的伸手接过了马尔科手中的报纸。
“什么？十天后处刑？艾斯和……蒂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