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面部扭曲的将嘴里的药汁咽下去，面部狰狞的看着管家，“这是什么？”
完全还不知道情况的管家，“这是程小姐给您开的药方，说是对您的身体有好处，要趁热喝。”
药汁本来就格外的苦涩，趁热喝更是要命。
苦味就像是黏在舌头上一样挥之不去，虽然不会要命，但却绝对不会好受。
若不是李煜对可以站起来的执念太深刻，他绝对会把这碗药汁摔管家一脸。
因为李煜的不相信，所以他就苦哈哈的喝了三天的苦涩药汁。
开始手术的时候，玖玖一边让李煜喝下自己调配的麻药，一边剪开李煜的裤腿，一边打趣的问，“李先生要不要看一下我徒手劈羊骨头啊。”
李煜表情一僵，“不需要。”
玖玖嘿嘿一笑，“看嘛看嘛，你不看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把你的膝盖骨给弄碎的。”
他只想要跟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站起来，一点都不想要知道过程。
李煜面无表情，“……不需要，谢谢。”
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调戏李煜的管家一脸震惊。
而李煜，在看到玖玖如此欢脱以及大胆的模样之后，想到自己喝了三天苦哈哈的药汁，瞬间恍然大悟。
玖玖这是记仇了。
因为玖玖给他的药汁的味道实在是太苦涩了，他还特意找人给看了一下。
对于方子，医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但是，他的心里却总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而现在，看到玖玖这幅模样，李煜瞬间便明了了。
当初玖玖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强调，她可以治好他的病，甚至在他找来男人的时候还找他重复了一遍，但他却我行我素继续选择不相信。
玖玖觉得自己的行为让她感到了受侮辱，便可以用苦涩的药汁来报复自己。
李煜看着玖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的有些想笑。
玖玖的年纪很小，此刻不施粉黛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小姑娘，嘴唇紧抿眉头紧皱，头发紧紧地扎成一个小揪揪扎在脑袋后面，就像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大学生。
但她的言行举止，却是睚眦必报。
就像他一样。
李煜抿唇一笑，看着玖玖，格外真诚的说，“程小姐，没有相信你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生气。”
终于等到这声道歉的玖玖抬起头，看了眼李煜写满真诚的脸，这才露出一丝笑来，“知道错就好。”
李煜，“……”
这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管家，“……”
如果不是玖玖真的有本事，绝对会被人打死的。
李煜抿唇，看着玖玖的手不断的在自己的膝盖骨上摩挲。
虽然喝了麻药的他不会有感觉，但他却觉得玖玖的手指头就像是一根羽毛似得，一下一下在他的心口上摩挲。
李煜看着玖玖纤细但却一点都不白皙，甚至因为一直泡在药材里面连纹络都已经变得有些黝黑的手指，说，“程小姐能否告知，我可以再次站起来的成功率有多高。”
“100%”玖玖抬起头瞥了李煜一眼后再次低下头，“李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技术？”
李煜，“我并没有不相信程小姐你的技术，只是，我站不起来的时间太长了，对于站起来的渴望也就比一般人更大，说出来也不害怕程小姐你笑话，我连做梦都梦到自己能够站起来。”
李煜这种人想要站起来很正常，玖玖抿唇一笑，“李先生尽管放心，我不但能让你站起来还能让你跑马拉松。”
李煜轻笑一声，“跑马拉松就不必了，只要能站起来，我就已经感到万分幸运了。”
不管李煜之前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但他这句话，确实再真诚不过的一句话了。
而且，也是在玖玖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一个霸道总裁竟然说这么可怜巴巴的一句话，实在反差萌。
给玖玖一种可怜巴巴的赶脚。
多少人因为一些小事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李煜，这个天之骄子，却连站起来也是奢望，即便他已经清楚自己可以治好他了，但他的愿望依旧这么的卑微，当真是可怜极了。
而李管家，在听到李煜那卑微的要求之后，一双眼睛瞬间便盈满了泪水，即便他努力的忍着依旧还是落了下来。
李管家抬手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泪水，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是让李煜放心还是让自己放心，“先生放心，程小姐一定会治好您的腿的。”
李煜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天真的，像是孩童一样稚嫩的微笑，“希望吧。”
玖玖没好气的瞪了李煜一眼，“什么叫做希望，是百分百可以。”
玖玖说完，直接抬手照着李煜的膝盖砸去。
玖玖砸男人的膝盖的时候，管家是眼皮抬也不抬一下的，但当被玖玖砸的人变成了李煜的时候，管家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随着玖玖砸到李煜膝盖上的动作以及那声骨裂的声音，管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听到声响的玖玖跟李煜齐刷刷的看向管家方向，在看到管家因为腿软而跌了一个屁蹲。
玖玖，“……”
李煜，“……”
管家老脸一红，软手软脚的从地上爬起来，掩耳盗铃的低着头离开。
看着管家慌乱的背影，玖玖抿唇一笑，看着李煜道，“管家可真关心你。”
看着管家的背影，李煜嘴角微微勾起，“他是我母亲留在我身边的，从小照顾我长大。”
两个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早就跟亲人一般。
听李煜说管家是他妈妈留下来的，玖玖便恍然大悟。
老一代人留下来的人，确实都比较忠心。
因为有了上一个的经验，玖玖轻车熟路的将李煜的膝盖骨弄好，涂抹好膏药之后，再提李煜把脉，然后去开药熬药。
当然，这一次，李煜的药是由她亲手熬煮的。
看着李煜喝下药，玖玖问，“感觉怎么样？”
“没有什么感觉。”
当初听管家说玖玖的麻药很厉害的时候，李煜是真的没有感觉，但当自己亲身体会的时候，他才明白，玖玖的麻药究竟有多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