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顾家，几个年轻人还在说笑，顾秋莎却明显沉默了下来。
薄孤城踩下油门驶出顾家大门的时候，也只有顾秋莎，默默回头望了一眼。
“先送小莎去签约罢。”席祖儿坐在副驾驶位，并没有回头看这一幕，却轻声叮嘱薄孤城。
“好。”他自然不问原因，惟命是从，“等会送你们回了学校，她办完事，我返回来再接她回去。”
且考虑周到。
“嗯。”席祖儿意态慵懒地靠在副驾靠枕上，纤长的睫毛微阖，闭目养神。
耳畔传来席如宝的惊呼声：“好夸张啊，帝国大厦那么巨的一块电子显示屏，居然放那个男人的头像？之前明明是女娲娘娘和伏羲大帝的合影！”
帝国大厦的巨幅显示屏，高达百米，横贯整个建筑物，气势磅礴，高不可攀，是全国最昂贵的广告位。
席朗月低声道：“我们的剧快大结局了，可能是宣传平台合约到期，换新剧也正常，何况《嫦娥》也是咱妈写的新剧，我们不计较这些了。”
席如宝还是很生气：“宣传《嫦娥》我没意见啊，可那个男人我横看竖看都不爽，人品，人品绝对有问题！”
伍千漫也劝她：“算了，每年在帝国大厦做宣传展示的明星那么多，也不差他一个啊。”
席如宝郁闷地咕哝：“我就是看不惯他，他不是还立清贫人设，说片酬很低收入很少吗？现在这么有钱怎么不去捐给山区失学儿童了？而且你看他那个照片，又是一副深沉忧郁、垂泪怀念的做作样子，根本不是在宣传《嫦娥》的角色，分明就是在给他自己立那个不忘旧人的深情人设！”
“宝宝，算了，人各有志，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就很气呀！”
“……”
到了校门，顾秋莎那边合同签得很快，竟提前结束了，席祖儿便让薄孤城与席朗月先去接人，不必送她回宿舍。
校道上。
吴先生的宣传海报挂了一路，就连体育馆门口的显示屏也换成了吴先生那张标志性的忧郁大头照，和帝国大厦那张一模一样。
一群女生正排队在大头照前面拍照，兴奋得不行。
负责维持秩序的是几名高年级学姐，特别趾高气昂地把守着最佳拍照位：“每个人只许拍三张，赶紧的，下一个！”
“学姐，我们交了钱的，能不能拜托多给我们几秒钟机会啊？刚才角度没选好……”女生们哀求。
她们拍一次就要出500块钱，虽然不是什么大钱，可对于一般学生来说，也是一周的伙食费，攒出来不容易的。
学姐当中，领头的黎瑞佳站起身：“喂，你们搞清楚，这可是福利，别的学校都没有这种近距离打卡机会，你们要是不珍惜，就去帝国大厦拍啊，那里最佳拍照位可是一千块钱一次，我们已经给你打五折了不要太贪心！”
“可是黎学姐，上次浅杉大大的粉丝会，都是免费的……”有人小声嘟嚷。
黎瑞佳脸色一变，呵斥道：“免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想不劳而获就滚远点，下一个！”
短暂的混乱后，大家又乖乖排队。
毕竟今时今日，谁不想在朋友圈发一条与吴先生有关的打卡照片？
路过看到这一幕的席祖儿，微微驻足。
她身后的席如宝，内心的炮仗又被点燃了：“靠，她们说妈咪是免费的所以不是好东西？她们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