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冷冷的望着他们,抬腿跨过烧起来的草坪,迎面走向如洪水一般涌进城的敌人。
如果顾凛城在盛城那一战,是因为生存。
那么时宴现在这一战,则是因为仇恨。
易或者是还债。
时宴在一个粗壮的大汉扑过来时,拔出长刀。
白光闪过间,人头落地。
而在他庞大的身躯还没倒下的瞬间,她翩然、矫健、优美的长刀已攻向别人。
足有一米长的长刀,长驱直入,刺穿一个人的心脏,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滑下。
滴着血的刀,冷冽又平静的女孩,在火焰的照耀下,一时将冲上来的人震慑住。
他们有些害怕的相互看了眼,接着举刀大吼的一起冲上去。
面对他们的群攻。
时宴没有抽出长刀,直接推着刀上的尸体往前冲,将另个人的胸膛也一并刺穿,才猛然抽出长刀,在鲜血飞溅中转挥向身边的敌人。
代鸣再次击毙一个司机,干翻一辆车,看手握长刀跨过火光,将敌人尽数斩杀,如修罗一般的女孩,对安娜讲:“队长,这或许才是她真正的实力。”
他说完,再次瞄准车上的人,将他们一一击毙。
安娜看一刀一个,杀疯了的女孩。
和诺兰还有常景秋,也杀出条血路,向她靠拢。
时宴挥刀旋身,长刀优雅划过一个人的脸面,便一脚踹断身后人的脖子。
她没管过来的安娜,目光死死盯着坐在大车上的人。
那上边坐着的,是掠夺者的首领。
安娜见她义务反顾,直挺挺朝那车逼近的女孩,一边战斗一边对代鸣喊:“十二点方向,干掉那辆车里的人!”
代鸣听到指示,迅速调转枪口,搜寻队长说的那辆车。
那车一大半还在树林里,车头被茂盛的树叶遮挡,必须绕到车的前方才能射击。
代鸣调整两次位置,还是无法瞄准,便一边清理时宴前面的敌人,一边让催幸再飞过去点。
催幸瞧着越来越近的丧尸大队讲:“你去后方塔台,直接拿机枪射他们。”
现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代鸣没有任何犹豫和质疑。
他迅速跑去塔台,拿着机枪就冲大车躲藏的位置扫射。
此时飞行器已经离地面很近了,加上机枪威力又大,嗖嗖的子弹直接将射中的人打跪下,更别论那些树叶和树枝。
安娜看密集的子弹,拉住还要向大车挺进的女孩。“时宴,丧尸马上就来了,你必须先去救城里的人!”
时宴腥红着眼,死死望着被机枪子弹射穿的车。
她咬紧后牙,看了两秒就毅然抽身,往城里走。
安娜见她回去,迅速在无线电里讲:“掩护小鱼仔!”
代鸣便转而抬高些机枪口,将女孩周身的敌人射杀掉。
时宴冷着眉,一刀砍掉个敌人,代吼的喊:“别围着我,继续给我打那辆车!”
她这是死盯上那辆车了。
代鸣犹豫下,便听从的怼着那车,及旁边企图攻击飞行器的敌人扫射。
诺兰清理掉几个人,看纵身跳进废墟里的女孩,对安娜讲:“你一起去,别让她义气用事,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诺兰少校,为什么你不去?”安娜讲:“现在我是队长,我得跟我的队员们在一起。”
诺兰看与常景秋、周志科等人,退到城墙前的安娜,没与她争论。
丧尸随时可能出现,而飞行器带不走这么多人,他们又没足够的武器及人员。
说直接点,必要时,他们得抛下这里的人。
所有人。
对这个决定,长官夫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他们又必须将她带回去。
因此诺兰才会让安娜去,谁想安娜把这个事又抛给他了。
诺兰杀掉一个敌人,便再次进入城市,去追前边的女孩。
受导弹余震的影响,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不夷城,建筑倒塌一片,许多人死在睡梦中,没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时宴看昏暗中,零星几个徘徊哭喊的人,没有停留。
她踩着破碎突出的废墟,跳跃着迅速朝祠堂方向去。
刚才她的愤怒是真实的,因为这场战争是她进城导致的。
但现在时宴冷静下来,她清楚的知道必须先找到付念和高健等人,要快速建立起安全屋,以及有效的防御。
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掠夺者,还有加更凶狠的丧尸。
在茫茫城外,他们没有坚固的城墙和牢不可破的房间,更没有强大军队与先进的武器,他们能靠的只有他们自己。
时宴一路迅速向祠堂跃进。
可越往里走,路上哭喊求救的人就越多。
越往里走,哭声也越大。
因为外围住的大多是护卫队,中间地带才是普通居民。
时宴望着倒塌的建筑边,一个嚎啕大哭,大约只有三四岁的小孩,没有半分迟疑或停留。
诺兰犹豫下,抱起了那个小姑娘,到处找转瞬消失不见的女孩。
不愧是能把死亡游戏玩到最后的人,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好在他之前跟着一起进来的,大概知道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不然真得问路了。
时宴不稍两分钟,到达祠堂附近。
不夷城的安全屋,就是处在中心位置的祠堂。
祠堂很大,平时有什么重要的仪式和酒席,都会在这里举办。
同时它作为最后建立,本就承载着庇护作用的它,是这里最牢固的建筑,没有之一。
现在它的前方,大约一公里处,护卫队和族人正在搭建最后的防线,同时也喊着让前来避难的妇幼老少快点进去。
时宴看争先恐后往祠堂里跑的人,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