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索什扬夹枪带棒的一顿嘲讽,斯卡曼·哈瓦斯和布萨·哈德握紧了拳头,但他们真没遇到过如此善于言辞的星际战士,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而且他们现在的人证也没了。
“好好好,索什扬·阿列克谢,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的,被救出来的人还有很多,我们会从他们那获得新的证据,马拉金无论如何都洗脱不了他的罪名。”
“光靠嘴可不行。”
索什扬慢悠悠的说道:
“你们审判庭什么时候用嘴就能判案了?在没有准确的人证,物证前,你们说的都不算,当然我也知道你们的判断几乎没有多少是出自证据的,你们做的决定也只是先射箭再画靶,这样的做法下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一万年了都是这样,没错,我无权干涉审判庭。”
停顿片刻后,索什扬意味深长的说道:
“但现在这里是战区,一切都可能发生,希望两位如果要出门,多多注意安全。”
“你敢威胁我们!”
“您是怎么听出了这是威胁的呢?”
索什扬举起手指着门外。
“现在正有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泰伦虫族朝着这地方冲过来,这是一场战争,任何事都可能发生,难道诸位对此一无所知,还是说大伙是来度假的?”
“所有异形都是威胁,不分先后。”
“威胁不分先后,可是人命分,两位,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拯救泰伦巨口下的上千亿人类,还是为了你们心目中那个可能存在威胁的灵族王庭?”
斯卡曼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后,才含糊的说道:
“当然...当然是为了对抗泰伦虫族...可这并不...”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办最紧急的事,其他的等击退了泰伦再说,没问题吧?”
面对索什扬快若闪电的一系列手段,两个异形审判官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无奈的应了一声后,就匆匆离开了教堂,也不知道是去找死亡守望那位堡主,还是回去商量怎么应付这位咄咄逼人的战团长。
于是,教堂内就只剩下苦难同盟的星际战士了。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真是可惜,多少得让他们留下点什么。”
赛斯双手杵着他的撕人锯发出遗憾的声音,从他略微泛红的眼睛可以看出此时的他非常渴望鲜血。
“和攘外修会翻脸终究是不好的,后续对抗泰伦...也少不了他们。”
梅特卢斯说完,轻叹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冲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赛斯毫不在意的一挥手。
“我们没有一场仗是靠了这些审判官才打赢的!他们就完全是累赘!”
索什扬则走到马拉金面前,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
“马拉金兄弟,事情我都了解过了,我对恸哭者那些牺牲的战士感到遗憾和光荣,在这黑暗的四十一个千年,正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人,人类帝国才没有滑落到与敌人同处一个深渊之中,至于灵族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因此揣度那些异形的用意毫无意义,他们为了什么我们也不用去关心,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是对是错,是善是恶,只有帝皇可以裁决一切。”
马拉金看着索什扬,沉默片刻后缓声道:
“我们的遗憾是,没有救出更多的人。”
“我成为战团长时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人力终有尽时,我们不是神,不需要为此自责,无愧于心便好。”
不过索什扬注意到马拉金此时的眼神有些闪烁,之前他就发现了,自己进来时马拉金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亦或者他在船上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自己?
虽然心里有着各种猜测,但索什扬只能强装镇定,然后转向一旁的恸哭者二连长,现在这位的表情也十分的郁闷和低落,显然现实给他活生生上了一节名为“农夫与蛇”的课,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带到枢机世界的那些教士们,竟然会控告他
“华雷斯连长,无需为此事挂怀,我相信绝大多数被拯救的民众一定是感激和敬爱你们的,恶者只是少数,恸哭者们的牺牲不会白费,更不会被遗忘。”
“谢谢您的宽慰,索什扬战团长。”
索什扬又把视线转到马拉金这。
“恸哭者这次人员损失如此巨大,要不就先带战士们返回胜利之痕进行整补和修养?后续如果需要了再过来支援。”
马拉金摇摇头。
“我们怎么能够从战争前沿逃离呢?虽然现在我们确实没有多少力量了,但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见他这样,索什扬也不再坚持。
“这次从胜利之痕带来了很多军械装备,恸哭者们先补充修整一阵,战斗也不会马上就进行,我还需要着手建立一个战区司令部。”
与审判官激烈的会面结束后,索什扬又面见了伊格内修斯二世。
这位宗主教就是典型的利益博弈产品,倒不是说他无能,而是他本身的影响力和控制力都非常有限,作为一个教士世家出身的职业牧师,他从识字开始就只会念各种宗教典籍,在神学院里深修了二十年后,靠着家族影响力直接就当上了主教,也没做什么就一路攀升,在六十五岁时坐到了枢机的位置上,成为80人枢机团中的一员,并在八十八岁时成为宗主教。
纵观他的整个履历,几乎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没什么错误,就他个人生活来说,年轻时妻子有一个不过很早也过世了,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也早已嫁人,并没有任何情妇或者别的丑闻,个人也不是很崇尚享受,唯一的特例就是每日洗脸的脸盆必须是用一种独特的木盆,这是来自一个遥远星系的特产,在浸入热水时会产生浓郁且独特的熏香味,不过只能使用一次,但这对于掌管上千亿人生死的统治者来说也不能称之为享受。
绝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就是,陈腐,刻板,无趣还有谨慎。
这样的人能够坐到宗主教上,索什扬唯一能够想到的特点就是圆滑,这位伊格内修斯二世隐藏在刻板外表下的,一定是一颗极度圆滑且玲珑的内心,才能够让他在复杂的多方利益中周旋,平衡与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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