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来到敌人的首都如此的容易,才让吉乌里奥产生了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用通俗点话说就是,还没用力,敌人就倒下了。
不过根据扫描他已经知道,在这个涵盖了几十个星球的小国度里,还存在相当数量的舰船,那些不一定都是军舰,但应该占了一定比例,敌人的舰队数量其实比王庭估计的要多很多。
但也仅仅只是“多”,就他看到的那些战舰,甚至还不如人类帝国,比如月级这类最常见的战舰。
他并不知道其实面对的正是钛族当初为了对标月级而设计的英雄级巡洋舰,这也是钛族目前最常见的一种主力战舰,虽然它的早期和中期型号并没有能真正对标帝国的月级,但后续改进型已经有了接近于月级的实力,不过由于克'珊处于比较偏远的区域,其英雄级多为早期型号的老舰船,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破碎的英雄级巡洋舰的残骸,吉乌里奥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首在古代艾达海军中广为流传的诗:
我是刺穿星空的利剑,
我是照亮黑暗的火焰,
我们奋勇当先,
死亡的鲜花是我们的归宿。
我的挚爱之人,
请不要为我哭泣,
在群星之间,
鲜花将为你而绽放,
那些飘荡的残骸,
就是我永恒的墓碑。
抬起头吧,
星光是我温柔的目光,
我依然会陪伴着你,
直到时间的尽头……
顿时,他感到诗兴大发,从一旁纺锤机蜂顶着的托盘里拿出一卷柔性灵骨纸,只用手指便写下了这优美又残酷的诗词。
吉乌里奥自小就爱好诗歌,因此也得了个“诗歌星帅”的绰号。
一旁的副官和先知看到后,纷纷拍手称赞道:
“虚空的坟墓,好诗好诗,星帅好雅致。”
意犹未尽的吉乌里奥放下写好的卷轴,又拿起另一卷,准备来一个即兴发挥。
不过一个声音却打搅了他的雅兴。
“将军。”
负责通讯设施的技术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敌方发来通信请求,对方想要和您直接对话,需要帮您接通信道吗?”
“对方的身份?”
吉乌里奥有些气恼的放下了卷轴。
“它自称...和平的使者。”
“和平的使者?”
吉乌里奥一怔,随后笑了起来,他周围的其他艾达随即也发出压抑的轻笑声。
好一会,他才摇摇头说道:
“这帮劣等蓝皮怪物也知道和平这两个字?我看他们是怕了吧。”
“星帅,那需要回绝吗?”
吉乌里奥想了一会后,说道:
“不,我反而有点好奇了,接通吧。”
很快,一个金球无声地飞了过来,随着一阵光芒闪动,一个全息人影出现在重新握住指挥长棍的吉乌里奥面前。
这是吉乌里奥第一次看到活的钛星人,之前有人建议打捞几具尸体看看他都拒绝了,认为是浪费时间,现在他为自己的确定感到庆幸,因为这确实是浪费时间,钛族就算是以他最低的审美标准来看,也是过于难看的了,或者说丑陋了,就说句大不敬的话,比人类都要难看一万倍。
就连一旁的先知都扭过头,轻声嘀咕道:
“脏了吾等的眼睛。”
吉乌里奥也后悔了,可如果这时候失了风度又会损害王庭的威严,他也只能强忍不适看着影像里那个钛族人
它穿着青蓝色的长袍,皮肤是肮脏的蓝灰色,几乎没有什么头发,只有脑后束起一绺甩在背后,眼睛圆鼓鼓的,嘴巴也几乎看不出嘴唇,而且最关键是没有鼻子,反而是有一道延伸到额头的Y形缝隙,相当的不雅且难堪。
而且他根本分不清对方的性别,因为按照战前王庭提供的资料,钛确实是两性繁殖的,所以这就很容易涉及到称呼的问题。
但现在都这样了,他也没必要去考虑。
“您好,艾达的舰队指挥官,我是雅娜'欧'克'珊'寿'拉尼尔,水氏族的中级外交官。”
当这个钛张嘴时,她的声音随之响起,里面充满了自信,并且借助同声翻译设备翻译成了艾达语,虽然有点生涩。
“我被元素议会授权与贵方进行和解谈判。”
但吉乌里奥没有回答,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观赏某种动物表演。
“我们各自的部队在这场冲突中所遭受的损失毫无意义的!”
雅娜继续说道,甚至向战舰伸出了张开的双手:
“我一直都在研究古老的艾达文化,我认为你们是一个优雅且充满秩序的种族,我们可以用谈判和交流化解误会,为了我们两个派别的利益,我敦促你们停止这种侵略行为。”
要读懂钛族的表情是很困难的,因为他们大部分的表情都在于嘴巴和鼻孔缝隙的精确拉伸,吉乌里奥试图努力分辨对方的意识是否清醒,因为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外交官能说出来的话,太幼稚,太天真了,大家都兵戎相见了这时候还谈什么交流,它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如果您愿意停止武力行为,我将努力调解一份和平协议,以太将会亲自与您谈判...”
但她接下来的话被吉乌里奥抬起的手打断了,随后这位星帅耐着性子说出了第一句话。
“如果你们脸上那两只眼睛是能够正常使用的话,那么请你们瞪大一点,看清楚现在的形势,我只需要一声令下,只需要你眨一眨眼的时间,就能把你们这个小星球变成太空中的粉尘,就和你们的玩具舰队一样,你们失败了,失败者是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格,你们只能做一件事...投降,不,是乞降,祈求仁慈的永恒女王和伟大的凤凰王放你们一条生路,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解除所有的武装,让你们的领导者跪在陛下和殿下面前,才能得到这个资格。”
雅娜瞪大眼睛,鼻缝锁紧,随后强做镇定的说道:
“你们只是用不光彩的突袭打败了这里的防御舰队,很快周围各个殖民世界的舰队就会赶来,你们会付出惨重的伤亡,这实无必要,我们彼此并不了解,也没有利益纠纷,何必如此争斗?您需要什么?”
“我?”
吉乌里奥笑了起来,无奈的捂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