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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的失败,让红海盗们一下失去了叫嚣的理由,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混沌战帮,那么这个时候就得服软认输。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此刻谁都没有退路,这次谈判的发生都是基于双方各自的某种理由。

换而言之,不论是索什杨和休伦,都知道彼此是在拖延时间,但他们不知道对方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可至少他们都认为,这样做对己方有利。

获得胜利的塔洛斯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然后从尸体上扯下了一片徽章,再取下对方的头盔,最后拿走对方的剑——掠夺死者的战利品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当他返回星界骑士的队伍时,索什杨随即对休伦喊道:

“现在是时候说正事了,叛徒,除非你还有其他的冠军想来送死。”

“很好,索什杨,作为一个毫无廉耻之心的窃贼,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整个事情的始末好好掰扯掰扯。”

休伦踏前一步,对应着索什杨的行动。

“我们开始吧。”

就在两人继续唇枪舌剑的交锋时,几个娇小的身影悄悄从阴影里溜了出来。

“队长,这样不好吧.....索什杨战团长让我们在中枢大厅待命。”

“混沌叛徒都是狡诈之辈,他们肯定会设下什么阴谋诡计,他会需要我们支援的。”

维莱茨打断了身后的抱怨,怀揣着巨大的好奇心看向正在对峙的两拨人。

其实她是不太理解为什么索什杨会和这个大叛徒谈判的,在她的观念里,和这些异端哪怕只交流一个眼神都是浪费时间,双方唯一的语言只有死亡和火焰。

当她注意到地上一具属于红海盗的尸体后,立刻意识到刚刚发生过战斗,而且应该是一场决斗。

毫无疑问,胜利是属于忠诚者的,这个结果让她感到振奋,也为不曾目睹那场决斗而遗憾,并在内心抱怨自己同伴的拖延。

她猜想是不是索什杨出手了。

不过看了一下星界骑士的队伍,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队伍里看起来只有一人受伤了,而且那个战士的腰间还挂着一个染血的头盔。

那么他应该才是决斗的胜利者。

维莱茨想了想,却回忆不起这个战士的名字,因为对方的盔甲和普通的星界骑士别无二致,混在人堆里很难被认出来。

看着对峙的两人,维莱茨忽然感觉在星堡破碎穹顶之外的虚空中,亚空间似乎正在沸腾。

它无始无终的歌咏在众人耳里变得响亮,仿佛非现实的精华正在向它勇士的人选低语和吟唱。

帝国的战团长和混沌军阀就是这些似真似幻的力量汇合的节点,尽管她无法从这些向他们呼唤的声音中辨析其真实的奥义。

似乎这些原始的力量正把它们的险恶利爪刺进两位战士的灵魂。

但“声音”在这里又并不是一个准确的字眼,这些空灵的声音,不过是凡俗意识对这些舞台上的大能所形成的印象。

维莱茨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些古怪的想法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脑袋里。

维莱茨为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异状困惑时,谈判也陷入了僵局。

实际上这和恐惧之眼中常见的战帮谈判没什么两样,双方的相对优势只是在为达成协议增加难度。

索什杨一再强调,想要毁灭星界骑士的舰队,休伦就必须承受极为可怕的伤亡代价。

而休伦也强调,若索什杨坚持继续对垒,星界骑士也将承受彻底毁灭的风险。

如此互相确保摧毁的前景足以冷却那些最为激进的心智,但索什杨的要求还是如雨点一般砸在休伦的脸上。

他甚至要求休伦献上船只、装备和物料,还有星堡,以此为代价换取他们的撤军。

这位帝国战团长面带坏笑,一次次地坚持着自己的要价,好像十分确信休伦会为了保全老窝的大部而屈服。

“我什么都不给。”

而休伦每次都如此回答。

最终,索什杨的狡诈和坚持己见还是让这位军阀感到了厌倦,于是他目露期待地瞥了一眼手上的巨爪。巨爪上的装填机构咔哒作响地运转着,仿如他逐渐流失的耐心。

“我是否该告知你,我所相信的事实,索什杨?”

穿着终结者的索什杨比休伦还要高大,他以慷慨赐福的姿态低着头颅,仿佛在向一名特别受宠的奴仆提供恩惠。

红海盗们对这等侮辱怒气填胸,而休伦却只是微笑着。

“说吧。”

索什杨如咏叹一般答道。

“我相信你也一样被困在了风暴中。”

休伦尽力收敛着他的怒火,只能从浸透魂质的闪金双眸中瞥见分毫。

“我相信亚空间帮助了你,让你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越我军,随后它又伸出援手让暴君之爪莫名其妙地陷入你的掌控,最终制造了这次突袭.....我相信,正是那些被称之为神灵的恶意存在把你们带到这风暴的中心地带,并让我们参与一场国王与小卒的棋局,以此决定死亡终会落到谁的头上。”

“你的想象力真是令人钦佩,叛徒,但我只信奉人类之主,黑暗诸神的游戏我并不感兴趣。”

休伦却并不在意。

“无论您承认与否,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正在害怕我们。”

他让巨爪的锋刃互相摩擦着,索什杨对此不为所动,方法看不到那闪烁着黑光的死亡之爪。

而休伦的宠物此刻则在他的脚边上蹿下跳。

休伦瞥了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很惊讶,因为他的宠物露出这个姿态只会因为一件事——

它觉察不到对方的心理活动,也无法读取对方的想法。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索什杨是个机仆或者机械。

他不动神色的观察着对面,却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你畏惧我们。”

休伦只能继续说道:

“因为无论你如何口出狂言地宣称我们是叛徒,无论你如何用可怜的小小远征来损害我们,我们始终存在,并且兴旺发展.......因为每次冲突之后我们都在成长,身为窃贼的你必须时时刻刻担心强大主人的报复,远甚于其他缘由。”

休伦在说话时目光扫视着其他战士,最后回到索什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