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天神组停顿的时候,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们是在计算,而黑色天神,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思考。
这很奇怪,明明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机器人,却偏偏感觉完全不同。
白沙茫茫,无边无际,而天空中那仿佛棉被般的云层,轻轻蠕动着,似乎是在偷听什么。
丧钟等待着巨像的回答,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同样也有维护宇宙存续的程序设计,只不过是为了对抗第一苍穹和彩色天神们,才走上了不择手段反抗的道路。
“我不了解人类的具体情况,但你们想要反抗压迫和剥削,就和我们立场一致,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打败超越神族,然后一起让彩色狗们全部解脱。”
黑色天神给出了理想的答案,苏明也算是实现了目标,甚至都没有给出什么直接承诺。
眼前的天神也得到了一个错误推论,那就是人类和彩色狗没有关系。
原本人类也可以算是彩色天神们的作品,本来不会受黑暗天神欢迎,不过鉴于不久前丧钟带着松鼠和小富去过了遥远的过去,到了第一苍穹创造天神的时间点,这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然而,等等......
也是这时,丧钟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展开就稍微愣了一下,因为他突然回忆起了另一条被自己遗忘的时间线。
如今的故事似乎扭曲了一些东西。
在这份记忆里,苏明记忆中的漫画剧情来说,黑暗天神们虽然觉醒了意识,可明明是彩色天神先发动了叛乱,因为他们想要让事物发展,时间流逝。
事物发展的规律就是任何事物都有终结之日,这是计算的结果,就连苍穹也不可避免,而这被第一苍穹视作大逆不道,所以他命令黑暗天神们去消灭彩色天神,从而引发了第一次的‘天堂之战’。
但故事就在这里改变了,不知道丧钟当时和第一苍穹的会面,是提前了黑暗天神组的叛乱时间?还是延后了彩色天神组的叛乱时间?
肯定是那一眼,就是苍穹看自己的那一眼,所以他先造出了彩色天神,导致后面的故事全变了么......
现在彩色派成了苍穹的支持者,黑白派反而成了叛逆。
只有结果没变,都是第一苍穹爆了。
时间线自我修正也许就是这样,结果不变的情况下,也许过程不重要?
可这让苏明感觉迷惑,他发现自己从前世带来的记忆似乎也早已改变了,自己原本记得的东西是错的?
多亏刚才黑暗天神说的话,仿佛一道电光般,让他回忆起了事情的本来面目。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黑暗天神到底是什么?他们原本应该是彩色天神么?
“很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超越神族有一个强大的全能宇宙级个体,叫u,我需要你们帮我打败他。”苏明只觉得脑子有点乱,他需要一点时间理清思绪,所以选择直接说起正事,把情绪藏于心底。
黑色天神微微点头,他那格栅一样的白色目镜看向肩头的几人,沉闷的声音询问道:
“我该怎么帮你们?”
“呼唤你们的最强个体——最终宿主,只有他的蛮力才能压u,为我们的事业取得开门红。”苏明还在思考那时间线导致故事错乱的事情,被提问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思路是清晰的。
黑色的天神愣了一下,他放下了刚刚抬起的脚步,语气中带上了疑惑: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这里有个问题.......我们的领袖是oaa,最终宿主是很强,可他是彩色狗,是我们的敌人啊。”
这大概是苏明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震惊,黑暗天神说出的话,让至尊法师短时间内陷入了沉默。
如果黑暗天神和彩色天神早就对调了,那之前所有关于天神组的一切,自己和他们发生的各种交集,产生的那些故事.......又算什么?
.....................................
“你们说,他会发现么?”
与此同时,某个以洁白大理石建筑填充的建筑里,一个女人正享受着背部按摩,带翼的生物每次用力,趴着的女人就会发出哼哼声,说话也断断续续。
这里的环境有点像是澡堂,但也像是一个室内的游泳池,热气缭绕间,趴在按摩床上的女人一边在池水中清洗自己的玉手,一边询问不远处的同伴。
她的同伴是一条肥胖的大虫子,此时正在不远处的躺椅上靠着抽烟,他那没有牙的嘴一张开,就吐出了一片星辉,甚至被女人的问题逗笑了,呛得直咳嗽: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相反,他是至尊法师里最聪明的一个,所以我觉得他闹不好已经联想到我们的布局了。”
大青虫摇摇头,看着戏水的女人,语气变得非常无奈。
可是后者不以为意,她在按摩床上蠕动了几下,伸出洁白的胳膊去够一旁小碗里放着的坚果,塞进嘴里慢慢嚼着说:
“他去找永恒和无限,要求见到苍穹时就该预料到改变过去会导致的后果,人类不是经常说嘛,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所以只要当他意识到自己才是创造出整条畸形时间线的元凶时,不要自我怀疑到自杀就好了,我可不想换至尊法师,每次换人都好麻烦的。”
“他可不会自杀,他的求生欲望可是强大无比。再说也没有什么畸形时间线,因为如今这是唯一的时间线。”
青虫用十几只小短手拍打自己肥胖的肚皮,奏出了一段旋律,又说:
“只是我担心他能不能想到,从616地球观测全能宇宙,和从40k地球观测全能宇宙,本来就应该看到不同,有时候人的思想能够改变世界这一点。”
说着担心,可是大青虫一口烟一口酒,好不快活,根本看不出一点担心的意思。
女人翻了一下身,挥挥手示意祭司退下,她扯扯自己的羽毛长裙,跳进水里游泳:
“呵呵,那就要看他自己了,而且这样安排也对他更有利。反正他要是生气,你就告诉他,都是我儿子干的,我们完全不知情,让他随便打我儿子,解气就好,安抚好他,因为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那也得他愿意相信才行,他可是从dc来的,怀疑一切简直就像是本能。”青虫卡通化的眉毛皱了起来,又同情地看了泳池对面正在和翼人祭司们聊天的光头男人:“另外,我怕你推傻儿子出去背锅,丧钟真有办法把他打死啊......”
女人潜在池水下游来游去,还开心地朝青虫方向吐出一串泡泡,似乎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