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从望远镜中,看见缓慢移动的大车,不禁微微皱眉。
李平远连忙拿起望远镜看去,发现了高欢说的“土坦克”,他有些疑惑,“陛下,这就是李定国的土坦克,没想到协约国这么快就学过去了。”
高欢放下望远镜,“这东西没什么难度,就是大车上放桌子,桌子上盖湿棉被,有条件再上块铁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东西关键是点子,你能想到就能造出来,协约国直接照抄,自然不是难事。”
话虽这么说,李平远等人还是神情严肃起来。
毕竟,他们从军报上看到,李定国和周富贵就是靠这个东西,突破了敌军第二道防线,并且险些拿下敌军三防。
“陛下!这东西枪打不透,炮炸不烂,怎么对付?”李平远请教道。
高欢沉声道:“用野战炮瞄准试试。李定国的土坦克正面,不只是木板加一层棉被子,而是铁板加棉被和木板加棉被,是一种复合防御手段。敌军只学其表,未必能够学到里面!你再让士卒多备手雷,和长木杆,以备不时之需!”
李平远敬礼后,立刻出了指挥部去安排。
不多时,炮兵沿着壕沟,将三斤炮、六斤炮,拉到前沿阵地,推入跑位,准备直秒射击。
协约国的炮阵,对着联军的前沿,倾泻了三轮炮火后,炮击停止,协约国的军队,在土坦克的宴会下,已经摸到了联军阵地前二百步内。
这时前沿阵地上,联军的各门野战炮,猛地一退,瞄准了敌军的土坦克就是一炮。
联军的野战炮,都拉了膛线,炮弹射速快,精度比滑膛炮要准。
其实西方线膛炮的研究要早于乾朝,他们16世纪就开始在炮膛上刻制螺旋膛线来进行试验,到17世纪,已经出现了线膛炮。
1694年德国纽伦堡,便制造出了51毫米线膛炮,有8条膛线。
现在西方是有线膛炮的,不过新的事物,自然传播速度慢,被人们接受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就像燧发枪,出来几十年后,才逐渐取代火绳枪。
乾朝则不一样,在线膛炮的技术取得突破后,高欢力量人为干预,下令让兵部采购,大批的订单,让各制造局有资金继续投入研究,使得线膛炮的技术反超西方。
这时炮弹呼啸而出,笔直且稳定,直接砸向敌军的土坦克。
炮弹落在地上,溅起泥柱,弹跳而起,炮弹击中土坦克的正面,土坦克正面迅速凹陷,里面的木板碎裂,溅射的碎木将里面的人射伤,土坦克立刻停了下来。
高欢想的没错,协约国军队不比乾军,没法发挥士卒的主观能动性,低种姓的士卒也不会去想怎么打好这一仗的问题。
巴赫什将他在正面战场遇见的这种土坦克,告知了奥朗则布,而奥朗则布一拍脑袋,便让人照做一批。
巴赫什只是看见外形,大致判断是怎么做的,下面的士卒上面说什么就做什么,甚至会磨洋工,并没有开动脑筋。
因此他们造出来的土坦克,防御力确实不够,中一炮后,不少就不动了。
后方奥朗则布看见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巴赫什不是说,这种大车枪打不透,炮先不翻吗?”
这时乾军火炮轰击,起到了效果,不少土坦克的正面,都被炮弹砸塌,不过这西车辆停顿一会儿,又被协约国军队,继续推着上前。
“打!”李元胤怒吼一声,看着涌上来的敌军,手铳击发,放倒一名小军官。
“哒哒哒”连珠机枪开火了,乾军的机枪手如兰博一般,风骚的摆动着转动枪管的机枪,连珠机枪喷吐着枪焰,打得敌军成排成排的倒地。
冲上前的协约国士卒,一个接一个的被扫倒,他们英勇无畏,却没有丝毫作用。
奥朗则布沉默了,看着战场上协约国军队被乾军割草,他内心已经绝望,可是依旧没有下令停止进攻。
史密斯和马克脸色惨白,看了一阵,觉得突破乾军防线无望,两人离开了指挥所,回到营地内,各自给国内写了一封上万个单词的长信。
两人信件的内容,意思基本相同,大致意思就是形容了乾朝的变化,工业革命让乾军便得更加强大和恐怖,如果欧洲人再不团结,乾朝将完成蒙古人未能完成对欧洲的征服。
最后,两人都表示印度的战斗,其实已经提前结束,不过他们为了帝国的荣耀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史密斯写完书信,叫来一名军官,“威尔上尉,你带上这封信,返回伦敦,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国王和议会。”
威尔上尉接过信件,给史密斯敬礼,“是!司令阁下!”
语毕,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骑马往孟买方向过去。
黄昏时分,战场安静下来,联军前沿阵地前方的旷野上,横七竖八,层层叠叠的躺满了尸体,以及被摧毁燃烧的战车。
协约国的军队,进攻再次失利,一天下来,损失六万多人。
这样巨大的伤亡,让参战双方都感到震撼,而接下来几天,协约国军队的进攻依旧伤亡巨大,却未能突破联军的防线。
进入十一月后,奥朗则布振奋精神,又组织起了一次声势浩大的进攻,结果照样每能击败乾军。
这时,巨大的伤亡,已经上协约国军队士气跌入谷底,军心士气受挫。
初二进攻时,清醒过来的协约国军队,在听见号角时开始迟疑不前,只剩下奥朗则布带着的禁卫精锐,又发起了一次绝望的冲锋。
至此,协约国已经无力组织大规模的进攻,莫卧儿帝国的王公贵族,认为继续进攻看不到希望,纷纷建议要撤军归邦。
虽然说现在不击败联军,他们分散后,便更加不是联军的对手,迟早会被高欢灭掉,但是迟死和早死之间,他们无疑会选择后者。
在这种情况下,奥朗则布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不禁心灰意冷,也有了逃回德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