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万联军出了山口,稍作休整,僧格和雷科夫进行争论后,决定直扑轮台与乾军决战。
雷科夫承认僧格说的有一定道理,只能冒险跟随准格尔人,再次与乾军交战。
商议既定后,僧格让司马依率领两万叶尔羌人,前往阿克苏河东岸,就地构筑防御工事,阻止莎车的乾军,增援轮台的乾军主力。
阿克苏河发源于天山,山顶的积雪融化后汇集成河流,沿着山脉的南坡下流,汇入塔里木河。
河流一端是山脉,一端是沙漠,正好一刀将莎车与轮台的联系斩断。
司马依得到命令后,立刻率领两万叶尔羌人,离开大队前往东岸布防。
僧格和雷科夫率领十一万大军,则浩浩荡荡的向轮台而去。
大纛旗下,僧格在众多蒙古将领的簇拥下,神情严肃的前行。
这一战对于准格尔来说,至关重要,若是不能击败乾军,那么准格尔部将失去西域和漠西。
届时留给准格尔人的路,就只剩下投降和西迁了。
雷科夫领着一万多沙俄士兵,推着火炮和辎重,于骑兵的护卫下,缓慢的进军。
这支俄军并非沙俄的杂牌,而是精锐的禁卫军团,装备着燧发枪和野战快炮。
他们不仅受到西方军事的影响,也接触到乾朝的军事理念,并进行了军队的变革。
本来沙俄军队在东欧的土地上,镇压乌克兰人的起义,对阵波兰的羽翼骑兵,还有与经过古斯塔夫军事改革的瑞典军作战时,沙俄的军队都不占什么优势。
不过他们在战争中,一边在东欧战场学习瑞典军队,进行近代化的改革,一边又从与乾朝交战的经验中,吸取经验,更新装备,吸收东方先进的军事思想和理念,完成了军队进化。
这使得沙俄军队的战力得到了提升,最近与波兰的冲突中,他们成功击败宿敌波兰的羽翼骑兵,迫使波兰的势力退出乌克兰地区。
雷科夫骑在战马上,看着穿着统一军服,扛着火枪的沙俄士兵,勉强振奋精神,觉得沙俄军队今非昔比,联军又是乾军的两倍有余,确实有很大胜算。
既然决定与乾军主力交战,那么就必须击败乾军。
“十一万对五万,优势在我!”雷科夫骑在马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安慰着自己。
……
联军的动作,被乾军斥候,尽入眼底,飞报给了轮台和莎车。
这时高欢得知僧格奔着自己过来,当即下令大军就地设防,加紧修筑工事。
于此同时,莎车城外,一对斥候疾驰而来。
孙传庭攻下莎车后,便驻兵于此,组织三万将士修筑莎车城,给城防进行升级。
乾军经过几个月的改造,把莎车打造成了西域第一坚城。
虽说城防比不上长安,但是抵挡十万人进攻,并给予敌军巨大杀伤绝对没有问题。
在斥候发现敌军正通过必达尔山口,将要进入天山之南时,孙传庭觉得敌军很有可能会南下进攻莎车,于是指挥军队加紧布置防御。
这时孙传庭站在城头,目光看着城下忙碌的士卒,一旁的李成栋笑道:“督师将莎车打造的固若金汤,僧格若是来攻,恐怕连城外的防御体系都无法突破。”
周围众多将领纷纷哄笑,笑声中充满百战精锐的自信,以及对敌人的轻蔑。
孙传庭微微笑道:“斥候禀报,敌军出现在必达尔山口,兵贵神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完全通过山口,该有新的消息传来了。”
正说着话,李成栋看见疾驰回来的哨骑,激动道:“督师,斥候回来了!”
探马疾驰着奔入门洞,然后翻身下马,脚步蹭蹭的抢上城头,单膝跪地:“启禀督师,敌军分为两部,两万叶尔羌人沿河布防,十余万敌军主力向轮台杀去。”
孙传庭皱起眉头,“僧格没有奔莎车过来?”
李成栋觉得可惜,他们辛苦数月准备城防,就等着敌军杀来,然后给予准格尔人迎头痛击,可现在斥候回报,准格尔人却没有打算进攻莎车,而是直接去找陛下决战了。
这样一来,将士们等于顶着烈日,白忙活一场,各将脸上都漏出可惜的神情。
“可惜了!这多半是长安之战的阴影,还留在僧格心中,所以不敢来进攻督师镇守的城池!”李成栋道。
当年漠西诸部几十万人围攻长安,结果打了几个月,军队损失惨重,却连城头都没登上过,估计是给准格尔人留下心理阴影,不敢再与乾军打攻坚战了。
孙传庭闻语,也觉得有些可惜,修了几个月的工事,居然没有用上。
“既然敌军主力直扑轮台,想与陛下决战,那我们便要改变计划。”孙传庭当即挥手道:“传令下去,大军立刻集结,北上夹击敌军!”
军令飞传,忙碌的乾军士卒停下手头动作,迅速回到营房,带齐装备后,向城外汇集。
不多时,孙传庭留下五千人守城,率领两万五千士卒,简短的动员之后,大军立刻挥师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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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僧格知道十多万人,穿过天山抵达叶尔羌境内,逃不过乾军的眼睛。
此时两部乾军多半已经得知了联军进入天山南麓的消息,僧格下令骑兵先行,不给乾军准备的机会。
旷野上数万蒙古骑兵疾驰,扬起滚滚黄尘,气势铺天盖地,向轮台逼近。
蒙古骑兵行军飞快,次日中午,就接近乾军营地,乾军哨骑发现敌军前锋,飞马入营禀报。
一夜之间,五万乾军已经在旷野上,挖了壕沟,竖起寨墙,搭建好了简易的营地。
高欢得知敌军骑兵逼近,随即登上营地内竖起的了望塔,只见西面的旷野上黄尘滚滚,声势铺天盖地,仿佛沙尘暴来袭。
”哈哈……”看见滚滚而来的蒙古骑兵,高欢不惊反喜,谓身边众将道:“看来僧格真准备拼命,准格尔人倾巢而出啊!”
乾军营地内,响起阵阵哨声,大批火枪兵拿着火枪,迅速在寨墙边列成三队,第一列火枪手,直接将火枪伸出木栅栏,对准了远来的敌军骑兵。
这时联军前锋车臣台吉,纵马驰骋,看见远处严阵以待的乾军营地,他奔驰到三里外,不禁勒住马缰,身后骑兵也纷纷停下,形成一道战马和骑兵组成的人墙,给予乾军营地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