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舞忍着笑意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鸿风也是充满疑问,“对呀,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城内吗?怎么会出现在菜人市场?”
“我……”
书生想起自己的遭遇,就是满腹辛酸泪。
“小生识人不明,活该落得今日这般……”
杨剑舞想到书生替吴婶说话,嗤笑道:“识人不明?嗯,你是挺识人不明的,而且还有自知之明!”
“你……”
书生想起时容刚称她为姑娘,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不还口。
“哼~和女子争执,有失礼数!”
杨剑舞气乐了,“和女子争执有失礼数?你还是女子救的呢!我救你时你还没看出来要救你呢!眼瞎心盲!哼!识人不明也是你自己说的,说你有自知之明错了吗?!”
书生辩不过杨剑舞,索性直接绕过这个话题,转脸对墨烨和鸿风诉说自己的遭遇。
焚尸坑那日,他为吴婶说了几句话,随着周围的议论声入耳,后意识到不妥,想去找吴婶理论,让她当着大伙面道歉,求得大家原谅。
没曾想,吴婶假意同意道歉,将他哄到屋内,又斟茶倒水让他先消消气,哭诉自己有多不易。
男人和公婆活着的时候,自己就伺候一大家子,婆媳间本来就有点矛盾,再因为时疫无情,她为了孩子和一家人的安全,不去照顾也能获得大家体谅。
公婆离世,她也很难受,可时疫又不是她造成的,她也是受害者……
男人和孩子又接连得病,她比谁都难受,男人是她的天,孩子就是她的命啊!
在治疗时疫期间,孩子很痛苦,是孩子自己说的想早日脱离苦海,她才冒名顶替孩子那份。
书生是个耳根软的人,三两句话就能给糊弄住。对吴婶先后失去亲人表示同情,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饮完茶就要离开。
吴婶拉着他不让走,说是家中已经没人了,茅舍看起来也是冷冷清清毫无人气,想让书生陪她再聊聊天,打发烦闷。
书生同情心泛滥,又和吴婶聊了会,不知不觉困意来袭,人直接歪向一边。
再醒来时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送进寨子。
他反抗过,换来的就是挨揍与鞭打,寨里人怕影响卖相,都打在了比较隐秘的部位。
他也向寨子里的人打听是谁将他卖来的,可寨里人根本不问谁卖的,只要到他们的地盘成了菜人,哪里还有说不的权利!
杨剑舞恼恨吴婶的做法,可对书生的没脑也很无语……
“活该!”
书生看杨剑舞一眼,并未作声,辩又辩不过,吵也吵不赢,现在人家救了他,挨几句也算是轻的了。
“以后放亮点眼睛,别充烂好心,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姑娘说的对……”
杨剑舞又看向陌生男子,男子不用杨剑舞提醒,直接吧啦吧啦道出自己被卖的原因。
他叫卢青,今年刚二十,家中是做生意的,生母早亡,父亲后又娶了一个。
这两年生意难做,沽宁城又遇时疫,家中周转很困难,辞退所有仆人又免去不必要的开支,依然是揭不开锅。
父亲的药眼看就要断了,他不忍心父亲无药可用,就想变卖房舍。可母亲不乐意,哄骗他说城北有人牙子收人,让他去给人家做些时日苦工,待父亲病好了,家里也周转开了,就接他回去。
哪知母亲根本不是将他卖做奴隶,而是菜人!
因为他年岁不大,又没出过多少苦,所以价格给的相对高点。
卢青自知逃不出贩子的手心,也就认命了,父亲的药钱也算是有了着落,他日去了,也可安心。
“愚孝!”
杨剑舞对卢青和书生的遭遇丝毫不觉同情,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这两人要是活在上一世,保管也是被骗到境外嘎腰子的!
杨剑舞来到马边,假装找东西,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棉衣,然后丢给书生。
“穿上吧,你这个样子回城,说不定还会被抓走吃了!”
书生想起杨剑舞和田忠的对话,不自觉竖起一层寒毛,这姑娘能和田管事一起讨论如何吃脑,不是人!
“发什么呆啊?”
“哦……”
书生颤颤巍巍接过棉衣,他现在是看明白了,宁王的属下都得听这姑娘的话,在这里她才是老大。
杨剑舞又给每人拿点吃的喝的,补充体力才能有力气回去。
“多少都吃点,吃完咱们一起回沽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