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哭声越真切。
鸿风联想到昨晚的肉，胃部又开始不适。
菜头看鸿风脸色不好，笑着打趣，“小兄弟，第一次来多少都有点不适应，以后常来就习惯了。”
鸿风心里把菜头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此言有理的样子。
“嗯嗯，菜头说得对！”
对！对你个头！老子恨不得再也不来北境了！
沿着主干道又行一段路，大约有七八个摊子。
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家，摊上的钩子挂着没卖完的菜人，头已经没有了，只剩一条腿和半扇身子，从白皙程度来看，应该是个女子的……
旁边的摊子前倒着一个女子，已经没有了胳膊和腿，若不是五官还在，和人彘无异。
其他摊子都是旁边捆着一两个菜人，很多都在小声低泣。
在这里，菜人永远没有反抗余地。
为了保持肉质的鲜美，菜人需要活着肢解，先从四肢旋肉，再是身子，最后是头……所剩的骨头也不会浪费，会用来煮汤。
若是遇到脾气犟不服从的，店家会把菜人一刀送上路，死后分食的菜人，价格会相对便宜点。中间最显眼那家的菜人，应该就是先杀后卖的。
墨烨已经被震撼的无以言语，若不是亲眼所见，这辈子也不相信会有这种市场！
杨剑舞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到菜人心中有不忍，面上却不显。
“蔡头，这些菜人都是哪里来的呢？”
菜头环顾四周，小声在杨剑舞身边道：“多半都是被拐来的！也有些是家穷，自愿卖为菜人。”
杨剑舞故作惊讶，“自愿的？那得下多大决心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与其全家都饿死，倒不如牺牲一个，保全一家呢！”
“嗯嗯，蔡头说的有理……”
杨剑舞仔细看了周边几个摊子的菜人，除了已经开卖的两家是女子，其余的都是男子……难道这个世界，男人比女人要笨？！
“蔡头，那咱们要怎样挑选肉呢？”
蔡头捂嘴阴笑，“兄弟你算问对人了！小人曾有幸受寨主设宴款待，也算是尝遍了菜人品种！”
杨剑舞拍拍小手，继续吹捧蔡头。
“哇~那蔡头肯定能给咱们详细说说了！”
蔡头自信心爆棚，骄傲的指着地上捆绑的菜人介绍。（以下内容无不良引导，是根据史实改编的，不喜勿喷）
“地上那些男人，肉骚的很，要是遇上又老又瘦的，煮时还要多加把火才能炖烂，是最下等的肉。”
菜头又指着那两家已经开卖的摊位继续介绍。
“年前的女人肉，做出来可比羊肉还要好吃，是二等肉。尤其是胸前那两团肉做的馄饨，鲜美异常！”
似乎是想到那鲜美的口感，蔡头下意识咂吧两下嘴。
鸿风听得背后冷汗连连，面上还要强装镇定，心里特别后悔，为什么嘴欠！老老实实跟着主子走不香吗？！
“呕~”
鸿风实在没忍住，独自跑到角落里解决翻滚的胃酸。
寨子里的人大概是见惯了这般场景，也没人去特意关注鸿风。
蔡头哈哈大笑，“这小兄弟不行啊！胃太浅怎么能品到菜人的美味呢？”
杨剑舞引着蔡头往前走，“蔡头，咱们别管他，您再和我们说说！”
“好好，咱们刚才说到二等肉了。要说最好吃的，那还得是小孩子！肉特别嫩，连骨头都能煮烂，民间也叫‘和骨烂’。只是现在一等货太少，近一点的都把孩子看的紧，远一点的拉来成本又高，不划算。”
“我刚才看到市场里的菜人都是男子居多，那要是想买二等菜人，还要预定吗？”
蔡头一听心里活络起来，“您要是完整的菜人？”
杨剑舞点点头，掰着手指在旁边计算，“家里过年要招待宾客，摊子上剩的肉根本不够，而且买回去也放不到过年啊，倒不如买几个完整的菜人，回去慢慢烹饪。”
蔡头听后心里乐坏了，市场里的菜人，零卖是赚的最多的，可也费时费力，需要店家划分肉块剁骨头。
完整的菜人是按照零件组成的价格卖的，对于买家来说，出的银钱都一样；对于店家来说，就要按照市场的规矩，给中间人一点抽成，虽然少赚一丢丢，可是省了大功夫了。
蔡头高兴的盘算着抽成，兴冲冲问道：“小兄弟，你们要几个菜人？都是二等的吗？”
杨剑舞假装思索一番，“二等的最好。要是二等的不够，三等也成，最好是书生类型的，身上可以少些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