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李源在角落找到一本版面很大的册子,摆放的地方很不起眼,甚至感觉是故意藏那儿的。
“别……”
叻哥刚想说别打开看,李源已经翻开。
看到这,叻哥扶额,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源刚翻开,又赶紧合上,稍微有些尴尬地看向叻哥。
里面的内容,只能说少儿不宜。
竟然全是春宫图,当然,也没有很暴露的那种。不过,成年人一看就都懂。李源没想到,叻哥是这样的一个叻哥。
喜欢收藏这种。
不过,男人嘛!都懂,能理解。男人不理解男人,谁来理解我们?
“什么来的?”沈世杰好奇。
楚健都不用走过去看,已经猜测出来的。
叻哥只好说道:“春宫图册,以前年轻拍戏的时候碰到的,就买了下来。”
“哦?我瞧瞧。”沈世杰来精神了。
男人只要谈到性方面,就不困了。
他拿过那册本子,翻开观赏、学习起来。不得不说,里面的画作是真不赖,有种看仕女图的感觉。
沈世杰再看上面的印,“也佛”两个字,立即让他更加专注起来,掏出放大镜。
“啊!沈哥,你不是吧?”李源吃惊。
不是,你看这个还掏放大镜?这举动未免有点过于猥琐、变态了吧?
虽然这种事他们好多人都干过,比如刷手机,刷到一些“有趣”的图片,都会放大来好好欣赏一番。
但那也是在私下看呀!
你这完全不避人了。
就算我们都是自己人,也要注意形象呀!
沈世杰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懂个屁,这些画是胡也佛,可能很值钱哦!”
值钱?
李源微微瞪大眼睛,也赶紧凑一起看。果然,就看到画册上有“也佛”的印,虽然第一次听这个画家的名字,但既然沈哥这么说,说明这画家还是一位名家。
“什么朝代的?”他问道。
“还能什么朝代的?都说是胡也佛的作品了。”沈世杰郁闷道。
李源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不知道胡也佛是什么朝代的画家呀!
楚健笑道:“民国时期的。”
“啊!民国时期的?也值钱?”在他看来,民国时期,只能算现代,或者近代。那个时期的东西,应该谈不上古董的吧?
“怎么?瞧不起民国时期的艺术品呀?张大千也是民国时期的,他的画什么价,你应该听说过吧?还有徐悲鸿等等。”沈世杰跟他说。
而胡也佛在胡也佛的画作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他的仕女图。
就连张大千都认为,自己的仕女图远不及胡也佛。
胡也佛笔下的仕女,既有优美的风景,又有女子特有的娇媚与柔情。从他的画作中,我们仿佛能看到一位妩媚的佳人正身着轻薄的服饰,向你暗送秋波。
胡也佛之所以能画出如此令人心动的仕女图,是因为他深厚的绘画功底。在从事绘画之前,他就已经是绘画系的高材生,此后还曾多次学习过马远、夏圭、仇英等名家的画作。
为了绘制仕女图他还曾数年如一日地苦练线条,因此他笔下的仕女图才会如此传神。
“好像也对,但这是春宫图,也值钱?”李源不太懂。
总感觉这种收藏,有点不入流。
“春宫图怎么了?唐伯虎、仇英等名家也画过不少。
当然,明代的时候画春宫图并不是罕见,也不可耻。明代的一些春宫图,甚至很多人收藏不起,十分珍贵。
到了清代之后,春宫图虽然没落了,但量却不小,比明朝更多,清代春宫画能手主要有古濂和尚、王式、马相舜、马振、改琦等。
而近现代,春宫图才被人看上情色读物,觉得下流、低俗。
实际上,胡也佛最擅长的就是画女人,他的仕女图,就连张大千都自叹不如。”沈世杰说道。
然而,就这么一位绘画大师,也有一段“黑历史”。
他曾应一位魔都银行董事长的邀请,绘制过很多以《金瓶梅》为主题的春册。
众所周知,《金瓶梅》在明朝成书后,一直被主流思想视为禁书。画那些,不是给自己自降身段吗?
就好像一位着名的电影导演,忽然去拍3级片一样。
可了解他的人生经历,以及那个时代,就能理解他的做法了。
胡也佛绘制这些画作并非出自本心,而是出于为了生计。
那时候,人们生活动荡,物价迅速飞涨,经济条件十分糟糕,白天还算值钱的法币,晚上就可能变成一堆废纸。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要想活下去,就需要有一份稳定的营生。
胡也佛虽然是一位出色的画家,但在生活面前,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为了生存,他主动打破自己作画的原则也无可厚非。
另外,胡也佛在绘制那些场面时,并没有特意突出其香艳色彩,而是着眼于周围的场景、人们的穿着打扮、屋内的陈设等。
在这些“闲笔”中,他为这些香艳的场景增添了些许艺术巧思和文化内涵,因此他的画作才会与众不同。
“十多年前,嘉德拍卖行拍卖过胡也佛的一幅《金瓶梅》,以392万元的价格成交。所以,可别小瞧春宫图。”
听到这话,李源咋舌:“好吧!是我肤浅了。”
“这本画册,我认为不低于五百万。”沈世杰再次补充。
他认真看了里面的画作,每一幅都可以说是精品呀!虽然每一幅的画面都不大,但这一册可不少。
因此,沈世杰觉得如果拿去拍卖,不会低于500万。
听到专业人士都这么说,叻哥挺直了腰杆。曾经,因为这本画册,他可没少被朋友笑话,吐槽他收藏这玩意,还不如去买点咸片回来,晚上偷偷看。
现如今,他得知,这本画册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低俗,而且还挺值钱。
以后可以怼一怼朋友了。
你想收藏都没有。
在叻哥家里逗留了一两个小时,叻哥又有人找,邀他出去玩。
楚健他们识时务:“叻哥,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