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夜阑带着星逝女子跨过光门后发现他们停在了一处医院内,只见一个男子趴在一具盖着白布的身体上痛哭。
“老婆啊,你走了我和苗苗怎么办啊,”男人死死抱着那身体不放,旁边有两位老人也在掩面痛哭。
“家属请让一下,我们要把死者送到太平间去。”医生准备要推走死者。
“我的女儿啊,你让妈咋办啊。”
“妈,女儿不孝啊,”星逝女子看着自己的母亲痛哭,自己也无法自拔的哭泣起来,“妈,你得照顾好自己啊。”
此时医生双手推床准备离去,“不要拉走我女儿,不要拉走我女儿啊。”母亲痛苦的瘫软在地上,一直在恳求着。
“妈,慧她走了,让她安静的离开吧。”女子的丈夫扶起瘫软在地上的岳母,“妈,您快起来吧。”
“你个没良心的,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你也没照顾好她,你让我这个黄土埋到头的老太婆怎么办?”老人抓着女子丈夫的衣服控诉着。
“妈都怪我,是我的错,我没有让慧过上好日子,让他跟着我一起受苦。”女子丈夫自责的蹲在地上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老李啊,你怎么会认为我受苦呢,我嫁给你生了苗苗是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啊。哪次有好吃的好穿的不是先紧着我们娘俩,你妈逼着我生二胎,你怕我受苦还悄悄结扎了,老李啊我不苦啊。”星逝女子想要上前拥抱自己的丈夫结果她的手却直接穿过了丈夫的身体。
这时女子的丈夫从上衣里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黄布缝制的福袋,丈夫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看着福袋上的一行字: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妈,我想把慧的遗体捐献出来。”丈夫压低了声音对岳母说。
“你说什么?你要捐遗体?你想让我女儿死无全尸吗?你安的什么心?”
“您给您丈夫缝的是什么?为什么您丈夫看了之后就要捐献遗体了呢?”宛夜阑问星逝女子。
“那是我先生在外跑车时,我给他缝的平安福袋,上面的话是我父亲经常念给我听的,他们老两口年轻时也是帮助过不少的人,他们经常拿这两句诗来勉励自己。”
“您的父母真的很伟大啊。”宛夜阑其实眼中早已噙满泪水,“不能哭不能哭 ,第一次带星逝,不能跌份儿。”宛夜阑心里暗自想着。
星逝女子的母亲再次大哭,丈夫站起来把手中的福袋递给了岳父,岳父看后,本来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老伴儿啊,这是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啊,这是在告诉我们让我们帮她啊。”岳父手里攥着福袋泣不成声。
“老头子我知道啊,我是当妈的,舍不得啊。”
“听女儿的吧,她能救不少人,也算女儿还能在世上留点东西啊。”
这时,丈夫搀扶起二位老人,径直走向医生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丈夫拿着协议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慧啊,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丈夫摸着福袋自言自语着。
“是啊老李,跟你十多年了,你还是了解我的,能救人,我的身体还能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你们,虽然我人不在了,但被救的人还可以替我活下去。”
“是啊,女士,因你或许会有很多条生命能延续下去,您和您全家都是如此伟大。”宛夜阑充满敬佩的和星逝女子说,“我得向您学习啊。”
“您过誉了,我们普通人没有太大的能力,知识分子可以燃烧知识,但我们只能燃烧身体。”星逝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远去。
“我可以看我的器官救了哪些人吗?”星逝女子问。
“应该可以,我试试看,”宛夜阑点击着星卡,星卡收到指令后时间和空间快速流逝,然后停到了一个手术室门口。“您其中的一个眼角膜捐献给了一个先天失明的五岁小男孩,以后他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去上学了。”
“那太好了。”
时空再次转换。“您的一个肾脏捐献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尿毒症男生,您看前面那个坐着轮椅的就是。”宛夜阑用手指了指。
星逝女子走到那男生身边,“小伙子,以后得好好生活了啊。”
时空最后停止到一个小镇上,一个外卖小哥正慌忙的送着手里的东西。
“我的器官是捐给这个小伙子了吗?”星逝女子问宛夜阑。
“不是这个小伙子,您往对面看。”
这时街的对面有一对母女向着这个外卖小哥开心的招着手,“您的心脏捐献给了这个外卖小哥的女儿。”
“您还有一个肾脏和一只眼角膜正在等待需要他们的人。”
“看到他们都能好好的活着这就够了,我的心愿已了,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嗯,因为捐献被捐献者实行的是双盲法则,您的父母和先生可能了解不到这些信息。”宛夜阑有些许惋惜。
“我的先生他不会在意这些的,我知道他和苗苗一定能坚强的活下去的。”
星逝女子和宛夜阑看着外卖小哥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打开了光门。
“请您随我来吧。”宛夜阑和星逝女子步入光门,回到了星逝台。
“真的很谢谢你,让我能了却我的心愿。”星逝女子鞠躬感谢宛夜阑。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您问吧。”星逝女子微笑着看着宛夜阑。
“我看您和您先生很恩爱还很有默契,是怎么做到的,我在原来的世界的时候,我和我先生关系并不好,甚至我是被他们算计怀孕才结的婚,看到您和您先生如此鹣鲽情深,我很羡慕您。”宛夜阑有些难为情。
“姑娘,过日子少不了互相帮衬互相牵绊 ,如果一开始你们的关系就揉进了算计,那就像干的沙子始终都不会融到一起,即使加水暂时粘起来 ,等风吹干了,还是会散的,我和我的先生最开始也不被外人看好,但他能理解我的辛劳,我也明白他顶家的不易,姑娘既然一开始就有算计了,不如就顺其自然吧,如果他是错的人你会慢慢喜欢上别人,如果他是对的人你一定会坚定不移的。”星逝女子语重心长的对宛夜阑说。
“受教了,真的谢谢您,您应该入星逝河了。”宛夜阑牵起星逝女子的手。“星逝请入星逝河。”星逝女子变成了一颗七彩斑斓的星星向星逝河而去,“姑娘,你一定会真正在意你的人的。”
“谢谢您,祝您一路顺风!”
星逝缓缓流向远方······
“夜阑你回来啦。”未几开心的跑过来“第一次带领星逝感觉怎么样啊。”
“这些星逝他他们也都不容易呀,刚才这个星逝姐姐,回到三维世界没有多看自己家人反而是去看她能救谁,这种心境和胸怀,我跟人家比不了啊。”宛夜阑感慨着。
“只要一切顺利就好了。”亚塔雅看着宛夜阑微笑着。
“是啊,以后还会有学习的时候,这才是第一次。”倾之说。
“是啊是啊,咱们去找元月喝东西去吧。”期年说。
“对呀,元月说今天是夜阑第一次带领星逝,特意给准备特别的饮品呢。”经年满脸的迫不及待。
“那大家一起去吧。”克洛诺斯带着大家向元月的吧台方向走去。
“第一次带星逝就这么顺利,也许是好运吧。”宛夜阑心里有些不安,她回头看着星逝台,转身和大家一起离开了。
这时,星逝台又打开了一面光门,亭午从光门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噗~~”只见一口鲜血从亭午的嘴中喷出。
“不行,我要赶紧回屋。”亭午将地上的鲜血整理干净,把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硬挺起了身子强装无事走出星逝台。
走到元月的吧台,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喝着东西,看到亭午走了过来。
“亭午,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个东西吧,今天夜阑第一次带星逝,给她简单庆祝一下吧。”未几举着酒杯邀请亭午。
“你们喝吧,我还有些事情得处理,我先回屋了。”说罢就转身走向了休息区。
“亭午!你!真是石头脸,哼~”未几一脸的不忿。
“好了,大家快喝吧,那家伙随他去哈。”元月举起酒杯邀请大家碰杯。
宛夜阑看着亭午的背影,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是还是和大家一起喝着东西聊着天。
回到房间的亭午,赶紧紧闭房门,手扶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褪去衣服后,颤巍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便昏死过去。
大家喝完了东西,这时倾之的星卡发生 了反应,“有星逝来找我,我先去星逝台了,大家接着喝吧”。
“嗯,你去吧,大家今天也都忙了一天 了,也该好好休整了。”克洛诺斯说。
“那我们就都回屋吧。”亚塔雅起了身。
大家陆陆续续起身回屋了。
“元月姐,你刚才没觉得亭午领事有些不对劲吗?”宛夜阑一脸担忧。
“应该是你的错觉吧,那家伙一直就那样,快回屋休息去吧,今天第一次带领 星逝也是很耗费体力的,回去睡一觉。”元月笑着跟宛夜阑说。
宛夜阑将信将疑的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宛夜阑觉得还是得去看看亭午,又转身往亭午房间走去。
“亭午领事,您没事吧,我刚才在吧台看到您,觉得您有些不对,您需要帮忙吗?”宛夜阑急切的向亭午喊话,但很久没有回应。
“亭午领事?亭午领事?您在屋里吗?难道不在?不对啊,刚才在吧台的时候他是说回房间了啊。亭午领事?您应一声啊。不好,亭午领事肯定出事了。”
“咚~~~~咚~~~~~”宛夜阑急切的砸着门,门纹丝不动。“这怎么办啊。”此时地上升起了触手,触手的前端变成了像钥匙一样的东西,插进了门的锁孔里。
“吱~”门被打开了 。
宛夜阑赶紧冲进屋内,看着亭午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原来是睡了,没事就好。”宛夜阑正准备往外走,“不对,刚才 那么大声的砸门不可能听不见。”宛夜阑回身又向床边走去。
“亭午领事你怎么了,”宛夜阑将亭午的身体掰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