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有意识时,眼前是黑的,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手脚无力。
“……”
虞念没有再挣扎,安静的躺着,冷静地回想昏迷前,她和陆燃被人追了一路,解决了小混混后,她开车往回走,却被一辆悍马撞上了。
“艹!我不会全身瘫痪了吧?”虞念被自己的推测吓出了一身冷汗,脑袋又阵阵作痛。
“呵。”脚步声夹着男人的轻笑声在周围响起,虞念听声辨位,问:“你是谁?”
来人身上携带的气味很陌生,不是她认识的人。
“别担心,车祸不严重,你没瘫痪,就是脑袋和腿受了点伤,需要养一段时间。”男人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却没有告诉她,他是谁。
“那我怎么全身瘫软动不了,眼前还是黑的。”虞念感觉到对方不想告诉她他的身份,没有追问,先了解自身的情况。
拖拽椅子的声音响起,男人搬了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好一会才道:“我让人给你注射了点让肌肉无力的药物,至于眼睛嘛,你抬手摸摸就知道了。”
男人话语里沾染着笑,音调上扬,说的话却让虞念心情下沉,跌入谷底。
她——被绑架了!
这盆狗血真是来得猝不及防啊。
她以为对方的绑架方案就是那几个小混混,没想到还有planb。
虞念道:“为了绑架我,挺费心啊,又是花钱请混混又是制造车祸的,开车的人还挺有技术,差点送我去见阎王。”
“谢谢夸奖。”男人道:“我的车技和你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不然你这会应该在投胎了。”
虞念:“……”
“敢情是你亲自开的车,什么仇什么怨啊,要撞死我。”虞念消化了会,反应依旧平静。
她的反应让男人有点意外,问:“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绑架你的人还想杀你,你就这反应?不害怕吗?”
“害怕你会放了我吗?”虞念反问。
“不会。”
“那不就行了,你又不会放过我,与其害怕,还不如坦然点,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证明你改变主意了,暂时不会要我命。”
男人沉默了下去,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虞念知道人没走,开口问:“陆燃人呢?你该不会连他一起绑了吧?”
“怎么,你期待他被一起绑是不是?这样以陆家的实力,很快就会找到他,救他出去的同时把你也救走?”男人一副猜到她想法的语气。
虞念从他话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撇撇嘴,说:“你知道陆燃和我在一辆车上,都有勇气想撞死我们,却没勇气把他一起绑回来,我是该嘲笑你是莽夫呢?还是夸你胆小做了件看似聪明却又不聪明的事?”
她口气阴阳怪气的,明嘲暗讽。
男人听懂了,她是嘲笑他像莽夫一样,被情绪控制,激情杀人没成功,情绪下去后没有勇气再杀人,把她绑了回来,却不敢绑陆燃,然而她也是陆家人,还是和陆燃一起出的事,陆燃醒来后不会不管她。
她迟早会被找到,所以说,他要是聪明点,一起绑了,左右都得罪陆家了,不如赌一把,说不定还能谈笔大交易。
椅子在地面挪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脚步声,随后虞念感觉到男人站到了床边,俯身突然掐住她脖子,似怒非怒的道:“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是不是?”
窒息感蔓延着,虞念却勾唇笑的嚣张:“我只不过说句实话而已,这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愚蠢吗?”
“我蠢?”男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呵笑了声,激动的道:“要不是他拦着,老子当场就让你们葬身车祸!”
“他是谁?你还有同伙。”虞念敏锐的抓住他的话反问。
男人明显一怔,掐她的力道瞬间撤了,显然,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她激的说漏了嘴,被套话了。
“呵呵。”男人沉默片刻突然发笑,笑的短促,磨着牙说:“难怪他喜欢你啊,长得漂亮又聪明,是很容易爱上。”
虞念眉心紧蹙,男人像破罐子破摔,给她透漏关键信息,可她短时间内没能想到喜欢她的人是谁,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绑架她?
黑暗之中,虞念感觉到男人又恢复了冷静,回到椅子前坐下,用一种她很不喜欢的眼神看着她。
“你说你这么美,这么聪明,完全不输林溪啊,你老公为什么不爱你?白月光的影响就那么大吗?”
男人声音带着疑惑,竟真和她咨询起来了。
虞念皱了皱眉,这人情绪很不稳定,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和她讨论白月光和感情。
“我问你问题,不回答很没礼貌!”
虞念:“……”
你一个绑架犯和我谈礼貌真的礼貌吗?
“你想知道答案?”虞念道。
“废话!”
虞念撇撇嘴,敷衍的道:“那你去把陆浔序绑过来,让他回答你,为什么我这么优秀漂亮,各方面都和他匹配的他不爱,反而对样样不如我的林溪念念不忘。”
砰!
男人猛地捶了下床,虞念感觉自己被弹起来,身体有几秒离开了床面,她又起不来,如同搁浅的鱼,任人宰割欺辱。
虞念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的保持冷静,以此传达自己对绑匪的轻视。
“不就是个白月光嘛,我有的是办法催毁!”绑匪有些癫狂,话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撂下这句话,男人就离开了,砰地一声甩上门。
虞念撇撇嘴,继续躺板板。
她自己是学医的,很情绪被注射药物后,不可能凭意志站起来逃跑,语气折腾做无用功,不如老实躺着,养精蓄锐,等药物被稀释后再想办法,。
反正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绑匪里有她的暗恋者,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虞念瞌上眼,世界依旧一成不变的黑。
她琢磨着绑匪刚才的那些话,逐字逐句,看能不能再多获得一些信息。
……
绿化极好的别墅院子里,宋鹤带着几个兄弟排排站,顶着烈日站,面向三楼陆燃的卧室的窗口。
宋铭站在窗边看了眼他执拗不听劝的胞弟,懒得再劝,拉上窗帘遮挡阳光,转身看向躺在床上还昏迷的二爷,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