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随着张瑞的令下,大军呐喊着冲了出去,宛如泄洪的潮水一般涌往南京城墙。
南京城墙道上依旧是浓烟滚滚,不过除了一些被引燃的木头外,城道上石油点燃的明火基本上已经慢慢熄灭。
冲在前面的抬梯队,此刻正扛着长长的梯子,拼命的冲往城墙边上,城头上的守军依旧没有出现。
也许是之前的剿匪军“空军”对南京城头的“轰炸”太过狠。以至于守军现在还在心有余悸,完全没有注意到剿匪军现在已经在爬城墙。
“注意,反贼要攻上来了。赶紧出来防守…”焦楼中的哨兵警示的喊道。
“快,都跟我出去防守,反贼要上城头了…都跟我出去。”城墙守将阿穆尼普塔斯旺拓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大喊着。
此刻,阿穆尼普塔斯旺拓跋也顾不上城头中还在冒着的滚滚浓烟,快步从谯楼中跑了出去。
城头上原本准备好的防御物质,在被剿匪军的空中袭击后就变得一团乱。虽然石头砖头这些东西没有多大变动,但是此时的城墙道中没有了守军。
除了刚刚由焦楼中出来的人外,此刻在城道中的净是一些烧焦的死尸。许多的死尸身上甚至还冒着没有退去的火苗以及袅袅升起的烟气。
地狱一般的惨状,让人看着背脊发凉。
城墙下是如怒兽的吼叫,城道中却是静得可怕。
“呕…呕…”
好几名冲到城头的守军终于忍受不住了这令人恶心画面,特别是在那烧焦的臭尸味刺激下。胃里的东西倒腾而出,便蹲在地上狂烈的呕吐了起来。
此刻,受城道上屎尿、尸体、外加一些呕吐物的各种气味刺激,呕吐的人还在不停的增加。
南京城,内设有瓮城。瓮城之内复设有藏兵洞。
藏兵洞之甚大,可藏兵二千。
虽然城头上被剿匪军“空军”袭击后,战事惨烈异常,不过藏兵洞中的兵力却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而此时,整段城墙中唯一还能一战的兵力也全部在此。
这些兵力也是满清守军当前最重要的兵力。如果他们能守住城头等待援兵的到来,那么剿匪军这次可能会被赶下城头,此次攻城也就徒劳无功。但是他们如果守不住,则江宁府外城将可能会被剿匪军彻底占领住。
……
城头上原本那熊熊的烈火烤得藏兵洞中的气温不断上升。浓浓的烟雾夹带的臭味,让许多的士兵恨不得连昨晚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城外,呐喊声通天彻地一般传过来,越来越近的样子。
“你们都听好了,阿穆尼普塔斯旺拓跋参领大人下令,让你们所有人立刻到城头上防御,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置。”接到命令的八旗佐领大声动员道。
此时,躲在藏兵洞中听了半天城头上轰炸声、惨叫声的绿营兵们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还在面面相窥。
“快点,都他n的快点给老子上去。反贼就要到城头上来了,是不是都想死?…”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绿营兵们,阿图拉墨延徒忍不住喝骂道。
此时,绿营兵们依旧是一副想动又不想动的样子,在那里磨蹭着。而那少数的八旗兵们见状,也只好止步在那里观看事情的发展。
毕竟只是凭他们这百来个八旗兵,就是天兵下凡也挡不住短毛贼的进攻,只能等待绿营兵们一起行动。
阿图拉墨延徒的声落后,大军依旧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此时,又有几名绿营的守将加入了喝骂声,催促着绿营兵到城头上去。
可是,此刻的绿营兵们又有几个愿意上去送死?
毕竟刚刚在藏兵洞中听到上面的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那惨绝人寰的呼叫声可都不假,城头上这么多的守军都没有能挡住短毛贼的进攻,自己这么点人能起什么事?不过是上去给短毛贼多送些人头而已。
可是,军令下了。不上不行吧!
还是等等吧!看看能不能躲掉!
……
于是,每个人心中都在打算着自己的小算盘,最好是那些上官们能有所觉悟,不要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情,指挥着大家去送死。
至于八旗兵们。他们拿的俸禄本来就高,现在还是拿着双响。他们都没有动作,自己还瞎逞能什么?
“锵…”
一声清脆的刀剑出鞘声音传来。只见阿图拉墨延徒把自己的腰刀指向人群当中的一人喊道“陈一奇,还不带你的人马上去。难道你想要违抗军令吗?”
此刻,绿营守备陈一奇连忙跑出来说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说完,陈一奇便转过头去对着在身旁不远的陆大虎点了点头,然后手做一个切斩的样子。
陆大虎看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跟在身后的绿营兵们大声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是…”
“那就随我杀敌去…”陆大虎拔出自己的腰刀,大叫着走往阿图拉墨延徒所在出口处走去。
阿图拉墨延徒见着他们士气高昂的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的又将手中的军刀插会刀鞘中。
“汉人就是不行,我还以为他们这些人能有多团结,非要我来一个杀鸡儆猴的才行呢!想不到还是没能让我开红,汉人啊…”即使外边喊声已经完全贴近了城墙,可阿图拉墨延徒还是有不错的心情在喃喃自语着。
“噗…”
一声刀刺入肉的声音。
“呃…”
激烈的疼痛感一下子就占据了阿图拉墨延徒的大脑,让他不由得发出了声音。
“这是…?”从满是得意中回过神来的阿图拉墨延徒,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插在自己的身上的匕首。插的人正是响应军令准备上城头防御的陆大虎。
陆大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他也没有注意,只见陆大虎快速的拔出了匕首,退后了几步。众人皆被这突发的一幕给震住了。
“你…咳…你这是…什么意思?”被拔出匕首后的阿图拉墨延徒连忙用手捂住了伤口,满是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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