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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原罪使徒 > 第三章 杀戮之城(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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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辰琉悠闲地收着送到嘴边的菜的时候,榧然这边更是更悠闲至极,横征暴敛好似地主收租。

爆杀,碾压,推土机,泥头车,这让人想起了重生的马让抓壮丁的日子,总是会横冲直撞马不停蹄地创掉半个地图的人保证加分,敌人被秒的极速和我方的几乎不掉血一度让人觉得开了挂或在打人机,但的确分明地展现了技术的差距是存在的,被秒的人也是有秒其他人的能力,可他们在此刻却毫无还手之力,仿佛每一点差距都宛如天堑鸿沟。

不过这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技术差距,然而在这个有数值差距的游戏里,神不只有技术优势,连基础面板都极度优越,展现的水平是这样是因为游戏的可操作上限就在这,无疑是一尊人形满参外挂,能打败它的只有改逻辑的内挂了。

榧然带领着专家与小黑处理完亡灵天灾的车轮战后,便一路开采着四方之火降下的陨石矿向回赶路,虽然镜晓和老八那边好似情况比较危急,但贪婪之罪在收集资源时总是发作,加上镜晓也说过不必担心,大家便越发被地上那一个个坑里的盲盒所绊住脚步。

很快他们就被带偏了方向,顺手干掉了众多探图小队,镜晓也凭借着高贵的数字瞄准镜躲开了同样贪图矿石走偏到他们附近的视野,待到日光已经移至天边时,榧然他们已经严重偏离了原有航线,考虑到黄昏时分际者会开始向各处投放影天使,这种需要抱团打的东西镜晓他们搞不好真会被撵到死,他们只得奋力赶向河流边的村庄以求天黑前会合,结果又碰到几个来兑守护天使的队伍在混战,又顺手淘汰了两队,这样一来周边基本都清理干净了,花费巨大代价养成的光棱塔一下子失去了战略意义。

不过总的来说,在大量的战利品资源加持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只有被领着逃窜的老八心心念念的种田一直无法落实,被陨石犁了一遍的地或许能以放射性增加变异概率,但技能生成的泥沼会覆盖原地形的石头么?不知道啊。

这摧毁了他们基地的即天陨就像是战争的导火索,失乡骑士变红眼开始乱创了。

在团灭队伍的遗蜕化为的一片飞灰中,专家蹲坐在河岸边,捧着头盔拭擦着因为开凿陨矿而吸附的石粉,西沉的霞光逐渐能够在其上照出光泽,河面水汽氤氲再让反射出的光棱散为彩色的幻影,映染着激流中的泡沫,顺着河道而来的清新晚风吹起他额前的乱发,眼神迷离潇洒,再叼只烟头就完美了。

然而比较破坏气氛的是在他身后大呼小叫激动不已分拣地上一摊摊遗物的小黑,和已经渐渐成了队长而操心事务正来回踱步和镜晓通话的榧然。

“我们马上到,”榧然从未有一天自己也会婆婆妈妈啰哩啰嗦达成句读不知的一天,要知道每个人的台词量都是有限的就算是主角也要珍惜不然就和苍之暗一样狂念文件夹后耗尽戏份,“还在躲避那些采矿队吗?他们有发现我们基地的遗址吗?有做出刻意寻找的趋势吗?他们现在还不撤回去结算应对分际者难道是有传送技吗?如果一会开打了偷滋一下看看信息……他们目前距你们有多远?就你分析推测的运动趋势来说,如果我们十分钟之内与你回合的话能顺便推掉他们吗?你觉得我们传回去百级的资源你们俩个在满配情况下可以单刷掉他们吗?”

既使换成榧然发表长篇大论,也全是诱发他人以更多篇幅回应而遗憾退场的问句,如此一想倘若言论限制是真实的规则的话,反派的确可以死于嘴炮。

镜晓似乎了解这一潜则,在这一串连问中她只是简短地用声调不同“嗯”来表示是否,不过更有可能的是没有什么空隙插话来详细回答。

“好了你问完了,”镜晓轻轻吐气露出终于轮到我问了的松懈表情,“所以接下来的行动是?”

“我不知道,”好像是承受了本不该有的指挥压力的榧然终究神经病复发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屋内哇机油哒!”

一旁在升天了的老登们爆出的金币堆里摸出九九成稀罕物的小黑应景地发出返祖的欣喜叫声。

传染性这么强?就是所谓的既然世界把我变成了一个神精病,那么我就要把世界变成一个大神精病院。

开个玩笑,精神包稳定的,游戏里怎么怒不可遏暴起发疯,只要不是认知障碍发点病对玩家都是正向增幅。

“喂,是你先问东问西表现进攻欲望的吧?你不作为我就不管了哦。”镜晓难得用不太礼貌的口吻吐槽,果然优雅什么的都是后天克制出来的。

“不,我只是结束方才的议题。问这些废话实在太冒昧、谦逊、谨慎了,我现在强的可怕,只需要随意走走,见到蝼蚁就碾碎好了,”榧然随意地活动脖子,模仿街溜子斗殴前戏展现嚣狂姿态,“要什么战术,要什么知已知彼,硬灌伤害实在是太有战斗交互了。”

“这个人狂到没边了。”

“此话甚是耳熟,”榧然闻言突然安静下来,扩开的胸肩重新耷拉下去,他沉吟道,“我好似听过这个人黄到没边了这种话。”

“怪你什么游戏都玩听了太多剧情台词吧,赶紧把工作重心转回到眼下来!”

“不是什么剧情能扯到这种台词,我可不记得我有因为观看粗劣的战斗画面而受到伴随着奇怪的震动音效和屏幕抖动的闪光弹攻击,”榧然惟妙惟肖的形容并发声道,“我不吃ciallo!”

“停下,座前禁止冗长,不得喧嚣争执,浪费时间。”镜晓发出深沉的叹息。

“此是傲慢,你显罪了,座前诸罪皆断,有恶必斩,当谨言慎行。”

“此是暴怒,扯平了。”镜晓二重叹,“所以说你不会闲得跟我斗嘴都不抓紧时间和我们会合吧?”

“没有这会事,只是战利品太多,给队友争取一下搜刮的时间嘛,”榧然看向岸边不断掬水似在进行神秘仪式的专家,“你看滨井庭也是归心似箭,只是为了防止再次沉底过河在折腾自己的盔甲。”

镜晓很想反驳这明显的弱智反言,但继续了对话便又多半要展开一轮缺乏意义的闲聊,何况他都毫不客气地表明他的目的和他拖延时间的话术很拙劣请不要再接话尬聊了,所以她选择沉默。

天呐,别人争分夺秒就为了抢几样东西,生死决择都只有几秒钟犹豫时间,大几队人被团灭也就一眨眼的事,这边竟然富裕到要整理战利品了!

片刻后,真正的夕阳西下余辉渐却半边天已入夜时分降临了,空气中传来令人不安的微弱震动,四处传来悠远的回响,飘渺的似山间隐寺不真切的晨昏钟,警示还在外游荡的玩家幻神将要降临。

“好了,这下人家跑了,不用打了。”镜晓无奈地汇报道,“我们往村庄方向来了。”

“哎呀,以和为贵,不打就不打,不就是争夺资源的关系嘛,干嘛一定咬住不放呢,反正论野心必然是永远少,谈够用就肯定不算缺,你说文明间竞争个什么劲呢。”榧然站在了力量的巅峰,就傲慢地记不得之前有多贪了。

因为智慧生物特有的想象力,人性恶或许不是所有文明物种的意识形态和历史文化共有的,但战争冲突很难避免,只要生命初始形态行动力与信息收集力较环境范围差得有点远,就不免出现散布式发展地域差异从而相互不理解产生矛盾,所以大多会猜想可能有个疯狗存在于某处,然而只要还有一个主动攻击的家伙,其余人都不敢收起武装,这就是维秩者的作用所在,他们会在文明足以离开温床时进行收录,直接取得对其他文明的联系,避免了相互猜忌试探的损耗,跃跃欲试的就快去送死,没想法的就继续攒家底。

“缺少严苟的制度,世界用坍缩和跌落这些潜藏条件鞭策文明前行实在太宽松了,不然谁还有闲心在死亡压迫下过家家打闹。”镜晓开口就表明了她有僭权世界座的资质,“当然长时间的悲观压抑不利于发展,要不设计个一诞生就能拥有该形态应对的最高道德水平的生命类型?”

可惜只有充分体现与设想完全人性黑暗的严苛制度,才能限定出道德水平表现为高的环境,比如以连坐应对自私,以反坐应对构陷。

榧然默然,听着越发清晰尖锐由钟鸣引渡为鲸歌的警告,他转身招呼还有些恋恋不舍一个破包舔三遍遍遍都有新发现的小黑道:“赶紧走了……”

“人们对正义的渴求直上云霄,我应声而来……”

耳边传来轻轻的呢喃,打断了榧然的命令,他僵硬着脸猛回头,只见河对岸的突然出现的大雾完全终结了天光,有什么东西油液般悬浮着翻涌凝聚成型。

“沉颂彼影有很多类型,这是贪婪与饕餮之象,好在幻神不能进村庄,但是嫂子和老八就惨了,”专家把面盔套回头上,在湿润的泥土里努力克服打滑,挣扎着爬了起来,又染上了半身的淤色和碎苔,“快速赛宁愿第一天投票把这个幻神换成尸潮,虽然它性价比很高,但数值和机制也很离谱,现在打基本较为吃力,不过这次我们进度超前,或许有惊喜。”

咦,这人不会是被莫明抢了指挥权心情复杂坐在河边眺望夕阳想抽根烟吧。

水声潺潺,对岸那尊由缓慢升腾扭曲的粘黏火焰组成的灰色人形散发出荧光,略微驱散了迷雾使人可以看清它的尊,它表面布满咒蚀的黑纹眼睛,由心脏处向肋前生以倒勾刃锁,再又向肩胛自背后伸出,曲为圆周弧,密嵌渐长苍白骨片,回环翼展,呈街尾羽蛇,似座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