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高府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还是好日子，让我们把金条赚起来，赚~起~来~”
高斌坐在黄包车车上，一手一个木箱子，嘴里哼着魔改小曲儿，那叫一个美。
只是苦了祥子，这小伙子今天吓坏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拉个黄包车愣是让他拉出了过山车的感觉。
要不是高斌身体素质好，估计早就晕车了。
终于到了家门口，高斌嘱咐祥子把车拉进院子锁好外门，自顾自的拎着两个木箱回到后院。
祥子之前一直租房子住，现在跟了高斌，自然要管他吃住。
院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空房子，本来想给他选个好点的房间，可房子很懂事，主动要求住在倒座房，既方便出门，还能给高斌当个门房。
高斌也没去管，他乐意就让他住着，反正吃的喝的还有待遇都不会亏待他，是个苦命的孩子。
回到自己房间后，高斌忽然想起四爷给的木箱，自己还没打开看呢。
衣服也顾不上换，拉开木箱上的铜锁，打开一看，‘嘶~~~’
“四爷威武！”
刚刚停好车，在前院厨房烧水准备擦擦的祥子，听到后面传来这么一声，不禁泛起嘀咕：
“少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足足25根金条，加厚厚一沓，普通成年女性一手握不住的纸钞，还有五扎红纸包着的大洋，这得是多少钱？
高斌一时半会儿也没个概念，反正就是很有钱就对了，一战成名，一夜暴富，要么说第一桶金都是沾着血的，可怜的张诚。
其实，若不是张诚前两场把四爷的人揍得太狠，显得他很厉害，四爷也不会出手这么大方。
唯一的遗憾是，不管是四爷给的，还是孙老板送的，全都是小金条，也就是传说中的‘小黄鱼’。
不过他也不贪心，即便是小黄鱼，也足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不行，他得有个概念，于是放下木箱直接冲了出去，门也不锁，反正这院子里没第三个人。
“祥子？祥子？”
高斌来到前院就喊。
“诶，少爷，这儿呢，您有什么吩咐？”
祥子穿着松松垮垮的破烂布衫从伙房出来。
“我问你，现在一根小黄鱼能换多少钱？”
祥子不假思索：
“回少爷话，得看去哪换，有的地方能换35块大洋，有的地方只能换30块，但基本就在这个区间。”
高斌脑子活泛开来，今天一共得到38根小金鱼，那么至少也能换1140块大洋。
没记错的话，人民的思想家鲁大爷买了个四合院，拥有32间房，花了3500多大洋。
要是再加上另外那些大洋和纸币，自己一战赚了半套四合院？
嘶~这赚钱能力，有点过于恐怖了。
“少爷？少爷？”祥子看高斌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不由忐忑。
“啊？哦哦，没事了，你快洗洗睡吧，今天辛苦了，对了，见者有份，这两块大洋赏你了。”
“啊？不用不用，少爷您都给我工资了。”
“拿着吧，算奖金，奖励伱衷心护主。”
这不是他随便编的名目，今天祥子的表现确实让他很欣慰。
两块大洋放在民国初期，那可值老鼻子钱了，现在嘛，一块大洋也就够美美的吃一顿涮羊肉，购买力跌的厉害。
但对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来说，省着点，这两块大洋够吃一个礼拜了。
高斌给祥子一个月15块大洋的工资，可比他在外面趴活挣得多多了，再加上时不时的奖励，祥子这小日子越过越有盼头了。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歇着吧。”
高斌摆摆手，他琢磨着回头得找两个丫鬟伺候自己的起居，他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只要有钱，肯定想方设法的改善生活。
不只是丫鬟，还得找个管事儿的，别看这前后两间院子，好像不太大，可一摊子事儿绝对不少，祥子可不是管事的材料，也就只能拉个车，顶多当个门房。
一路琢磨着回到房间，高斌将金条藏到衣柜里，可惜他没有什么储物空间，放家里终归是不安全。
他不是没见过钱的人，稍稍激动一会儿也就冷静下来了，简单擦一擦就上炕休息，明儿先把家里的人手安排妥当。
带着这样那样的想法，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
一大早起来，高斌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少爷，少爷，您醒了吗？快出来吧，外面送礼的人都排成队了。”
高斌一个激灵从炕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少爷，天儿还没亮我就听见外面有动静，爬起来一看，有人拎着各种礼物在外面站着。
我想把人请进来，人也不进，把东西撂下就走，对了还留下了请帖。”
高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应该是昨天的事传开了，四九城的大人物们都想着认识认识这位武林豪杰。
倒也不至于攀关系，但混个脸熟，以后在场面上遇见，互相抱拳拱手打个招呼，面子不就有了吗？
想明白怎么回事，高斌便没了亲自接待的兴致，于是吩咐祥子：
“你去招呼吧，礼物收下，客气一点，把谁家送的礼都记录一下，回头我有用。”
“好嘞，少爷，那您...”
“我一会儿从后门出去，家里能用的人太少了，我得去找几个。”
祥子一听，不但没有不乐意，反而乐得清闲，他有自知之明，就是个拉黄包车的车夫，让他干待人接物的事儿，无异于让屠夫去弹棉花。
...
高斌换了衣服，从后门溜走，先去外面早点摊儿来了碗馄饨，皮薄馅儿大，骨头吊的老汤滋味儿鲜美，热气腾腾的来上这么一碗，一天都不带饿的。
吃完了饭，高斌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四爷府邸。
这会儿老爷子还没醒呢，接待他的是老管家。
“高师傅，吃早饭了吗？小厨房做了豌豆黄，还有绿豆糕，这个季节吃一点不腻口。”
本来都吃饱了的高斌，一听这两样小吃，顿时来了食欲。
也不跟他们客气，点头道：
“我吃了早饭，但这会儿又馋了，麻烦少来几块。”
老管家微微一笑：
“您先吃几块尝尝鲜，回头您走的时候，我让厨房给您包上带回去慢慢吃。”
“得嘞，谢谢您老。”
“高师傅客气。”
等老管家亲自端上点心，并送上一壶茉莉花后，高斌拦住没让他走：
“老先生贵姓？”
“不敢当贵字，我姓王，高师傅叫我王管家就成。”
“得嘞，王管家，跟您咨询个事儿，今天一大早我那来了不少送礼的，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就想着找个管事儿的，再有两个丫鬟帮我打理家务...”
管家都得学会听弦知音，高斌话没说完，他就明白对方来意了。
“巧了，我有个远方表弟，之前一直在大户人家管事儿，前阵子那户人家举家搬到香江，下人们都给打发遣散了，我那表弟正愁没工作呢。”
高斌一拍大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那位表弟在哪，可否叫来让我见见？”
“高师傅别急，您先吃着喝着，我差人去叫，有个一壶茶的功夫准到。”
“成，那我就在此恭候了。”
“您太客气了。”
王管家是有数的，果然，一壶花茶见了底，就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跟在王管家身后走了过来。
“高师傅，让您久等，这位就是我表弟王启明。”
“高师傅好，您的大名如雷贯耳。”
王启明带着憨笑，眼睛很纯净，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干苦力的出身。
这样的人能走到一府管家的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听王管家说，你现在没工作？”
“是的，还请高师傅赏饭。”
“好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好了，现在就跟我回去，反之，咱就当结个善缘，以后大街上碰见还是朋友。”
王启明身体绷紧，知道关键时候到了：
“您请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高斌也不跟他客气，眯着眼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去干杀头的买卖，你是否愿意去做！”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根本没有准确答案。
谁知道高斌是个什么性格？每个人想要听到的答案都不一样，这可把王启明难住了。
别说王启明，就连久经考验的王管家这会儿也泛起了苦笑，因为他也回答不出来。
要知道四爷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府里的各种规矩，能把人活活难为死。
可现在，高斌却提出了一个让人根本没办法回答的问题，这可如何是好。
王管家已经准备好安慰表弟的话了。
谁知王启明却直接开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进了府，我跟主家的命运便紧紧的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没有不愿意干的事情，只有主家不让我干的事情。”
高斌眼前一亮，用力一拍石桌，高声叫好！
“不错！说得好，行了，跟我走吧，以后家里那两间院子就交给你了，放心，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的任务会越来越多。”
王管家虽然没明白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弟找到了工作，自己也完成了高斌的委托，不大不小是个人情。
“王管家，多谢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高斌这句话，也是主动承下这个人情。
“您太客气了。”
带着王启明出门，高斌拦下两辆黄包车，带人回了院子。
“我听你表哥说，之前你工作的那户人家，遣散了不少下人？”
王启明已经代入了高斌管家的角色，躬身道：
“是的少爷，都是干活利索的好手。”
“嗯，一会儿你在院子里转转，看看需要多少人，就从那批人里找，你熟悉，指挥起来也方便。”
王启明立马道：
“我替大家伙谢谢少爷。”
“少说这个，用心干活就是，薪水少不了。”
“是！”
王启明很快把院子里都走了一遍，回到高斌屋子里汇报：
“少爷，我大概看了一下，两进的院子，一个伺候您起居的丫鬟，再加上两个打下手的杂役或老妈子就足够了，当然，这只是最低要求。”
言外之意，要是有钱的话，请多少人都行。
“嗯，丫鬟请两个吧，她们可以倒班，没那么累。”
顿了下，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打杂的你看着安排，不过得给我找个手艺好的厨子，厨娘也行，最好会做川菜。”
王启明想了下：
“没问题，我来安排。”
“嗯，你再去帮我采购一辆黄包车，让祥子把车行那边的工作辞了，以后就留在府上。”
“好的少爷，需要特别订制吗？”
“加个好点的雨棚，座椅宽点，厚点就行。”
“明白了。”
高斌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木箱，这是他之前就分装好的：
“这里面的钱你拿去用，不够了再跟我说。”
他往里面放了所有的大洋和纸钞，还有6根小黄鱼，足够用一阵了。
“对了，我的屋子也得重新拾掇一下，去看看有没有上好的老家具，拉回来布置一下。”
“是少爷，我会尽快安排好。”
“嗯，对了，一会儿你先去祥子那边拿礼单，重新把礼物和送礼的人登记上册，以后咱们得还回去，总之，以后府上的这些事儿全交给你了，我可懒得管。”
王启明连忙道：
“少爷，这就是我的工作，请尽管吩咐我。”
“好，辛苦了，你的待遇，还有下人们的待遇，一律按照市面上的标准来办，我会视情况额外给奖金，保证你们比人赚得多。”
“谢少爷恩典。”
高斌忙活了一圈，有点乏了，随意摆摆手：
“我迷糊一会儿，你去忙吧。”
用了三天时间，王启明便安排好了一切，两个伺候丫鬟长得十分水灵，都是十六七的丫头，白白嫩嫩，搁后世至少也是班花级别的，可惜现在，只能出来打工赚钱。
一开始高斌还有种用童工的不适感，可慢慢也就习惯了，有人伺候的日子是真舒服，万恶的旧社会，真香！
也就在高斌成名的一周后，第四战如期而至。
高斌在台上看着眼神喷火的孙老板，不禁露出善良的笑容，好人呐，上赶着送钱，大好人呐！
然而面对这个叫屠龙手的‘大高手’，高斌连试探都没有，三下五除二，不到三招解决战斗。
主要是这种无限制格斗最重要的是分出胜负，生死和过程都不重要，只要干趴下对方就够了。
不像UFc\/mmA啥的，这儿不让用那儿不让用。
真正的格斗比武，一出手都是杀招，除非双方势均力敌还能多过两招，否则就是三五招的事儿。
再次以碾压的态势赢得胜利，将大比分扳为2:2平，高斌风头一时无两。
晚上的宴会，四爷又喝醉了，不过这回他没送金条，而是大手一挥，送了一箱子宝贝，什么象牙的烟斗，开了光的翡翠，全是好物件。
高斌也不急着变现，回头娶妻娶妾，总得拿点像样的首饰出来，绝对用得上。
四爷大气！
...
第二天，高斌睡了个懒觉，还赖床，死活不起来，还让小翠给他做了个全身马杀鸡，把小丫头弄得面红耳赤，这才神清气爽的爬了起来。
这种通房丫头从跟了主人那天起，就是主子的人了，要不是年纪小实在不忍下手，高斌早就忍不住了。
反正早晚的事儿，先过过手瘾收点利息就得了，正事儿不急。
“少爷，您起了？”
一出门就看见王启明在指挥人打扫院子，后院种了几棵海棠，快要入冬了，开始落叶，一天不打扫，落叶便满院子都是，看着人心情郁闷。
以前高斌懒得管，现在府里人多了，有人气了，不收拾可不行了，反正也不用他干。
“起了，早上吃什么？”
“您昨天动武，不宜吃重口味的东西，我特意让小厨房做了鸡丝青菜粥，配上六必居的咸菜，还有街口儿新鲜出炉的炸糕。”
高斌点点头：
“可以，上菜吧。”
“您稍等。”
高斌就准备坐在院子里吃，因为起来的晚，这会儿温度上来了，一点不觉得冷。
吃过了早餐，高斌又在院子里打了套拳，这身子骨才算彻底舒展开。
正琢磨今天要干点什么呢，金海来了。
“海哥？快来快来，我正闲得无聊呢，老王，去砌一壶茉莉花，上点点心。”
“好的少爷，金爷您稍作。”
“谢了老王。”
金海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熟。
“海哥怎么有空过来？”
“知道你忙，没空去白纸坊，我正好来这边办事，顺路来看看你。”
“是我的不是，怪我了。”
金海摆摆手：
“没那意思，看着你一朝成名天下知，恩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那还得多亏海哥你提携。”
“少说这个，不过这次来确实有事找你帮忙。”
“海哥，有事儿直接说就是，还用跟我客气？”
高斌这话可不是客套，他是真的很欣赏金海这个人。
有情有义，杀伐果断，虽然对大部分人他很冷漠，但对自家兄弟，真的是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