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许喃与陆母几人坐在屋檐下闲聊。
在说到陆南洲工作上的事情时,陆父陆母严重带着明显的担忧。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见聊天氛围从欢快变成了沉重。
毕竟当父母的,不可能不为孩子的前途所担忧。
许喃皱了皱眉,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说到家中的两个弟弟时,语气明显的轻快了不少。
陆母说反正陆南洲都被停职了,那这回就当休息了,刚好也在家多待几个月,什么时侯单位叫人了,他们再从老家赶回去就是了。
陆南州的两个弟弟,一个十六岁,另一个十三岁。
两人都在附近的县城里上学,平日里在学校寄宿,只有双休日和寒暑假才会回家。
平日里家里就陆父和陆母两人,家里显得冷清极了。
所以这次陆南洲和许喃回来,家里就热闹了许多。
在听到许喃说这次医疗事故以及停职原因,大部分的责任都不在陆南洲身上时,陆母明显的松了口气。
转头又聊到家中两个弟弟的学习成绩,陆母说到这里,面上骄傲极了。
她有三个孩子,别的她不敢多说,这家里的几个孩子在学习上就从来都没有让她费过心。
“你二弟上次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呢,你三弟虽说成绩不如两个哥哥的好,可上次期中,也是考了全班前十名的好成绩。”
“别的我不敢吹牛,每次开家长会,我可都是挺胸抬头去的,在家长会上,咱可只有被表扬的份儿!”
话音刚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整的小院子里都是陆家人的欢声笑语。
许喃想到了给陆家人买的礼物,突然拍了拍大腿,惊呼道:
“你瞧我这个记性,我还给家里人都买了礼物。”
“这折腾了一小天,竟然都被我给忘到脑子后了。”
说完便拉着陆南洲,急匆匆的往屋子里冲。
将给陆家人买的礼物都拿了出来,一听到有礼物,陆母一下子便兴奋了起来,搓着小手站在一旁等着。
见许喃从屋子里拎出了好几个大袋子,她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嘴里说着:
“瞧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有那些闲钱不如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可手上动作却十分迅速,直接伸手将离她最近的那个袋子一把抢过,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口是心非被她给玩了个明白。
陆父见此直咧嘴,一脸嫌弃的对她说:
“不知道刚刚是谁说不让孩子买礼物,现在到好,手速比谁都快!”
陆母瞅着陆父翻了个白眼,被自家丈夫给拆了台,她也不恼火:
“这买都买了,现在也退不回去了,咱们也不能糟蹋了孩子的一片心意啊!”
说到这,她突然翻到了许喃给她买的那条连衣裙,惊呼:
“天啊,这裙子也太漂亮了吧!”
陆母以前学过缝纫,对服装的面料与剪裁了如指掌。
许喃给她买的这条裙子,她一眼便能看出是条精品。
显然许喃在挑礼物时,是明显费了心思的。
她兴奋的将裙子拿起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说道:
“这裙子不用试我就知道适合我,这红色真的太美了,我得留着到过年穿。”
陆父在一旁,见陆母那一直试着裙子,也不在继续往下翻了之后。
他人也有些着急了,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像陆母那样直接就上去翻礼物。
毕竟这孩子还在跟前呢!
他这老脸还得要呢,陆父即拉不下面子,又急迫的想看看许喃到底给他买了什么礼物。
他自认为悄悄的怼了一下陆母,见她仍旧不为所动,随后便又轻轻的咳了两声。
急得满头大汗,陆父这心切的模样被陆南洲给尽收眼底。
陆南洲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见自家父亲这般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一直垂落在肩下的胳膊动了动,手指不动声色的戳了戳许喃。
许喃的视线从陆母身上收回,一脸不解的看向陆南洲,有些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直到二人视线相撞,许喃跟着陆南洲的眼色,瞥到了陆父那心急的模样,二人对视一笑。
许喃忙将装在包里给陆父买的礼物拿了出来,递给了他后。
陆父笑得眼睛都眯上了,恐怕要不是顾及许喃和陆南洲在场,他可以当着陆母的面直接蹦起来。
直到从兜里拿出了给陆南洲两个弟弟买的礼物时,想到他们周末才会回来。
许喃想着先把礼物交给陆母。等两个弟弟周末回家后,在把礼物给他们。
结果却被陆母给拒绝了,说礼物还是要亲手送人才好,哪有代为转交的呢,她才不要抢了许喃的功劳呢。
许喃后来一想也是,毕竟当面送的才有惊喜。
后来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已晚,已经有了要黑天的迹象。
陆母便叫许喃她们回屋子里休息去,毕竟奔波了好几日,也得休息几天才能缓过来。
…
屋内,陆南洲正在炕上铺被子。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二人,气氛显得格外暧昧。
许喃透过窗户看向屋子外面,天已经黑的很彻底了。
她不禁犯起了愁,以前在家属院里,这两人还可以分开睡。
可这眼下,出了土炕就是水泥地,而且这睡觉盖的被子还是双人的。
想要分开睡简直绝无可能,毕竟也不能让陆南洲睡地下吧。
更何况还没被子,许喃眉头拧了又拧。
陆南洲铺好被子后,看向许喃时,就见到了她如此纠结的样子。
稍作思考,便知道了她在纠结什么。
陆南洲轻咳了两声,隔壁陆父陆母早就已经熄灯睡觉了,他说话时声音很小:
“早点休息吧,坐了好几天的火车,早就累了。”
许喃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爆红,视线不自然的向被窝的方向扫去,看向陆南洲时脸色变得躲躲闪闪。
与许喃的反应相反,陆南洲只是轻轻的瞥了她一眼,然后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动作无比自然。
见此,许喃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也只好脱了鞋子上炕,掀开另一旁的被子也钻进了被窝。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只听陆南洲开口道:
“……那我熄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