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出来的那一刻,陆南洲的视线就没从许喃身上离开过。
陆南洲想着刚刚做笔录时,许喃对警察所说的用铁丝撬开门锁逃出房门。
他心中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许喃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他不了解她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在他以往的记忆中,所有对许喃的印象均来自于陆母。
陆母口中的许喃单纯,天真善良,做事情总是笨手笨脚的总容易出错。
可到了此时,陆南洲却有些怀疑陆母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一个可以用铁丝撬开被反锁的房门自救的人,你说她笨?
这技术怕是没有几年的实操水准怕是达不到的。
陆南洲心想,究竟是陆母看错了人,还是许喃藏了拙。
自从许喃来到这边以后,仿佛一切都变了模样。
许喃边走边被陆南洲给看得莫名其妙,这男人走路不看道,看她做什么?
难不成她脸上有花?
二人一对视,陆南洲瞬间扭头回避,许喃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这都看了一路了,难不成她脸上还有花是怎的?
还没完了,许喃忍不住抬起胳膊,伸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许喃疑惑,不解的看着陆南洲。
陆南洲被她这么盯着,竟然还有些害羞起来了,他的脸瞬间爆红,右手叩拳到下巴处,欲盖弥彰的咳嗽了两声,沉吟片刻后向许喃发出灵魂拷问:
“我在想你是怎么撬开门锁的。”
说完刚巧到了家门口,陆南洲放慢了脚步,推开院子里的角门,许喃跟在他的身后。
见他停下来开门,于是便在他身后等着。
许喃听了他的话后,心中恍然大悟,眼神瞥了一眼门上面的锁头,又四处张望。
终于,她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根细细的铁丝,她上前将铁丝捡起来拿在手上。
然后看向陆南洲一脸得瑟的说:
“你等着我给你示范看!”
说完,就将她原本手中拿着的钥匙交给陆南洲,然后她拿着铁丝上前去开门。
陆南洲接过钥匙还没反应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就见许喃拿着铁丝,只不过三秒钟就将门锁给撬开了。
陆南洲沉默良久,然后问道:“……这你都和谁学的?”
许喃听后挠了挠头,尴尬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翌日下午,许喃做好盒饭送到工地后,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半路上许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仿佛总有脚步声在跟着她。
她心中将什么绑架,拐卖各种案件都过了一遍脑子,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中害怕。
她加快了踩自行车脚踏板的速度,可身后的脚步却依旧紧追不舍。
到了家属院的大门口,许喃这才放下了心,刚放慢骑自行车的速度,想着看看身后还有没有人跟着。
结果就看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向她冲了过来。
许喃定睛一看,原来是冯恬。
这小绿茶不上班又来发什么神经?
闲得没事做了跑过来跟踪她?
许喃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从自行车上下来,看着追随了她一路的冯恬,不悦的问:
“你跟着我做什么?”
吓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冯恬跟了许喃一路,可算是让她给得到机会了。
她看着许喃,恨得咬牙切齿的,也不顾这里是什么职工家属院,她指着就是一通大骂:
“你这个小贱人,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家支离破碎!”
“都怪你,你昨天跑什么跑,你要是不跑,昨天被捉奸在床的就是你了!”
“还用铁丝撬门,你怎么那么多心眼呢!”
“要不是你,我妈出轨也不会被人发现,如果你昨天在那间屋子,怕是现在已经被陆南洲给扫地出门了!”
冯恬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冯军昨天被气晕后,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就转醒了。
人无大碍,就是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晕倒。
冯军当天下午便出了院。
回到家后,冯军和冯母就一直争吵个不停,先是冯军执意要离婚,冯母不从。
冯恬她妈一看自己就要被离婚了,而且用的还是那么个丢人的理由。
而且昨天那么多人在现场看到了,一大半还都是院里的邻居,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弄得街坊邻里人尽皆知。
先不说脸不脸的,她都快五十岁了,这离了婚后娘家也回不去,她可就是彻底的无家可归了。
两人争吵,冯军烦不胜烦,丢下了一句“好自为之”后,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到医院去住了。
他闪人了,冯母先是松了口气。
看向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冯恬,冯母心中不敢对冯军发的火,全都被她发到了冯恬身上。
冯母上前就是两巴掌,扇完就指着冯恬破口大骂: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别人不坑你专门坑你妈?”
“恶心个人你都不会,整那个损招,结果人家撬开门跑了。”
“你给我滚,我没生过你这个蠢货!”
其实昨天上午,许喃看到冯母和那个李辉后,听到他们在找门牌号,九号房。
许喃在跟着服务生上楼时,就已经将这家酒店的门牌号都给摸清了。
按照顺序数的话,九号房就在六号房的斜对角,可惜不知因为什么,九号房的门牌号并没有贴在门上。
于是许喃心生一计,将六号房的门牌号给撕下来后,倒着贴好,于是就有了那天捉奸的一幕。
此时,冯恬怒瞪着许喃,一脸的恨意,这两天因为昨天那件事,家里都乱了套了。
冯军和冯母吵架闹离婚直接有家不回。
冯母因为她而被发现奸情,现在可以说是恨她入骨。
今天早上上班,她明显的察觉到,周围同事看她的眼神明显的变了。
这一切都怪许喃,她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许喃看冯恬那一脸扭曲的模样,心中有些害怕,毕竟昨天她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可是这冯恬说得,都怪她是个啥意思?
她又不傻,不跑难不成等着被她害吗?
许喃此时并不想和这个疯子去产生冲突。
她正准备推着自行车往家走,结果就看到冯恬从兜里拿了一把弹簧刀,向她冲了过来:
“许喃,你真该死啊!”
许喃被那弹簧刀.刀刃上的银光给闪的一愣,等她反映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她下意识的闭眼,疼痛却并没有传来。
耳边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操,怎么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