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男人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与她对视一眼。
陆瑶光突然产生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这让她无比震惊。
冰神珠是小白的本命之珠,因为她是小白的契主,心灵相通,所以才能拥有感应冰神珠的能力。
除了她以外,第二个能够拥有这个本领的人就是夙离渊!
他已经与烛龙结下灵魂神契,作为神兽的主人,自然也能拥有天赋异禀的能力。
可夙云深不过只是肉体凡胎,他又是如何知情的?
难道……是夙离渊告诉他的?
他们早就已经知道冰神珠在淳于意的身上,所以才会来这里打探?
这时,淳于意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收敛。
一瞬间,他们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陆瑶光心中大惊,他不止能够操控冰神珠,还能够随意掩藏气息,怎么做到的?
不待她细想下去,事情又朝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淳于缇萦挨了打,心中又是愤懑又是委屈,失去了理智,直接大吼出声——
“爹爹,既然你不仁,就别怪女儿不义了!这个帝后之位,到底是我自己想做,还是你硬逼着我走到这个位置的?”
“我曾经的确喜欢帝尊,但我想要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所以我才会嫉恨所有就想要靠近他的女人,想要把她们通通赶走!可您呢,却想方设法把女人送到他的身边,一个接着一个……就好像从前的那个云莺,不就是你的手笔吗?”
“你明知道我对帝尊一片真心,却还要这样做来伤我的心,如今还要亲手布局,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与别的女人成婚,世上哪有你这样狠心的父亲?\"
这些话如同枪林弹雨一般涌了出来,也让气氛压抑到极点。
淳于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杀气骤然暴涨。
陆瑶光看在眼里,心中有一种直觉,他是想弑女不成?
像他这种心思阴狠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淳于缇萦害了小舞,固然该死,但她显然知道淳于意不少的秘密,暂时还不能让她有事!
眼看某些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袭清幽冷静的声音响起,犹如四两拨千斤一般,化解了僵硬紧张的局势。
“帝后娘娘,我看你是有些失心疯了吧!”
“娘娘定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才会胡言乱语,要不暂时将她带下去,请个大夫好好治疗吧!”
“在痊愈之前,她都不适合回到冥宫,必须要在大祭司府静养!”
淳于意用赞许的目光看了陆瑶光一眼,这丫头果然很有悟性。
没错,一个疯子的话算不得真,更不会误了他的大计。
“来人,把帝后带下去,严加看管,若无本座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淳于缇萦愤怒喊道:“我可是帝后!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软禁我!”
无论她如何叫喊挣扎,还是被带了下去。
这时,淳于意看向那个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人,露出几分惭愧之色。
“长殿下,都是本座教女无方,竟然纵容她说出这样的胡话,今日之事……”
“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帝后娘娘突然疯魔,需要好好医治才好!”
“可是……万一传到帝尊耳中,怕是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他果然还是不放心,才会诸多试探。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揽入怀中。
陆瑶光没有丝毫准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正想挣扎,可双手却被他牢牢禁锢在胸前,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
“等成婚之后,本殿也该唤你一声义父了,到时我们便是一家人,大祭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淳于意的神态终于缓和下来。
先前他一直想把夙云深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之中,可他一直都不肯表态。
没想到那一日提及婚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表示婚事还是其次,能够与大祭司府拉近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淳于意相信他的原因,便是认定他身为长子,却输给了自己的弟弟,定会心怀不甘,想方设法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并不是真的看重了若苓,而是想要这个机会对他投诚罢了。
……
淳于缇萦被软禁在房间里,嗓子已经哭喊到沙哑。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狠?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突然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缇萦心中本能有些激动,以为是父亲改变主意,要将她放出去了!
猛然抬头,却看到了一张她此时最厌恶至极的脸。
“怎么是你?”
“娘娘以为是谁?长殿下么,他与你已经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
“住口,你不要以为有爹爹撑腰,就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只要有我活在这世上一日,你休想!”
淳于缇萦恶狠狠瞪着她,如果不是她被封住了穴道,无法发挥功力,她定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看到她这副嘴脸,陆瑶光冷笑:“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日若不是我帮你解围,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
解围?缇萦显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难道不是我爹爹派你来放我出去的吗?”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大祭司已经决定,要让你成为一个疯子,在目的达成之前,你就不要妄想离开这里了!”
缇萦瞪大双眼,闪过极度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啊?爹爹只是在气头上,罚我两天便罢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那得是在你没有触犯他利益的前提下!如果猜得不错,他是希望利用你的帝后之位,进一步掌控冥宫的势力,你却还忘不掉旧情人,妄想与他重修旧好,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岂能饶你?”
缇萦心中重重一颤。
比起这些事的真实性,她更好奇的,是她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