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禾下午没有手术要跟,不算忙,薛纯直接给她放了半天假。
苏玉禾满心是怀孕的事情,忘记脸上还有巴掌印,一点都没遮,就这样回家了。
江凛去接宝生放学,今天不是周末,他接宝生去苏泽明家吃了饭,顺道把宝生接回家。
他知道苏玉禾想看宝生,只不过平时幼儿园离家属院近,这会儿他有空就来接宝生。
檀兰看见江凛很高兴,厉害的女婿,应该每个丈母娘都喜欢。
檀兰动手做了好几个菜,江凛跟苏泽明聊天。
苏泽明无非就是问江凛工作上的事情。
江凛回来首都创办公司,有媒体报道,苏泽明也有关注,但不管生意上遇到什么问题,江凛从来不找苏泽明。
苏泽明知道江凛是替他考虑,但私底下时,还是会说:“你生意上要是遇到什么问题,需要疏通的,直接跟我说。”
“还好,我们赶上了国家政策,国家给了很多便利。”
苏泽明点点头:“反正有需要你不要怕开口,我就一个女儿,肯定会帮你,也不要怕影响我,我混到现在,多少还是能帮点忙的。”
江凛郑重点头:“我知道的,爸。”
檀兰有些感慨:“回来了就好,之前知道你回来,你爸可高兴了,但看你一直忙,就没叫你上家里来吃饭,没想到今天来了,可惜玉禾没空过来。”
江凛看了眼表:“她今天上班到七点,等下吃完我带宝生过去接她。”
檀兰:“你自己开车?会不会太辛苦?”
江凛摇头:“我也就回家开,有公事出去,才会让司机开。”
他喜欢自己开车带着老婆孩子,这点从来没跟苏玉禾说过。
因为江凛还要去接苏玉禾,檀兰也没留他,吃完就走。
江凛离开,檀兰看见桌子上有一个信封。
信封很厚。
檀兰似乎猜到什么,拿起来一看,还真是她想的。
她看向苏泽明:“女婿给你的?”
苏泽明:“给你的。”
“这么多,得有一万了吧?”
苏泽明点头:“应该吧,你收着吧。”
“那么多钱。”檀兰觉得多,但收到江凛给的钱,心里也是美滋滋。
檀兰哎了一声:“老苏啊,你说你这算不算是受贿?”
苏泽明端茶杯的手一顿:“你……”
坐上车的宝生很兴奋:“爸爸,明天不要上课吗?”
因为每次家里来接他,就有两天假期,不怪宝生兴奋。
江凛揉着宝生的脑袋,一脸不忍地告诉他:“想多了,明天起早早的,爸爸送你去学校。”
宝生的笑肉眼可见地消失:“哦。”
江凛又是一把呼噜他的脑袋:“行了,别摆出这副样子,等下去接你妈妈,让她看见还以为爸爸欺负你了呢。”
一听说去接苏玉禾,宝生又开心起来了,他掰着手指头:“一二三,有三天没见到妈妈了。”
江凛闻言觉得好笑:“你要是想天天看见妈妈,爸爸让人接送你每天上学?”
宝生真认真想了一会儿:“还是不了。”
“怎么了?”
宝生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我还是在姥姥姥爷家住吧,反正放假也会回家。要是平时都回家,那姥姥姥爷两个人好孤单哦。”
“臭小子。”江凛笑了,“还知道考虑姥姥姥爷孤单不孤单呢。”
“那当然啦,你看啊,”宝生又掰手指头,“家里有爸爸妈妈,有爷爷奶奶,有太奶奶,好多人,姥姥家只有姥姥姥爷,我还是陪他们吧。”
江凛开车到了医院,正好到苏玉禾下班的时间,等了十多分钟没见人,以为苏玉禾得晚点。
在外面继续等,没等到人,车窗却被人敲响了。
江凛落下车窗。
“你是苏医生家属?”
江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
“哦,我叫郑兰兰,是医院的护士,苏医生今天下午就回家了。”
江凛皱眉:“她不是七点下班吗?”
郑兰兰摇头:“今天发生了点意外,主任给她放了半天假。”
江凛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回事儿?”
郑兰兰想了想,怀孕的事情,还是苏玉禾亲口说比较好,但病人家属闹事,她一点都忍不了。
老天让她下班遇到苏玉禾爱人,那一定是想让她说出来,郑兰兰跟告状一样:“苏医生今天被人打了。”
江凛的手紧了紧:“谁打的?”
“病人家属呗!”郑兰兰一股脑倒出来,“那家属也跟有病一样,他家里人手术开刀,见过手术出问题医闹的,没见过手术成功,因为迷信不能开刀的。”
江凛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边启动车子,边说:“谢谢你。”
郑兰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非常满意,相信江凛一定会给苏玉禾报仇。
每个医护都讨厌医闹的人!
这些人仗着医护的特殊身份,觉得医护们不敢还击,经常做恶心人的事情。
今天打的苏玉禾,明天就能提刀砍医生。
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江凛一脚油门到了家,下了车都没顾得上管后面的宝生,直奔家里。
叶云淑刚洗完碗,看见江凛,开口叫住江凛急匆匆的身影:“怎么走那么快?吃饭了吗?锅里还有点儿。”
江凛:“玉禾呢?”
“在里屋呢。下午回来的。”
江凛点点头,二话不说回屋了。
叶云淑看见后面进屋的孙子:“哎哟,宝生也回来了啊?爸爸去接的?饿不饿,奶奶给你弄吃的。”
“不饿,我在姥姥家吃了。”
原本叶云淑都要过隔壁了,看见宝生回来,忍不住陪着宝生坐了会儿。
苏玉禾刚才听见江凛的声音,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遮干净了吧?
她下午回家时没遮,被叶云淑看见了,好一通问,不过被苏玉禾敷衍过去了。
但江凛可没那么好敷衍。
脸上的指痕虽然没有了,但还是肿着。
江凛推门进屋,看见苏玉禾躺着,走进去:“起来。我知道你没睡。”
“我要睡着了。”苏玉禾都不敢看江凛。
江凛冷哼一声,提了提裤管,在床边坐下:“是不是当你男人死了?被欺负了都不敢回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