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院楼也没停下,而是径直往里走。
苏玉禾微顿,她虽然来这边干活有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没去过门诊楼、住院部和行政楼外的别的地方。
被郑兰兰带着穿过一个长廊,再进入一个小门,又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了医院一干领导,和曾羡久好几个医学权威神色凝重地站在那里。
“曾主任。”开口的是郑兰兰,“小苏医生到了。”
曾羡久包括别的领导都看了过来。
曾羡久让郑兰兰先回去。
郑兰兰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让她知道,她悄悄看了眼苏玉禾,应了声儿,往回走了。
苏玉禾过去叫了声老师,又看了看认识的院长点头招呼了。
现任协和院长陈章点了点头,看了眼苏玉禾,实在想不出她会有什么办法?
陈章转头看曾羡久:“老曾,这是你说的办法?”
曾羡久颔首,看向苏玉禾,眼神往旁边紧闭的门递了一眼,单刀直入:“这里面是个很重要的人,受战争遗毒影响,目前昏迷不醒。”
苏玉禾听到战争遗毒神色一凛,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战争遗毒一般是不良国家在战争中使用生化武器,致使人体产生无法治愈的病变;当然,受影响的还有自然生态,这里不多说。
可苏玉禾还是没明白:“病人现在什么情况?我能帮到什么?”
曾羡久:“患者免疫系统遭受破坏,目前检查出来的就有白血病,恶性肿瘤……”
苏玉禾越听越心惊:“……这些不都是目前医疗无法攻克的病症吗?”
曾羡久摇头:“不是让你治好这些病,说实话,目前的医疗水平,是无法治愈的,让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人清醒过来。”
陈章压低了声音:“国安局领导就在里面,患者带了重要的机密回来,可人刚踏入国土就昏迷了,就被紧急送到协和,这是保密事件。”
苏玉禾手指蜷缩了下:“所以不是要治病,而是让人清醒过来?”
这可以说违背了治病救人的原则。
一时间年龄不知道比苏玉禾大多少的各个主任领导,都不吱声儿。
最后是曾羡久打了圆场:“不是不治,只是目前最重要是把人弄醒,那机密有关国家安全,知道越早越好……”
“我明白了。”苏玉禾轻抿了下唇,“我先看看人吧,没看到人,我也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能有办法。”
“哎,好。”曾羡久带苏玉禾先去换了身衣服,再带她进入临时准备的特殊病房。
开门进去,门口长凳坐着一位凛然伟岸的男人,他一身疲态,正闭眼假寐。
旁边站着几个同样身形壮阔的男人,没看到配枪,也没穿特殊衣服,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们在苏玉禾进来时,目光唰唰盯过来。
抱臂假寐的人也警觉睁开眼,眼神肃杀,看清来人后缓了下来:“曾主任?怎么样,有办法了?”
曾羡久:“还不敢说,让我学生看过先。”
那男人盯着苏玉禾打量几眼,轻佻一笑:“这是你学生?曾主任,不会在耍我们吧?你们几个都不行,让个年轻学生来,长成这样,别是个花瓶吧。”
旁边几个男人听到自己老大这么说,很是捧场地笑了一声儿。
苏玉禾算是知道了,这几个人就算是国安局的,那多少也有点混不吝,应该是部队出身,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师。
被人嘲笑,苏玉禾当没听到,毕竟一般人看到她这张脸,都不太相信她的实力。
她早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宁愿相信胡子花白的老头,也不相信年轻漂亮的女人有好医术。
她现在没给病人检查,也不好跟这几人扯皮,口舌占上风没意义。
要是到时候没办法,那不是真让人笑掉大牙啦?
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对方反倒是没再笑下去了。
曾羡久叹息:“荆先生,要是我这学生没办法,那就得看天意了。”
荆磊收了笑,嘴角抿成直线,迟疑地看了眼苏玉禾:“那进去吧。”
说着,他给那几人使了眼色。
其中一人把里门打开,里面躺着一个人,不仅戴着呼吸机,还有插着各种管子。
病人脸颊消瘦,看着好像垂危之人。
荆磊跟着进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尽快让他醒过来!”
曾羡久看向苏玉禾,后者点了点头。
苏玉禾先拿起旁边的病历看了看,上面明确出来的病,比曾羡久之前说的还要严重。
他身上插着的管,输进去的液,都是为了维持他的生命。
苏玉禾想,如果把这些东西都撤掉,这人估计过不了这个年。
可是这些机子,还有各种管子,弄在身上都是很折磨人的。
如果这人是因为携带重要消息回国,而遭受如此非人折磨,那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苏玉禾心生敬畏,看了病历,大概有了个底。
病历上写着患者才二十五岁。
对方的身体消瘦,手枯槁得像迟暮老人,苏玉禾搭上对方手脉,果然,脉象缥缈虚浮。
检查完下来,苏玉禾神色凝重。
荆磊一看她这模样,以为她又要说没有办法,眉头紧锁:“你们协和就这水平?”
苏玉禾淡淡瞥了一眼荆磊:“你急什么?”
荆磊还没被人如此嘲讽过,气笑了:“你说我急什么?他携带的机密多重要你知道吗?这关系到国人安全!今天大家都在过年,你知道这些祥和都是我们拿命换来的么!”
曾羡久:“荆先生,你先别急。玉禾,你是不是有办法?”
苏玉禾是有办法,但是……
一番天人交战后,苏玉禾说:“中医上来说,是没有办法唤醒患者,他这情况不是刚病发,而是经受了各种诱发折磨,能活到现在堪称奇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知道一个非常规医学的办法。或许有用,但是代价……”
曾羡久:“什么非常规医学……”
“蛊虫。”
曾羡久:“这……”
荆磊倒是没特别惊讶,问:“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