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石老头,你忙得过来吗?”
“轶奴妹子,你来搭把手。”石康元转头看向江老五他们,问“谁晕倒了?”
“在这儿呢,大夫。”
石康元快步走过去,拉起桃婶的脉把了起来,看完了,石康元心里有数,给桃婶掐人中。
很快桃婶睁开眼睛,石康元二话不说先给她下了几针。
石康元给她捻了几下针,等桃婶恢复了些精神,她瞬间抓住石康元的手:“大夫,你救救俺。”
石康元安抚地点点头:“别急。”
轶奴在石康元给人把脉时,也没闲着,随手拉了旁边一人的手过来摸脉。
那人没见过轶奴给看病,觉得这个鹤发童颜的女人还挺奇怪,被她拉过去,也不挣扎。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刚又不是没听见石康元的话,他让这女人搭把手呢。
所以这女人肯定也有两下子。
那人看了眼江家的门楣,也不知道江家这是走了什么大运,家里那么多能人。
轶奴把完脉,随手一扔,看向石康元:“老头,你说说你看出来什么了。”
石康元被轶奴叫得有些无奈,轶奴自诩跟叶云淑一辈,却不乐意跟着叶云淑称呼他一声石叔。
而是跟着江凛那小子喊老头。
不过叫着叫着,石康元也习惯了,他看着轶奴:“毒性风寒,传播性厉害着呢。中医里头有个针法,扎了削弱病毒传播性,你们那边有没有?”
“我知道,看来咱们看的是一样的,看你年纪大,你负责那八个,这九个交给我。”
江老五有些着急:“两位,你们咋还聊上了呢,俺们撑不住了。”
轶奴不耐烦地看了眼他:“哪有那么容易死掉,都坐下。”
轶奴语气不好,石康元笑着:“扎完针回家吃药,过两天就好。”
江家门外,有根粗长的老木头,还有些屁股大的石头,社员们找了地方坐下。
江凛回屋看到苏玉禾醒了,后者眼神还有些迷离,懵懂地看着江凛走进来:“凛哥?”
江凛应声:“石老头说他配了药,是什么药?你给我说在哪里,我拿出去。”
拿出去?
拿去哪里?
苏玉禾清醒了些,作势要从炕上下来。
江凛过去扶着她:“急什么?”
“石爷爷要拿药出去干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凛拿了件长袖衬衫,给苏玉禾披上:“我开门看见十多人来咱家门口,都是三四十的大人,发热咳嗽,看着有些严重。”
到了药房,苏玉禾把石康元之前配好的药拿出来,递给江凛时说:“我去看看。”
苏玉禾发现自己学了医,看到有人生病,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要她袖手旁观,就感觉内心会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为医者的本能,和职业道德吧。
江凛拦着她:“你别急,石老头已经出去了,轶奴妈妈也在。而且,石老头说了,这事儿你不能去,好像还挺严重的,你是没看见,他们一堆人咳嗽,看得我发慌,我的小祖宗,你在屋里好好待着。”
苏玉禾听说石康元和轶奴妈妈都去了,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她想了想,石康元既然着重点明不让她出去,她还是不要出去添乱了。
江凛看苏玉禾没坚持,松了口气,俯首亲了下苏玉禾额头:“乖哈,安心待着。有石老头和轶奴妈妈在,不会有事儿的。”
江凛拎着药出来,还不忘把门带上。
还好江家附近没别人住,否则就门口坐了那么多人等着看病,这不得引来围观啊?
“药我给拿出来了。”
石康元抽口看了眼他:“放门口石头上,你先回去,别出来,叫小叶把艾草拿出来,等下我要用。”
连江凛都不让凑过去,江凛拧了下眉,没多说什么,把药放下,回去了。
轶奴用的针法简单,九个社员处理得比石康元的还快一步,凑过去时,石康元正在处理最后一个。
轶奴哼笑:“行不行啊,老头,你这儿磨磨唧唧的。”
“就好了。”石康元边说着话,边把针拔出来。
他把药一人分了两服:“一天一服,老规矩早中晚煎三顿,这药只能你们吃啊!家里要是有人同样咳嗽,吃了也不管用。还有你们这两天跟家里隔离开,等病好了,拿艾草熏身熏屋,穿的衣服最好丢掉,舍不得丢,就拿热水烫。”
这东西在衣服身上传播性没有那么强,但还是怕携带病毒,让身体免疫力弱的人染上了。
一个个拿了药,听着石康元的话,脑袋点着,也不知道听了进去没有。
石康元对他们说可以回去了。
桃婶一直等到现在,才问:“石大夫,这药要多少钱哩?”
石康元摆摆手:“这次不要钱。”
石康元谨记老一辈的教诲,天灾下的钱,别赚,那是行善积福。
桃婶抱着药回去:“好人啊,真是好人啊。”
拿了药的社员们没在江家停留,赶紧回家煎药喝了去。
石康元冲院里大声叫江凛。
江凛开门出来,没看到那些人了:“怎么不直接进来?门没锁。”
石康元:“你娘把艾草拿出来没有?再拿一盆炭,我和轶奴妹子在外面熏了在进屋去。”
轶奴怪异地看着石康元:“我不熏,没必要,一个小小病毒,能把我怎么样?”
“哎,家里还有孕妇呢,要是苏丫头出点什么事儿,那就麻烦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替苏丫头想想,要不是她,你现在还不知道住哪里呢……”
“烦死了,你这个老头。”轶奴捂着耳朵,“再念叨,我就毒哑你。我熏不就是了!”
两人熏完了才进家门,还让叶云淑拿酒精出来喷了一身儿。
轶奴哼笑:“这味道整的跟医院那些穿白大褂的一模一样。没想到你这个老中医,还是挺喜欢洋人那一套的嘛。”
石康元噎住,哎了声:“咱说多少次啦,这玩意儿消毒好使,咱们是取其长,为己用,多方便啊,不用白不用,而且,你刚才扎针也用酒精擦了针吧?扎完这个,擦了就能扎下一个人,这不是方便多了?省得用热水烫了还得擦干。”
“……”轶奴幽幽道,“我用火烧也很快。”
“谁给你打火。”
轶奴说不过他,甩手回屋,势要研究个新的哑巴药让石康元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