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师一拍即合,江眠也不着急着回去自家爹那,反正策略已经实行,她在与不在结果不会有太多出入。
再者,这位国师大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她回去,毕竟她有逃跑前科,释梵音也怕她中途反悔,马车驮着她驶入府邸,笑容满面请她小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除了暗处把守的人多了些。他待客之道没怠慢半分,对她的要求尽力完成,江眠再无故挑刺也说不过去。
接下来她被弄晕两日,以及昏迷时被他验身的消息依次落入她的耳中,江眠血压又上来了。
她气冲冲撂下狠话,“三日内没得到让爷满意的诚意,等爷回去我爹身边后就告发你!”
她民风彪悍的自称让释梵音略感哑言,对于她直白的威胁,倒是没什么感觉。
“章将军打了胜仗,飞鸽传书回京请见恰好也就三日上下,在下自是会让年小姐随父回京。”
江眠轻哼,“最好如此。”
释梵音跟她相处久后他算是发现了,她虽具备男子的任何特征,但身上也有女子的娇蛮随性,俗称千金大小姐的肆无忌惮。
国师大人心中的天秤开始偏倚,摇摆不定陷入纠结。她要是没有他设想的那般有勇有谋。岂不是配不上他这番尽心尽力。
事实就是如此,没找到爹之前江眠唯唯诺诺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戳穿身份节外生枝。
找到爹之后有底气了?
某女彻底放飞自我,她可是将军府嫡亲大小姐耶,她江眠想干什么不行,就算她装成男人,她终究只是伪装。
两日后,释梵音如约而至给她带来了一些小消息。
“你身上的这身臃肿肌肉可能不是天生的,女子再如何习武,都不会长成这样。你送入门派习武那几年间是朝廷动荡顶峰时期,陛下一病不起,当朝太子当时还是大皇子,并与三皇子、六皇子各为一方阵营到处拉拢朝堂势力,明争暗斗争夺皇位。”
江眠听得格外认真,“所以呢,我爹站在哪一队?”
“当时章将军左右逢源,朝堂之上如鱼得水,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可惜面对众多人的争功献媚,他当初选择中立,得罪了不少人。三位皇子本人和臣下多多少少都有对他除以后患的心思,只因他们没人相信会有完全中立的人物,认为他必定私下勾结某一方,六皇子当年还曾勾结外部势力战场上对他埋伏袭击,最后这场即将爆发的燃燃之火被陛下身子好转的消息掐灭与襁褓。”
本来江眠就没期待他能拿出什么非常有用的消息作为诚意,时间太过久远,能找到些与她有关联的东西都算不错的了,想要查下去短时间内不可能有重大发现,没想到他给出的东西超越了她的预想。
能得到这些估计已经是这两日他的人加点加急探查到的成果。
当年的局势构架框出来就简单明了多了,她能筛选朝堂,锁定有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人在哪里。
释梵音看着她冷静沉溺于思考的脸,慢里斯条道:“这个消息虽没提及到你,深挖过后却也与你当年有几分关联,不知…能否让你满意。”
“如果你满意,我会继续派人追查,毕竟两日时日太短,查不出什么。”
国师大人这副任劳任怨的工具人语气……江眠噗嗤一笑,“国师大人成了我的搜查员。”
释梵音无可奈何失笑,“莫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江眠吐了吐舌,理所当然的让他干活:“那就麻烦国师大人继续帮小女子搜查咯~”
即便已经明白她这捉狭逗笑的态度是答应了,释梵音还要她亲口承认确定一遍,“年小姐的意思是,诚意让你满意了?”
某女利用完了就扔,“你猜~国师大人告辞,爷要跟家父回京领赏咯,京城见。”
不等他反应,两三下轻工跃起,鸿雁一般跃上墙头,即刻消失不见踪影,留下他一人独坐茶室。
良久,他叹息,“雌雄莫辨,看着真是别扭极了。”
傍晚时刻,江眠左手烧鸡,右手馅饼慢悠悠回到军营。
四日时间足以让这次战役大获全胜,章父昨日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皇帝汇报喜讯,现在正利用等待传召的时间清点敌军的武器,收拾战场残骸。
某女想着晚上悄悄回来,结果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章将军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声色俱厉:“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某女缩了缩脖子,然后面无表情把国师供出来:“爹…是国师迷晕我把我抓去的,而且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和性别了。”
果然章父铜目一瞪,“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他知道你的身份还要掳你,是想做什么?”
“没有,他听闻了孩儿的光辉事迹,似乎只是想与孩儿交好,但因为之前的种种行为惹孩儿不快不愿见他,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m
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交个朋友?
这跟闹着玩似的!
章父满脸不相信,但这次战役完全靠自家孩儿的计谋,说明她不是假冒的奸细,那他自己的孩子应该没理由欺骗他。
难不成…孩子叛逆,出去跟别人鬼混,然后回来蒙骗自己?
章父被自己的脑洞所震惊,
江眠看他千变万化的表情,登时无语,“爹你在想什么,我没骗你,而且他大费周折当然不可能只是结识好友,我怀疑他别有所图。”
男子别有所图?章父下意识皱眉,往男女之事想去。
不对,自家女儿那猛男身材,哪个男人会对她有男女之情,那么便是她天分外露,被有心人看到了利益。
越想着,章父越是忧心:“你以后离他远些,莫要着了他的道,爹会保护你。”
江眠啃了口烧鸡腿,“是是是。”
听闻她如此敷衍搪塞的回复,章父啧嘴想训斥她两句,被外面传令打断。
“报将军,皇城信鸽已到。”
章父心一喜,将刚刚的不愉抛之脑后,接过士兵手里的信鸽。
江眠凑上来探头看:“爹,啥呀。”
看到字条上的字,章父喜上眉梢,“好,皇上批准咱们回京领赏了。”
“传令下去,收拾好东西,咱们明日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