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吧，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整个人都透露着血腥味，猩红着眼，看到那些待宰的畜生就冲上去拳打脚踢，活生生用拳头打死了一头被卡在栏里待宰的大肥猪。”
“后来我发现她对红色的血很感兴趣，就让她试着去宰牛，谁能想到，她一个人就宰了一头，当时把整个屠宰场的人都惊呆了。”
“在后来，她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每次都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红的。”
“持续了几年，就没见她来过了，当时我很担心她，担心她在外面那个什么人被抓了，那段时间我整天关注着京都的新闻。后面我从她同学那儿打听到她结婚了。我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听着老穆的话，战秦川的心脏仿佛被人拽住一样，疼得让人无法呼吸。当年和唐子念结婚的那个人对唐子念来说很重要吧。能让抚平她所有的情绪，也很爱她，让她这些年没有爆发过。
谈话期间，战秦川就看见唐子念把已经断气的牛拖出了隔间。
老穆见状，打了个电话让人把等待宰杀的牛都赶到隔间来。
“其实，小唐每次来都能帮我们大忙，有她负责把牛放倒，我的后面的工作效率就要快许多。当年她没来后，我那些伙伴还问呢。”
战秦川就这么看着唐子念一次又一次的和牛较量，然后一头又一头的牛被赶进隔间，被唐子念拖出来。
直到战秦川都看麻木了，唐子念才提着匕首走出来，然后把匕首扔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木椅子上，仰头靠在靠椅上，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囔着：“累死我了。”
战秦川想上前去，被老穆拉住了，老穆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战秦川摇摇头。
战秦川知道，老穆这是担心唐子念还没有从刚才的杀戮中走出来，怕误伤了自己。
可战秦川却没有听老穆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颗粉色的棒棒糖，剥开后轻轻的放在唐子念的嘴里。
闭着眼睛的唐子念，满脑子都是红色，嘴里突然一甜，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吸了吸口里的棒棒的之后，唐子念才看着战秦川问：“我这样子很恐怖，是吗？”
战秦川摇摇头。
唐子念用满是红色的手把棒棒糖拿出来，苦笑了下，说到：“不用撒谎，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战秦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唐子念身上，然后半跪下去用力抱着她。
“没事了，以后有我。”
战秦川用力抱着唐子念，似乎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那一刻，唐子念一直以来的坚强化无乌有，老公不在的这三年来，别人看着唐子念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可她心里清楚。
每一个孩子啼哭的午夜都让她崩溃，她多么希望有人在她耳边说一句“老婆你幸苦了。”可是没有，唐子念没有对谁说起过她的感受，她只是把那份苦涩压在心里了。
“我们回家？”
“嗯。”
现在的唐子念，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都是摊软的。
“我给方诚打电话让他送衣服过来。”
唐子念现在的样子，出去肯定会吓到人。
得到同意后，战秦川拿出手机，再次询问唐子念：“你穿多大码的衣服？”
此刻唐子念脑子一片混乱，听战秦川问，下意识的报了三围，战秦川拿着手机的手一僵，低头扫视了一下唐子念的胸前，然后赶紧别开眼，他害怕自己再次上火。
方诚还在武馆的停车场，他看到战秦川死皮赖脸的上了唐子念的机车后就一直在原地待命，尽管现在已经天黑了，他都没有回家。他有种预感，自家老板有可能会被唐子念丢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接到战秦川的电话时，他愣了，“送衣服？”
为什么送衣服？还是唐子念的，莫非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已经睡上了？
这战秦川追女人的手段值得一学，才见唐子念几次，就已经睡到了。他应该去取取经，学一学追女人的手段，告别单身。
得知战秦川他们在郊区屠宰场时，方诚越发觉得自家老板这手段真是不得了，那什么的地方都选的这么与众不同。
老板吩咐了，方诚自然是要照办的，他挂了电话后就返回市区去战秦川做衣服那家店，让人按照唐子念的尺码找了一套衣服，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屠宰场。
这都晚上九点了多了，方诚看到唐子念的第一眼就被吓得跳起来。
“唐……唐小姐，你这是……”
浑身都是血，还散发着血腥味，这让方诚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嘴巴不想要了可以缝上。”
战秦川瞟了方诚一眼，方诚赶紧闭嘴，把袋子递给了战秦川。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不但带了唐子念的衣服，还顺便拿了一套战秦川。
他猜测着，那个事的时候，既然唐子念的衣服不能穿了，那战况肯定很激烈，所以战秦川的也可能穿不了。
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方诚蒙圈，俩个人的衣服好好的穿在他们身上，就是浑身散发着血腥味。
找了洗手间，换好衣服后，战秦川把方诚手上的钥匙拿了过来，然后看着穿上小礼服裙子的唐子念：“去吃饭？”
“嗯。”
现在的唐子念，卸去所有的戾气，也不像往日那样慵慵懒懒的，看着就好乖。
战秦川和唐子念俩个人上了战秦川自己的车，留下蒙圈的方诚站在原地大吼：“战总，我怎么办？”
车窗降下来，战秦川指了指那辆黑色的机车。
“您让我骑车啊？骑去哪儿？”
战秦川转过头看着唐子念询问，唐子念说：“把车送到庄园吧，我那辆在维修，明天我需要用车。”
收到回复，方诚耷拉着脸朝着机车走去，这大晚上的骑车，简直就是有风度没温度。
车内，战秦川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握住唐子念的手，唐子念挣了几下没能把手从战秦川手里挣脱，就由着他了。
“我们去吃什么？”战秦川问。
唐子念回答：“粥。”
“粥？”战秦川疑惑，哪有第一次约会吃粥的？
“我想其他的你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