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友山家后窗户紧贴着山崖,下面有一排水沟。
前些日子王翠娥指使儿媳妇去宋文君家闹事,就是从后窗户翻下去的。
这里常年潮湿,紧贴着崖壁的一面全都是墨绿的苔藓,小奶娃顺着墙根骨碌到崖底,只哭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哎呀!你这个小混蛋,扔我孙子?看我不打死你!”
屋里陆友山给了大妞子一耳光,二妞子在厨房看到,赶紧拉她妈的衣襟。
“妈,我爷又打我姐了。”
什么?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赵玉芹心一横,抄起菜刀就往陆春娟的脑袋上砍,吓的她“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就往外跑。
“爹,爹,救命啊,快来人啊,赵玉芹疯了,她要杀人了!”
这一家热闹的,把周围邻居都给引了出来。
只见陆友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冲着大门口拼命喊道,“志强,志强,你快回来,你儿子掉山崖下面去了。”
啥?
有人飞快的跑到宋文君家,把陆家发生的事告诉陆志强。
听说儿子被大女儿给扔到窗户外面,陆志强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往家跑时,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
“哎呀,志强哥,你得振作起来,大男人不能遇到一点事就慌张。”
林得水拿走一个头灯,迅速地戴在自己的脑袋上,直奔陆家后面的山崖。
“在那里,我看到了,你们谁家有绳子,拴在我腰上,我下去把孩子抱上来。”
还没等人搭话,宋文君已经将一捆结实的麻绳拿过来。
“林得水,你在脚上也缠一圈绳子,崖壁湿滑,不然你没有借力的地方。”
林得水伸长脖子往下看看,点头说道,“还是文君妹子聪明。”
陆春娟说他像猴子,此时他还真的跟猴子一样灵敏,让村民帮忙拉着绳子,他一点一点滑到崖底,将可怜的孩子给抱了上来。
“妈呀,没气了,可怜见的。”
一听说孩子没救了,赵玉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正好砍在陆春娟的脚背上。
“啊!”
一铺炕上躺着两名大人,一个九个月大的孩子。
小孩并没有死,宋文君给做了人工呼吸之后,睁开眼哇哇大哭。
“哎呀,真是太好了,小宝没事。”
“多亏了文君,要不然这孩子可就没救了。”
“也多亏了她的朋友,得水,你胆子真大,要是我都不敢下去。”
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一会儿,赵玉芹也醒了过来,发现儿子没事,她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真是个丧门星!”
陆春娟脚背被砍了一条很长的口子,村里医疗条件很差,只能等明天去县医院缝合伤口,留疤是肯定的,所以她恨死赵玉芹。
“都散了吧,挺晚的,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宋文君把看热闹的村民赶走,又返了回来。
她特别好奇一直安静如鸡的陆友山,不会真的吓傻了吧?
村民们议论这么久,他就坐在角落里抽旱烟,问他啥都不吭声。
“二伯,你没事吧?”
陆友山猛地抬头,眼珠子猩红,瞪着她。
“宋文君,我家是不是被你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