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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烈右边肩膀低耷拉着,脸上也露出了深深的痛苦之色,额头上大颗的冷汗直往下滴。

朱翊钧不但怠慢,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关切问道:“伤得重么?”

沈烈忍着疼,勉强笑道:“无妨……撑的住!”

朱翊钧见他如此硬气,便放心了一些,又赞道:“是条汉子!”

随着他伸出手,搀扶着沈烈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便又回头催促道:“让御医快一些!”

一刻钟后。

随着几个精通治疗跌打的御医,带着医箱快步赶来,开始在皇上的催促下为沈烈诊治伤势。

这西苑深处的校场上变得有些纷乱。

短短半个时辰后,司礼监。

内廷重地的官衙中,依旧那般静谧肃穆。

御前太监大总管冯保,如往常一般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

此刻冯保手中握着一杆御笔,用上等狼毫不时的蘸上点朱砂,然后在心腹太监送来的奏折上批准着什么。

少年天子如今赌气撩了挑子,每天在西苑里骑马射箭,与妃嫔们寻欢作乐,不理朝政。

于是冯保这个内廷大总管更忙碌了。

少年天子耍性子,冯保便成了副皇帝,只得和张居正分工合作,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勉强维持着大明王朝的正常运转。

这自然是大明制度决定的,也便是朝臣们口中的干政阉党。

此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俯首在冯保耳边低语了起来:“老祖宗,陛下在西苑那边见了一个人,出了点事……”

冯保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不动声色的听着。

直到小太监说到皇上教沈烈射箭,沈烈却受了点伤,皇上看起来很着急,连御医都叫过去了。

这位内廷大总管握着朱砂御笔的手才顿了顿。

放下御笔。

冯保眉头微皱,听着小太监将事情的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道来,才狐疑道:“你说的是哪个沈烈?”

小太监忙道:“回老祖宗的话,便是那便宜坊的掌柜沈烈。”

冯保微微有些错愕,那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滞,又顿了顿,才轻声道:“下去吧。”

随着小太监躬身退下,冯保眼中闪烁起了慑人的精光,先是眉头皱了起来,很快又微微一笑。

顷刻间。

他便识破了沈烈的用意,不由得口中喃喃自语着:“好小子,竟然懂得藏拙……倒是小看你了。”

又想了想。

冯保便搁下了御笔,起身走到了司礼监角落里,一排摆放卷宗的架子上搜寻了起来。

不久冯保便从架子上找到了一份卷宗,打开卷宗,上面的一行行馆阁体小字,赫然是关于沈烈此人的记载。

他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走回了桌前,便提起御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稳重老成,会藏拙,可堪大用。”

随着冯保写好了备注,又将卷宗匆匆放了回去,威严的司礼监再次变的安静了下来。

傍晚时分,沈家新宅。

在张静修,玄儿姑娘吃惊的注视下,沈烈赤着胳膊坐在院子里,龇牙咧嘴的抽着凉气。

芸儿站在他的背后,手中拿着一瓶专治跌打的红花油,用柔嫩的小手在那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揉搓着。

随着那小手尽情轻柔的揉捏着红肿的腱子肉。

沈烈觉得又热,又酸……

突然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袭来,让沈烈哆嗦了一下,龇牙咧嘴的轻叫着:“哎哟喂,轻点……嘶!”

芸儿又心疼,又无奈,只好将动作放的更加轻柔一些。

而站在一旁的张静修突然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呵呵。”

看着沈烈疼痛难忍的样子,张大小姐也是又心疼,又失笑连连:“好端端的去西苑陪着皇上射箭,却为何将自己搞成这样了?”

见沈烈龇牙咧嘴的样子十分有趣,就连玄儿姑娘也忍不住捂着小嘴偷偷的笑了。

沈烈又疼又气,当场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看了过去,口中嘟囔着:“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这肩膀都肿成这样了,你也笑的出来么?

果然还是芸儿最疼少爷。

见他有些恼了,张大小姐才赶忙敛住笑容,连声道歉:“对不住呀,对不住……呵呵呵。”

张大小姐的嘲笑声中,沈烈翻了个白眼。

感受着随着那红花油的药力渐渐散开,渗入了肌肉,酸痛肿胀的肌肉渐渐的灼热了起来,才觉得舒坦多了。

芸儿便又关切道:“少爷觉得好些了么?”

沈烈舒适的哼了一声,轻声道:“好了些,再帮少爷揉一揉脖子。”

芸儿便乖乖听话的用细嫩的小手,替他在脖颈上轻轻柔柔了起来,那神情便好似呵护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此时夕阳晚照,天边亮起了火烧云。

落日霞光照在沈烈古铜色的健壮肩膀上,散发着健康的男儿气息,这气息让张静修俏脸微微泛红。

玄儿姑娘也不知为何芳心乱跳。

心猿意马中。

沈烈舒坦的哼哼唧唧了起来,张大小姐便轻啐一口,忍着羞涩走上前,替心上人揉捏着另一边肩膀。

被两双柔软的小手捏着,沈烈便惬意的眯起了眼睛,看着那绚烂的晚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谧中也不知过了多久。

温柔的芸儿才将剩下的红花油放下了,又瞧着沈烈柔声道:“少爷,现在还疼么?”

沈烈哼了一声:“嗯。”

一旁,张静修又忍不住失笑道:“傻丫头别被他骗了,他呀……这是做戏给那位爷看呢!”

她可是从小在太师府长大,这样的戏码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藏拙么。

在皇上面前适当的表现出一点笨拙,有好处……

沈烈不由得又翻了个白眼,芸儿摸了摸小脑袋,秀逸的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有些似懂非懂。

她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藏拙。

可张静修懂呀,她瞧着心上人那张坚毅的脸庞,虽不甚俊美却透着某种神秘的气息,俏脸便又微微泛起了红晕。

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气味。

这般郎情妾意,眉来眼去了片刻,终究是玄儿姑娘先招架不住了,便低着头轻声道:“奴奴先回房了。”

芸儿似乎也嗅到了什么,虽心中略有些醋意,却还是轻声道:“我送你回房……”

她心中已经认准了张大小姐是未来的主母,芳心中那点小小的妒忌早已不翼而飞,变的越来越知趣。

这个年代的女子便是如此。

于是二女结伴而行,向着内宅的四合院走去,随着那婀娜窈窕的身形消失在月亮门下。

沈烈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情火,用那条没受伤的胳膊揽住了张静修的纤腰,将她楼入了怀中。

一声嘤咛,佳人在怀。

张静修任由他搂着,腿上一软,便不由自主的坐在了沈烈腿上,那明艳俏脸泛起了红晕,却又不忍心推开他,只好任由那粗糙的大手在她翘臀上使坏,那柔软红润的小嘴儿又被堵住了,身子变的灼热起来。